第十章 收獲

　　勇敢是愚蠢最好聽的代名詞。你不這樣認為嗎？

　　——麥考夫?福爾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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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嚇到你？”木洲關(guān)切地問秋山澪。

　　“嗯……有點。老師你不是說過幾天才有機會嗎？怎么今天突然就……”秋山澪忍不住問道。

　　福爾摩斯打斷了她的問話，“別問這種傻問題浪費時間，顯然是這為了讓你表現(xiàn)正常一點，不提前暴露。”

　　他盯著木洲，瞇著眼睛說道：“該問的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莫里亞蒂的。墨鏡不是為了掩飾你的金眼睛，而是為了干擾他的觀察，你早就知道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為什么？”

　　木洲聳聳肩。

　　“這也算是我們的謎題的一部分，不能告訴你。”

　　夏洛克?福爾摩斯撇了撇嘴，換了個問題：“你有證據(jù)證明他是莫里亞蒂嗎？”

　　“沒有，不過麥考夫應(yīng)該有辦法證明他的身份?！?p>　　這個問題倒是讓木洲想起來了，他對福爾摩斯說道：“對了，給麥考夫打個電話，就說我抓到了?！?p>　　夏洛克掏出手機，一邊看也不看地操作著，一邊繼續(xù)問木洲問題：“所以，你和麥考夫達成了協(xié)議，你抓莫里亞蒂，換什么？”

　　“換錢。100萬英鎊?！?p>　　木洲沒有隱瞞的打算。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百萬英鎊？這也太便宜了?！?p>　　“我不貪心，這一百萬也是有正經(jīng)用途的?！?p>　　嗡的一聲震動。

　　福爾摩斯拿起手機用余光看了一眼，然后馬上移回視線。

　　他對木洲說：“你有麻煩了?！?p>　　“什么麻煩？”木洲面不改色。

　　“麥考夫有辦法分辨莫里亞蒂的身份，但很可能沒辦法找到他犯罪的證據(jù)?！?p>　　意料之中。

　　莫里亞蒂的把柄可沒那么好找。

　　福爾摩斯繼續(xù)道：“這也就意味著就算地上這位真的是莫里亞蒂，他以及他的同伙也能以故意傷害無辜市民的罪名把你送進監(jiān)獄。甚至更危險，他會報復(fù)你和你周圍的人，比如秋山澪。”

　　木洲平淡地說道：“是嗎？那可真是麻煩了啊?！?p>　　福爾摩斯皺著眉頭，語速極快地吐出了一長串話：“你不慌張？你當(dāng)然不慌張，你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你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點。那為什么要將自己放到如此險境。你有莫里亞蒂的把柄？不，你沒有。你有辦法讓自己脫罪？不，不可能。你希望進監(jiān)獄以保護自己？不，也不對。仇恨？不對。正義感？也不對?！?p>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這樣做？明明后果是一目了然的，要么進監(jiān)獄，要么被莫里亞蒂報復(fù)，或者兩者都會發(fā)生?！?p>　　福爾摩斯皺著眉，飛快掃視了一遍木洲的全身，然后又用余光看了看地上的正在被華生檢查的莫里亞蒂。

　　突然，他的注意到了木洲身后不遠處的秋山澪。

　　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愧疚！”

　　木洲臉色一變。

　　“果然！是愧疚！”福爾摩斯捕捉與解讀人的表情的能力也超乎常人，他高興了一瞬間，然后又馬上皺起眉頭，顯然還是沒想通：“你對秋山澪抱有愧疚，這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不難猜出這和你的行為有關(guān)系，但是具體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秋山澪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抱有愧疚，抓住莫里亞蒂，卻將自己逼入絕境……自暴自棄？贖罪？”

　　福爾摩斯想不通，但他注意到秋山澪想通了，因為她正以憤懣卻又感動的目光盯著木洲。

　　于是他換了個突破口，他望向秋山澪。

　　“你本來沒注意到，但在我的提醒下注意到了，并且理解了他的行為，看來我似乎缺少了一些必要信息，是什么呢？”

　　“你一開始沒注意到，所以行為本身應(yīng)該和你沒關(guān)系，但提醒后很快注意到，說明這行為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對你有好處。”

　　“莫里亞蒂受傷？你和莫里亞蒂沒有關(guān)系?！?p>　　“木洲進監(jiān)獄？不對。木洲被報復(fù)？更不對，現(xiàn)在的情況下，你和木洲是利益共同體。”

　　“仔細想想，還要考慮木洲的責(zé)任心。他是個責(zé)任心很重的人，他不可能主動讓你陷入被莫里亞蒂報復(fù)的危險處境中，他也不可能自己進監(jiān)獄把你這個沒有身份的又膽小又傻的小孩留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倫敦……”

　　責(zé)任心重的木洲和又膽小又傻的小孩秋山澪都一副一言難盡的復(fù)雜表情。

　　突然福爾摩斯眼睛一亮，找到了答案。

　　“倫敦！你們打算離開倫敦！”

　　木洲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試圖不重蹈覆轍，但沒什么用。

　　因為秋山澪已經(jīng)搶先露出了一副“你怎么知道”的震驚表情。

　　“果然，你們打算提前離開倫敦。”

　　福爾摩斯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下子我知道的東西可就多了不少?！?p>　　“來倫敦是你的個人目的，與秋山澪無關(guān)。秋山澪的同行是計劃之外的事，她想盡快回去，你卻有事要做，所以你才會愧疚?！?p>　　“秋山澪答應(yīng)了等你做完要做的事情后再離開倫敦，而你卻難敵自己的愧疚，又不想辜負秋山澪的好意，選擇了將自己逼入死胡同，從而給自己足夠理由后退，也就是離開倫敦，回到你們來的地方。”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哪來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和你們出現(xiàn)在倫敦一樣的方法？”

　　木洲沒等他繼續(xù)下去，而是鼓起了掌：“了不起，不愧是福爾摩斯?！?p>　　然后他又苦笑道：“我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有這種想法的影響?！?p>　　秋山澪見木洲沒有繼續(xù)隱瞞的意思，便立馬向他發(fā)泄自己的不滿：“老師，我都說在這邊拍……做完你的事情再回去了，你干嘛還想那么多??？要做就盡力做啊，故意走進死胡同算什么？你這樣對得起我的決心嗎？我雖然想回家，但是也不想老師回不了家啊！老師你……”

　　木洲趕緊叫停：“秋山，我知道錯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再說下去福爾摩斯先生就什么都不用猜了?！?p>　　秋山澪驚呼一聲，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她又想了想，覺得不對，只好用全力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木洲又安撫她了幾句，然后苦笑道：“其實也不只是這個原因，還有個很簡單的原因——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賭一把?！?p>　　反正見勢不妙，馬上開溜就好了。

　　“這是我知道的唯一能抓住他的機會，不試一試，豈不是可惜？”

　　就算最終結(jié)果可能不是太好，這次嘗試也不算失敗，因為這種經(jīng)歷對木洲而言很重要。

　　親自打敗莫里亞蒂這種人物，對他的勇氣和自信都有很大提升。

　　從此以后，他也是曾經(jīng)腳踢莫里亞蒂的人了。

　　想想還有點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