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全城關(guān)注的審判
到了霄云殿,沐遠(yuǎn)和大理寺的官員在殿外等候。
李德忠先行進殿去稟告,“陛下,人都到了?!?p> 南宮傲將手中的奏章放下,理了理衣袍,這才開口道:“讓他們進來?!?p> “是?!崩畹轮倚辛艘欢Y,轉(zhuǎn)身走到殿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敬的開口道:“沐王爺,何上卿,諸位大人,請。”
“謝李總管。”何青明客氣的回了一句。
話落,他見沐遠(yuǎn)還沒動,自己也不敢貿(mào)然先走,便彎了彎身子,恭敬地道:“沐王爺,您先請?!?p> 沐遠(yuǎn)望了他一眼,“何上卿,你先進?!?p> “這……”何青明內(nèi)心直打鼓。
沐遠(yuǎn)道:“巒山雙尊一案既然是大理寺審理,理應(yīng)以大理寺為主。本王今日只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觀案,何上卿不必客氣?!?p> 何青明一臉為難,不知腳要往哪里移動。
李德忠是個精明人,知道沐遠(yuǎn)的意思,便小聲勸了何青明,“何上卿,既然沐王爺都這般說了,您就先進去吧?!?p> 何青明見李德忠都開口勸了,便沒有再推辭下去,向沐遠(yuǎn)拱手行了一禮,“微臣謝過王爺。”
“不必,先進去吧。”
何青明又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吩咐自己的下屬押著南宮慶城和半死不活的巒山雙尊,先行進了霄云殿。
沐遠(yuǎn)抬腳跟了上去,一雙睿眼中摻雜著各種情緒。
巒山雙尊背后之人是四皇子本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F(xiàn)下他只是來求證南宮傲是要保、還是罰。
沐遠(yuǎn)和一些來打醬油的大理寺卿官員落在了后面,這才剛進殿內(nèi),就聽見了南宮慶城哭唧唧的聲音。
大理寺眾官員只覺汗顏羞愧,這南宮慶城好歹也是一國皇子,身份尊貴,怎么還像孩童一般哭泣。
沐遠(yuǎn)眸色漸深,他孫兒受傷時都沒哭,南宮慶城有什么資格哭。
“住嘴!”南宮傲的怒喊聲也傳了出來。
大理寺官員腳步頓了頓,猶豫自己進不進去。
沐遠(yuǎn)卻已經(jīng)加快了步伐,邁步走到了殿內(nèi),對著南宮傲拱手行了一禮,“老臣參加陛下。”
大理寺官員當(dāng)下也不敢再耽擱,連忙跟了上去,“微臣參加陛下?!?p> 南宮傲坐在主位上,面色如常,若不是剛才那一聲呵斥,還真辨不出喜怒,“都起吧,不必多禮?!?p> “謝陛下?!贝罄硭鹿賳T拱了拱手,站直了身子。
其實他們心里都很慌亂,這案子同時涉及四皇子和沐王爺,他們怎么審都討不了好的。不過還好,他們上面還有位何上卿,若是出了什么事兒,應(yīng)該會先拿上面的那位先開刀。
沐遠(yuǎn)也應(yīng)了一聲,然后便安靜的站在那里,沒有再講話了。
南宮傲眸光閃了閃,笑著對沐遠(yuǎn)道:“沐王爺,您今日才剛歸城,身體正處于疲憊之中,應(yīng)該多多休息?!?p> 休息?
沐遠(yuǎn)心中冷笑,孫兒的性命被人惦記著,他如何能休息得住。
“勞陛下掛念,老臣雖然年紀(jì)大了,但修為還在,身子也還算硬朗,這點兒疲憊還是扛得住的?!?p> 聞言,南宮傲面色一僵,他提起修為還在,是在隱晦的警示自己什么嗎?
南宮慶城看著沐遠(yuǎn)陰沉的臉色,心里直發(fā)虛,連哭都不敢發(fā)出一點兒聲音了,只是小聲的抽泣著。
然,對于紫境高手而言,在小的聲音都不在話下,沐遠(yuǎn)幾人自然是不會忽視掉他的抽泣聲。
李德忠見南宮傲半響沒說話,低聲提醒了一句,“陛下?!?p> 南宮傲收了收思緒,大笑了兩聲,朗聲道:“沐王爺不愧是吾國之棟梁,盡管年過半百,仍為國為民而操勞,朕深感寬心,吾國百姓有您守護是何其幸運之事啊!”
“陛下過譽了,這是老臣分內(nèi)之事。”頓了頓,沐遠(yuǎn)道出了南宮傲從一進門就在躲避的話題。
“陛下,今日老臣乃是為查巒山雙尊逃獄之案而來,求陛下盡快審理,老臣也想知道究竟是誰眼中容不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其實,這番話講到最后,沐遠(yuǎn)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沐王府人丁稀薄,他只有一獨子沐天昊,而沐天昊和其夫人長孫淑月沐梓瀾出生幾個月之后就雙雙失蹤,沐梓瀾就成了沐王府和沐家軍唯一的繼承人??墒浅弥校傆行┤巳莶幌滤?。
其實,他不知的是沐梓瀾根本就不是男子。只因當(dāng)年長孫淑月沒有生下男孩,而沐王府需要一位繼承人,這才隱藏了沐梓瀾的性別。
南宮傲面色一僵,他倒是沒想到沐遠(yuǎn)會說的這么直接,訕訕道:“沐王爺說的是,這案子是該審了?!?p> “何上卿,開始吧?!?p> “是陛下?!焙吻嗝餍辛艘欢Y,然后站直了身子,高聲道:“案錄官記!”
“案錄官記!”大理寺卿官員中走出一名老者,手中抱著竹簡、毛筆,時刻準(zhǔn)備記錄。
“著,大成二十三年,沐王府世子遭遇多次刺殺,兇手被關(guān)入天牢之后現(xiàn)身于四皇子府,案件涉及皇子世子,由昭世皇帝親審!”
何青明說著,一旁的案錄官記著,速度之快,令人驚嘆。
“南宮慶城,將今晚你做了什么如實道來。”南宮傲看了看跪在殿下的南宮慶城,眸色越來越陰沉。
南宮慶城自知這是辯解的最好機會,仔細(xì)思考一番,誠懇地道:“回父皇,兒臣將五芒山的野匪剿完之后便起步回明月城,今晚堪堪趕到,兒臣也是一回來就打算向您稟報此次五芒山剿匪之事,可是太晚您已經(jīng)歇息了,兒臣便打道回府了。”
說著,南宮慶城稍稍一頓,抬頭偷偷觀察著南宮傲的表情。剿匪可是不小功勞,父皇一定會因此寬容他。
南宮傲瞇了瞇眸子,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沒戳破,只是給了他喘口氣的時間,才冷聲道:“繼續(xù)?!?p> 南宮慶城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兒臣回府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臥房里居然有兩個陌生人,兒臣以為是刺客,便讓下屬將這二人殺了。誰料,何上卿不知為何闖入了兒臣的府上,誣蔑兒臣劫獄,還有將那什么雙尊帶走了?!?p> 話落,南宮慶城恭敬的磕了一個頭,高聲道:“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望父皇能還兒臣一個公道!”
“荒謬!”沐遠(yuǎn)怒斥一聲,他沒有想到南宮慶城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居然這么扭曲事實。
南宮傲眸中閃過一道暗光,面上還是祥和的安慰道:“沐王爺稍安勿躁,朕定會將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查出?!?p> 沐遠(yuǎn)側(cè)目看了南宮傲一眼,毫不客氣地道:“那老臣就等著陛下審理?!?p> 南宮傲笑著點了點頭,隨后目光轉(zhuǎn)移到南宮慶城身上,眸色深深,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什么水平,就方才這一番脫罪的話,根本就不是他能說出來的。
只是,他背后之人雖然聰慧,但缺少了對局勢的把握,終歸是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