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柔柔的,這條被子的手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棒了。我下意識地抱緊了手中被子,還用臉蹭了蹭,絲滑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直保持著同樣的睡姿,手臂有點麻起來了,我想要翻個身,但感覺有點困難,翻不動呀,怎么回事,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妙起來,要不睜開眼來看看呢,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觥?p> “呼……”
“唔,好癢吶,別鬧捏,小未姐。”細(xì)微的呢喃聲,是從距離我超近的地方發(fā)出來的,好像就在耳邊吧。
必須得確認(rèn)一下現(xiàn)狀,希望不會很糟吧,我稍稍睜開眼來,就瞄到了一張被放大的臉,她正是星光奏月。
這股既視感,很是熟悉。
我為什么總是這么倒霉??!現(xiàn)在的狀況,比早上來說更加糟糕了。星光奏月縮在我的懷中,枕著我的手臂,還緊緊抓著我的衣服。
“小未姐,不要走?!彼蠹s睡迷糊了,伸出手來,撫摸著我的臉頰,“不要走?!?p> “不要走,不要走……”呢喃的細(xì)語聲中,帶著一陣熱氣,吹在我的脖子上,癢癢的。
這下,我有點難受了,癢癢的,卻不能撓。
乖啊乖啊,睡吧睡吧,可千萬別突然蘇醒啊。我只好出手摸著對方的頭,安撫她。
漸漸地,星光奏月放松了身體,呼吸變得平穩(wěn)起來,她似乎再度陷入了睡眠之中,
呼……safe。
趕緊趁機撤離危險地帶,左手被壓麻了,動動手指頭都刺疼刺疼的,想要自己主動抽開手,很困難。
剩下的辦法,就只能讓對方先動動身體才行,我用另一手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臉頰。
“別鬧,癢?!?p> 星光奏月松開了我的衣服,把手騰出來,來撣我的手了,我趕緊收起手,觀察對方的狀態(tài)。
她好像也因為同一個姿勢,睡得太久,有些不舒服了,她扭動著身體,緩緩翻了個身,把原本面向的我的身體,背對著我了。原本枕在我手臂上的腦袋,也因此滑落到我的手掌心里了。
這是個好機會,我用自己的右手抓了左手,一點點地用著力氣,手掌正在緩慢脫離重物,就差指尖部分了。
“呼……慢慢來,不能著急的,勝利就在眼前了?!蔽逸p聲地自言自語著,稍稍一用力,指尖部分也自由了。
“OK,成功了?!币粋€小激動,我不小心喊出了聲音,這下糟糕了,得趕緊閃。
情急之下,我用了左手,去扶地面,想要借力坐起身來,結(jié)果撐住地面的那剎那,那種刺麻感,再度襲來。
“唔?!?p> 隨即一道冷冷的視線朝著我盯了過來,看到我難受的模樣,她并沒有表示關(guān)心,反而是帶著警惕的眼神,掃視著我。
“哼,什么成功了?”
剛才聲音太大了,全被她聽見了,不過情況不是很糟糕,應(yīng)該能夠蒙混過去的。
“哈哈,沒什么沒什么?!蔽冶M可能地一點點地挪動自己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遠(yuǎn)離星光奏月。
“很可疑。”星光奏月有些不相信,她緊緊地盯著我,想從我的表情從讀出什么來。
“哈哈,沒什么沒什么?!蔽冶牬罅搜劬Γ鎿吹乜粗鴮Ψ?。
“是嗎?”她還在懷疑,但找不到突破點,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哈哈……”我繼續(xù)保持著笑容,真摯地望著對方。
喂喂喂,這樣的對視,到底要持續(xù)多久,眼睛開始難受起來了,嘴角也快要抽筋了。
“小康,下來吃飯咯?!?p> 磁鐵叔叔的聲音就像是及時雨一樣,來得太是時候了,得救了。
“奏月姐姐,我們下樓吃飯去吧?!?p> 趕緊借機會來轉(zhuǎn)移話題。
“吃飯,啊!不好,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六點多了!”星光奏月朝著閣樓外的客廳瞥了一眼,正好看見了掛在客廳中央的時鐘。
“糟了,忘記設(shè)鬧鐘了?!蔽矣行┌没诓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六點多了,然而我們倆還在赫磁網(wǎng)吧,完全就是放了大家的鴿子。實在太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也罷,別說廢話,趕緊出發(fā)吧?!毙枪庾嘣缕鹕砭屯浤咎菽沁吪埽柚浤咎萃屡?。
“等一下,別著急?!?p> 我話都沒說完,星光奏月就已經(jīng)爬下去了。
別那么著急,反正都已經(jīng)遲到了,我開始收拾起閣樓來,熟練地疊起被子來。
“康兒,快點兒下來?!?p> “馬上?!蔽野询B好的兩床被子,整齊地擺回原位去,仔細(xì)檢查電腦電源是否關(guān)閉后,我才從閣樓上爬下來。
“抱歉了,大叔,晚飯我們就不吃了。”正好聽到星光奏月在跟磁鐵叔叔說話。
剛好聽到重點,那句不吃晚飯了。
“等一下,磁鐵叔叔,我們吃的。奏月姐姐,我們……”我落地后,馬上加入話題,剛準(zhǔn)備勸說,卻被對方的一句話堵住了。
“時間來不及了,不吃了,謝謝大叔??祪海覀冏?。”星光奏月拽起我,拉著我狂奔起來。
誒誒誒,居然無視我的想法。
“磁鐵叔叔,鑰匙,給!”再跑出房間前,我掏出了口袋里的鑰匙,用力拋向磁鐵叔叔。
“OK,收到?!贝盆F叔叔的身手還是那么靈活,微微前傾身體,伸出右手,看似隨意地一抓,卻是很精準(zhǔn)地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鑰匙扣。
“歡迎下次再來?!贝盆F叔叔目送著我們。
被星光奏月強行地拽出了赫磁網(wǎng)吧,在大街上跑著,這條路好像不是去貓冢的吧,她認(rèn)路嗎?
“奏月姐姐,等一下,跑慢一點兒,你認(rèn)識去貓冢的路嗎?”
聽到我的話,她停了下來。
“哼。”她沒有直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不早說,白跑了?!?p> ……
我不是說了,別著急嘛,然而你一急,什么話都聽不進去,我能怎么辦呢。
“打車吧?!毙枪庾嘣卤某隽巳齻€字來,不認(rèn)路,可以坐車,這個判斷很正確。
“好好好,我來買單,對吧?!?p> “恩,我的手機丟了,錢包什么的,都在小未姐那里。所以,我身上沒有分文。”
“是是是,我來我來?!蔽夷歉砂T的錢包,正在大出血中,之后一定得讓老哥給我報銷,我這可是在出公差啊!
打車打車,我們所站著的位置,正好是車站內(nèi),運氣不差,一輛空車正從遠(yuǎn)方開過來,我大幅度地?fù)]舞起手來。
不一會兒,那輛車就開了過來,停在了我們倆的面前。
“走吧,上車吧?!?p> 我打開了車門,將先還在發(fā)愣的星光奏月一把推進了車內(nèi),隨后自己再坐進車內(nèi)。
“兩位去哪里?”出租車司機問道。
“流石公園?!?p> “流石公園!”出租車司機有些驚訝了,“現(xiàn)在去?”
“恩,沒錯?!?p> “小姑娘,我個人建議你們還是早上去的比較好,晚上那里鬧鬼哦!”出租車司機好心地提醒著我們。
“鬼?”星光奏月拽住了我的衣角,向我投來一股詢問的視線,像是在說,‘什么情況?能稍微解釋一下嗎?’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著,這孩兒是有多怕鬼怪喲。
“沒事的,我們和朋友約定了在那里碰個面,不會待得太久的?!?p> “原來如此,那應(yīng)該沒大問題。不過記得七點前一定要離開了,千萬別靠近公園里的那座貓冢哦?!背鲎廛囁緳C善意地提醒著我們,卻不知道我們正是為了貓冢而去的。
“嗯嗯,知道了,多謝大叔提醒?!蔽倚χ笱苤鴮Ψ剑拔覀儾粫?。”
“那就好?!?p> “唉,最近那里很不太平,有很多人都目擊到貓的鬼魂,在公園里晃蕩著,小姑娘你們要小心一點哦?!背鲎廛囁緳C的話真多,我堵也堵不住,“和朋友匯合后,就要盡早離開那個公園,不然很危險的,會被襲擊的哦?!?p> 襲擊?沒有這么危險吧,應(yīng)該是以訛傳訛吧。
“……”星光奏月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她在不知不覺中,抱住了我的手臂。
“別怕別怕,奏月姐姐,有小未姐她們在,沒事的?!蔽野矒嶂枪庾嘣?,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腦袋,“乖啊,沒事兒的?!?p> “小姑娘,沒想到你人小,還挺會照顧人的,妹妹和姐姐的立場互換了,哈哈……”出租車司機打趣著。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司機大叔了,還不是因為大叔你挑起了這個話題,影響到了星光奏月的心情。所以,大叔請您不要講話了。
“大叔,就在這里停下吧。”我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從這里出發(fā),到目的地不遠(yuǎn)。
“流石公園還沒有到呢。”出租車司機有些疑惑。
“我突然想起,我們還沒吃晚飯呢,所以先下車去附近走走,找找看吃的。”
趕緊下車,不給司機大叔多說話的機會。
“哦,懂懂懂,那小姑娘你們小心一點兒,千萬記住了,過了晚上七點以后,別在公園里徘徊哦!”司機大叔的嘴,真是堵也堵不住。
“嗯嗯?!蔽姨统鍪謾C快速付款。
付完款后,拽著星光奏月就走。
“沒事的,奏月姐姐,那是傳言,不可盡信的?!蔽乙贿叞参恐枪庾嘣?,一邊找著吃的。
“咕嚕?!緡!甭劦揭魂囅阄逗?,我的肚子開始抗議起來了。
那是煎餅的味道,是從前方飄來的。
我看見了,前面有一家店,店主正在做煎餅。
“兩份雞蛋煎餅,兩份都加里脊肉。”我出聲點起餐來,順帶幫身后的那位也點了。
“兩份總共12元?!?p> 十二元,剛好有零錢,我掏出了錢包來,抽出零錢來,付款。
“好,收到。兩份煎餅,稍微等一下,很快的?!钡曛魇障洛X后,動作飛快地做起煎餅來。
混雜著蛋液的面湯,澆在鐵板上發(fā)出“茲茲茲”的聲響來,隨之陣陣的香味撲鼻而來,我的肚子越發(fā)餓了。
好吃的,好吃的。
我的雙眼緊緊注視眼前的一點點成型的煎餅,都快要流出口水來了。
“咕嘟?!蔽已柿搜士谒?。
“好了,兩份煎餅,給。”店主露出滿意的笑容,將兩份煎餅包裝好后,遞給了我。
“謝謝?!?p> 我將其中一份遞給了星光奏月。
“奏月姐姐,你的?!?p> “恩?!彼坪鯘u漸緩過來了,拿起手中的煎餅,就輕輕地咬了一口,但手還是抓住了我的衣角。
“阿姆阿姆?!蔽夷弥鴮儆谧约旱哪欠菁屣灪?,就大口大口地咬著,因為我太餓了。
“好次好次?!?p> “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p> “恩,知道了?!?p> 貓冢所在的流石公園,其實距離這里不是很遠(yuǎn),走路的話,只需要5分鐘,就能夠到達(dá)了,這也是我選擇在這里下車的原因。途中,我們還可以順便解決一下吃的問題。
然而,在我和星光奏月達(dá)到貓冢前半個小時,只有三個人到達(dá)了貓冢。后來我們才知道,放鴿子的人,不止有我們倆。
貓冢前,站著三個女孩,她們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康兒那家伙把我家奏月拐哪里去了,都已經(jīng)六點半多了,居然還沒出現(xiàn),要是敢放我們鴿子,哼哼!”
“琪未,別著急,她們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誤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孩,推了推眼鏡,“不過,彩喬那家伙肯定是故意放我們鴿子的?!?p> “等吧?!?p> “星舞,你說話還是這么得言簡意賅啊!越兒,你餓嗎?”
“有點吧?!?p> “那星舞呢?”
“恩?!?p> “那走吧,反正她們都還沒來,我們先去吃一頓吧,不著急的。根據(jù)傳言來講,那只貓要七點到八點才會現(xiàn)身,時間既然沒到,那些黑衣人也肯定不會出現(xiàn)?!?p> “恩,沒錯,一直待在這里,我們的處境也會很危險的。”又推了推眼鏡,“敵暗我明,可能會被伏擊的?!?p> “恩?!?p> “沒錯,既然已經(jīng)錯過約定的時間了,那我們就換一下集合的地方吧。我來發(fā)短信通知康兒她們,讓她們別去貓冢了。”
“恩,我來通知彩喬,讓彩喬通知清瑤。”
“事不宜遲,走吧?!?p> 三人離開了貓冢,直奔某個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