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辟硇牡浆F(xiàn)在還覺得是那么不真實。
“云崖那地方臨近邊界邪乎得很,聽說崖下的深潭能通到鬼界呢,您不會是遇到鬼魅了吧?”
“絕對不是鬼魅,倒像是個妖孽。”夙心十分認真道。
“妖孽?!阿古都沒見過妖孽,聽說妖孽會勾魂攝魄,就算被它害死都能笑著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您帶阿古也去看看妖孽吧?!?p> 夙心甩甩頭,不想葉子了,戳了戳澀古的腦袋:“這你都信,妖魔鬼怪進得了神界嗎?我去睡會覺,你把茶錢和損壞東西的賠償給了?!?p> “唉,小姐……”澀古想說什么,但根本來不及。
竹簾另一邊。
“主上,您倒是喝茶???”汐月提醒一句,這茶杯都捏了多久了啊。
某王尊這才舉杯要喝,到唇邊就停了,嫌棄地看了眼茶水,喝慣了好茶,這些茶連氣味都不對,怎么讓他下咽?皺了皺眉,放下茶杯不喝了。
然后不緊不慢地說了句:“讓他以后不會出現(xiàn)在心兒面前?!?p> 汐月眨眨眼,正肅起來:“是。”說完消失在了茶樓。
夙心已經(jīng)飛過幾個屋頂。
“啪!”整個人撞到了一堵肉眼看不到的墻上,雖然不疼,但她發(fā)現(xiàn)她解不了這個結(jié)界,頓時火冒三丈:“是誰弄的?!出來!”
“啊……”下一瞬,她被推著趴倒在屋脊上,然后手腳被壓制住了。
“大膽!快放開我!”瓦片硌著肚子,手腳還用不上力,“誰派你來的?我告訴你,惹到我了你可沒好下場?!?p> “真是個兇丫頭,本事沒有,脾氣挺大。”耳后傳來低沉的男聲。
夙心剛想蘊力卻聽聲停下了動作,見四肢被放開,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梵夜拿下笠帽,撐著瓦片看夙心,懶懶道:“喊??!你喊破喉嚨也沒用,我下了結(jié)界,外面的人看不到我們,也聽不到我們?!?p> 夙心驚訝問道:“葉子?!這可是神界皇城,你怎么會在這?”
天光讓她整張嬌靨都瑩亮亮的,冰肌如玉,鳳眉秀麗,雙霞暈紅著直到瑤鼻,清澈的大眼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還有那花瓣噙水般的絳唇。
梵夜喉間一凝,大掌遮住了她的眼,翻身低頭吻了下去。
夙心思緒有些空白,但這男人身上的冷凝香和他發(fā)間的花木香倒是清新相宜得很。
等等!誰讓他親她的?!
抬手捶他,他更快,抓住了她的手。
“又想打我?”梵夜抬頭,勾著淺笑,瑞鳳眼迷離:“你還真舍得打?!?p> 也許他該聽汐月的,把她擄走,讓她只屬于他一人,就沒人會沖出來說要當她的情郎。
夙心紅著臉,氣息好不容易緩和一些,嗔罵道:“你你……不知羞?!?p> “呵呵?!辫笠沟皖^埋在她的頸間,“剛剛原想與你擦肩而過,但我看到你就控制不住地想過來抱抱你。”
夙心拍拍他的背:“你先起來,知不知道你有多重?快壓死我了?!?p> 梵夜一個翻身,變成他躺著,而她趴于他胸口,然后他灼灼地望著她,不語。
夙心被看得不好意思,記得煥羽說要侍寢時,也是這種炙熱的眼神,避開他的視線:“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低沉的嗓音聽得人心口癢癢的。
“還不是你看我我才看你的?!碧澦跻娝麜r,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冷肅的外表下竟是這樣一個無賴。
梵夜無奈地搖了搖頭:“聽說神界的女子成人禮過后就可以有情郎,怪不得你這兇丫頭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
“你說什么?!”厲眼一瞪,聲音拔高了兩個度。
某王尊陪著笑臉,笑得和朵花似的:“好好,莫翻臉,我受得了就行。”
“你……”這個可惡的男人。
“心兒,你要快快長大,我怕我等不及。”男人目光變?nèi)岷?,無比真摯地說了句。
“等不及什么?”夙心的手肘撐起上半身抬頭問他。
“等不及……總之,你快快長大就是了?!贝笳戚p輕地撫順她的長發(fā)。
“……哦?!辟硇乃贫嵌膽寺?,什么意思?
“晚上記得來云崖,今天我還有要事,必須回去了。”梵夜將她扶起站好。
夙心昂頭,發(fā)現(xiàn)剛剛的無賴又不見了,冷顏尊威,挺拔俊逸:“好?!?p>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揮手撤了結(jié)界,戴上笠帽,飛身下屋頂。
直到那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街尾,夙心才移開視線,捧著臉,臉還是燙的。
這個男人以無法忽視的強悍勢頭闖進了她的人生中,毫無預兆,毫無章法,毫無緣由……
但她的心湖再也不是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