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嗎?”
“要不,出去走走?!?p> 兩人異口同聲。
齊英本意是自己走走,有意為他空出一些空間,畢竟他們還算陌生,總不能讓他總是拘謹著。
袁方木卻是怕她悶,自己平時悶著無所謂。
兩人就近在小區(qū)內閑逛,這個點出來散步的倒是很多,他們不喜歡往人多里扎,走著走著就到了角落,原想著往回走的,角落里透著燈光的地方突然傳出若有若無的喊聲,齊英作勢看了一眼,袁方木停下腳步道:“這里是室內運動場。”
“挺熱鬧的!”她不禁感嘆。
“大概是些孩子在打球?!?p> “也對,長大的人,哪會有那么多時間打球?!饼R英說著,低下頭打算繼續(xù)走。
袁方木站著不動,齊英好奇地回頭望他。
他思索片刻道:“要不要進去看看?!?p> 看看,僅是看看也沒什么,于是她點頭。
場內果然是些十三四歲的少年,跟他們相遇時的年紀相仿。
他們停駐在場邊,齊英忍不住指著其中一個少年說:“7號有點像你?!?p> 她的聲音很小,他還是聽見了,那個少年長得白皙,身姿挺拔,倒看不出像或者不像。
“長大了,也一定是招人喜歡的帥哥哥?!?p> 最后一句近乎耳語,他低下頭讓心里的熱氣滾沸,這句話明明聽過很多次,她說出來卻格外的動聽。
他眼中閃著光,忍不住將視線偷偷放在她的身上。
突然她就沖過來了,然后砰的聲音,有球落在視野里。
她抬頭,熱切地看著他:“差點就砸到你了?!?p> “手有怎樣嘛?”他反射性地將她的手抓住,反復地看。
齊英笑了:“我不過擋了一個球,能怎樣?”
“是我不好,走神了?!?p> “沒關系。”齊英有一刻自我感覺很好,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也不錯。
遠處的男孩跑過來,歉意地要回球,看他們站這么久忍不住問:“要不要上去打幾個球。”
齊英擺手,袁方木她是知道的,個個方面都好,唯獨體育格外差,可能身體天生瘦弱,平衡力也較差。
“來嘛?我們讓著你們點!”
他都這樣說了,齊英就很想上去,可惜了。
她正拒絕,突然聽見袁方木說:
“反正他們打算讓了,我們就上去吧!”
她替他考慮這么多,他倒是挺有勇氣的。
鑒于袁方木的身高比較高,于是他提議他們二人對他們四人。
齊英閉眼,這下要死的很慘了,她喜歡籃球,這么多年都沒放下過,但是也只稱得上是青銅,她一個青銅帶著他一個廢鐵,怎么比。
袁方木拍拍她的肩示意比賽開始了:“我負責搶斷,你負責投籃?!?p> “嗯,其實現(xiàn)在的小孩挺厲害的?!饼R英插空啰嗦了一句。
“你說得對?!?p> 她還沒回說,要不算了。他已經(jīng)沖上去,一個正面攔截,將對方的球斷掉,然后輕松繞過前方對手的聯(lián)合防守,一個擦板球,球進了。
她驚呆了,什么時候袁方木練就一身本領,連自己的死穴都攻克了,這樣的人真是強大到可怕。
她打起精神,自己可不要成了拉后腿的。袁方木也有意幫她創(chuàng)造投籃機會,屢次掩護助她進球,她也爭氣,幾次投籃命中率越來越高。
齊英信心高漲,第一次打球打得這么有成就感,可惜樂極生悲,在她一次側邊投籃時,右腳打滑,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她臉色爆紅只覺得丟人。
身邊的人立即將她攙扶住,她頭也不抬地拍拍膝蓋上不明顯的塵土道:“沒事,沒事。我們繼續(xù)。”
“走走看,感覺怎樣?!?p> 身邊人的嗓音有些緊,齊英只好走了兩步,輕松地:“還算正常?!?p> “右腳呢?”
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她吶吶地說:“好像有點麻。只是麻,等緩過去就好了吧?”
她想這下袁方木大概不會讓她繼續(xù)打球了吧!
可是,她想錯了,袁方木不僅沒讓她打球,還將她抱起來了。
她有些錯愕地將手攀住他的肩上,身體僵著,連聲音也僵了:“真的沒事。后面的孩子都笑了?!?p> “那就笑?。 彼欀碱^,語氣又像從前一樣帶著固執(zhí)。
齊英知道現(xiàn)在拗不過他了,她總不能在這里跟他,要,不要,要,不要的糾纏吧!
抱著走出球場,齊英又發(fā)現(xiàn)她的姿勢似乎不對,頭枕在他的臂彎上,靠得有些近了。她打算不動聲色地往上挪一挪,于是,手抵在他的前臂上,想借力挪一下,可是姿勢不對,不僅沒挪成功,還引來他疑惑的一眼。
她狠狠心,干脆抵住他的胸,挪了一下,挪是挪成功了,可剛才她觸到什么了,他不是很瘦弱嗎?怎么會有肌肉,她臉紅得快滴血,想大概是錯覺,僅是碰一下,碰一下能清楚什么了。
“這樣抱,頭是不是有點晃?!彼煊X她的不安分,想大概是這樣,于是將她抱得緊一些,讓她的頭能靠在自己的胸前。
齊英更懊惱了,事與愿違,這下靠得更近了,近到能聽見他的心跳聲,近到能感受到他結實的胸肌隔著白襯衫傳遞過來的熱度,果然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瘦弱的少年。
這么親密的距離,她感覺自己緊張到有些不能呼吸,只好弱弱地問道:“能下來了嗎?有點熱。”
齊英知道自己的借口很爛,可是他也不用笑得太燦爛。
好在電梯就快到了,他也樂意將她放下:“還會麻嗎?”
“不會了?!钡莻谔幱悬c燒的慌,她不敢說。
她換了一身輕便的睡衣出來時,他已經(jīng)準備好藥箱在等她了。她原本打算自己撩起褲管的,可是他動作更急,等看見傷口,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碰水了?!?p> “有點流血,我就把旁邊的血跡擦洗一下而已?!彼幌胱屗匆娧E斑斑的樣子。
“這樣會感染的,這幾天千萬別再碰水了?!?p> 他幫她清理了傷口,順便撒上藥粉,齊英以為好了,將要移開,他忽然湊近對這傷口呼氣。
齊英扭捏地說:“不用吹了,不疼?!?p> 他無奈地笑了:“我是將藥粉吹勻一點,而且這樣傷口結痂也比較快。”
這下?lián)Q齊英羞到無地自容:“哦,原來這樣?!?p> “這幾天你不僅不能碰水,而且盡量要少走動”
“為什么?只是流一點血?!?p> “不要小看這傷,它剛好在膝蓋處,一動結好的痂就會裂開,久了即使不碰水也會發(fā)炎,要是再碰了水就會流膿腐爛,倒是后連皮帶肉都得刮掉。”
“你這么清楚是因為受過傷嗎?”
“嗯?!?p> “是因為練習打球嗎?”
“嗯?!彼粥帕艘宦?,這聲有點遲疑伴隨著的還有他可疑的紅暈。
齊英禁不住恍惚,袁方木臉紅的點總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