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排除法,電腦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被人為破壞的且破壞者有兩個人選。
一是林家如,她的動機最大,因為那份她挪用資金的證據(jù)和某個不和諧的視頻。
二是陸靜微。
沐初衡并不想在猜測中浪費時間,她直接出門,敲了陸靜微房間的門。
陸靜微穿著一身睡衣,看起來比在學(xué)校時柔和了許多,但在見到門外的人時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她下意識用力,關(guān)門,不想讓沐初衡進(jìn)來。
門把手卻被沐初衡單手?jǐn)Q住了。
陸靜微狠狠皺了下眉,兩只手一起用力,門卻絲毫沒有變化。
沐初衡單手抵著門,絲毫看不出半點費勁,她掀了掀眼皮,聲音很涼,“我不想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你應(yīng)該也不想我待會兒用力直接將你撞倒?!?p> 陸靜微抿唇,看著沐初衡的單手和自己的拼盡全力,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武力差距。
她情不甘愿地放開了手。
沐初衡進(jìn)去,隨手關(guān)上了門。
陸靜微的房間裝飾很大氣,這種大氣是指她房間內(nèi)的很多東西看起來都十分“有臺面”,當(dāng)然大氣的同時又不失幾分溫馨。
這種溫馨體現(xiàn)在淡藍(lán)色的墻紙,柔軟的毛地毯和書桌上的一瓶百合花。
相比之下沐初衡的房間就冷清了不少,像是客房。
當(dāng)然沐初衡自然不會在這種小地方上計較,林家如是陸靜微親媽,她不對陸靜微用心那才是奇怪了。
陸靜微看著正打量著她書桌上那瓶百合的沐初衡,想到昨天下午的兩巴掌,她眼底的憎惡半點不加遮掩,“你有什么事情?”
沐初衡這才將目光放到她身上,身高的原因使她看向陸靜微的時候帶著些居高臨下。
陸靜微下意識退后了半步——沐初衡這個眼神讓她想起昨天挨打的經(jīng)歷,即使她再不甘心,也必須承認(rèn)她是有些怕沐初衡的。
這份害怕表現(xiàn)的有些明顯,沐初衡有些玩味地笑了一下,“你這份害怕……還真是矛盾呢?!?p> 陸靜微頓時漲紅了臉,連話都說不出來。
沐初衡接著道:“既然知道害怕,那么你就應(yīng)該老實,可事實是你一邊害怕一邊作妖,倒是很有勇氣?!?p> 陸靜微也只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表現(xiàn)了出來,聽著沐初衡這個說話的語氣,她心里又升起了憤怒。
“你在說些什么東西?沒有事情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沐初衡看著她,慢吞吞道:“那個帖子是你發(fā)的吧?!?p> 陸靜微的臉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
沐初衡接著說,“我的電腦也是你弄壞的吧?!?p> 兩句話,用的都是肯定的語氣。
陸靜微攥了攥手心,強制鎮(zhèn)定道:“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做的?”
沐初衡又笑了一下,“你這句反駁,倒是對這兩件事很熟悉的語氣?你如果不知道,第一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驚訝或者憤怒自己被冤枉嗎?為什么一副氣急敗壞的語氣呢?”
陸靜微又是一僵,“你沒有任何依據(jù)就過來冤枉我,真是惡心!”
沐初衡道:“依據(jù)?依據(jù)就是我來涼城總計不過半個月,認(rèn)識并講過話的人兩個手掌都數(shù)的過來,其中有矛盾……”她頓了一下,“或者說單方面對我表示仇視的,就是你,陸靜澤還有你媽媽。而不巧的是,正好就在昨天,你自己湊上來惹火了我?!?p> 至于為什么不是陸靜澤或者林家如,其實很簡單,文件這種東西又不是說就會固定在一個電腦里頭的,林家如雖然想毀掉那兩個“罪證”,但只毀了這一個電腦并沒有什么用。
陸靜澤的話,以他的性子,或者說智商,根本不會背地里干這些事情。
陸靜微又一次被戳到痛處,從小到大,被人打耳光這件事情絕對能稱得上是她最受到侮辱的事情。
她臉色可怕極了,豪不懷疑下一刻她就能沖上來跟沐初衡動手。
但理智還在。
從短短兩次的交手中,陸靜微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論武力,她遠(yuǎn)遠(yuǎn)不是沐初衡的對手。
她盯著沐初衡半晌,驀地,攥緊的手心松了下來,甚至于她還對著沐初衡露出一個笑容,“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你要去告訴爸爸嗎?可是這兩件事情你根本就找不到證據(jù),就算是你有證據(jù),爸爸頂多就訓(xùn)斥我一頓,不痛不癢的?!?p> “你應(yīng)該也清楚自己在爸爸心中的地位,相較于我和靜澤,你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p> 陸靜微看著沐初衡沉默不語的樣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甚至開始后悔之前一直為了沐初衡的到來而怨恨,有什么可怨恨的呢?就算她媽媽是陸明杭心中的白月光又如何,陸明杭本身就不是什么長情的人,對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女兒能有什么感情呢?
現(xiàn)在的事實就是林家如,她媽媽是陸明杭的妻子,而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陸家大小姐,沐初衡甚至都不信陸,跟她都沒有比較的必要!
陸靜微笑的痛快,沐初衡看著卻皺了下眉,這種帶著些報復(fù)、憎恨和臆想的扭曲笑容,實在是——太辣眼了。
陸靜微自然是不知道對面女生的想法的,她以為沐初衡是因為無奈而皺眉,愈發(fā)得意。
沐初衡忽的道:“你還記得金厲文嗎?”
陸靜微的笑容僵在臉上,半笑不笑的樣子難看極了。
她抖了抖唇,跟見了鬼一樣看著沐初衡,“你……你在說什么?”
沐初衡很有耐心地又說了一遍,“金厲文,你前男友,還是你為之墮|胎……”
“啊啊??!你給我閉嘴!”陸靜微發(fā)狂一般大叫了起來,甚至想要動手打沐初衡,但并沒有成功。
沐初衡挾住陸靜微亂晃的胳膊,皺眉道:“你給我閉嘴!”
陸靜微像是癲狂了一般,完全沒聽進(jìn)去。
“我再說一遍,停下來,我不是很喜歡動手?!便宄鹾獾穆曇衾淞诵?。
威脅反倒使陸靜微慢慢平靜了下來,她癱坐再地上,雙手捧臉,整個人帶著一股子頹然,“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