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巨木虎露兇水華魚對敵
若是林三在此處,一眼便能認出,躺在軟塌上這人,正是在林三手下受了重傷,然后憑借秘術(shù)逃走的巨木宗修士錢成!
那在堂上坐著的修士是此次巨木宗眾修士中的主事之人,錢成的親生兄弟,錢虎!
錢虎、錢成兩兄弟,在巨木宗名聲不凡,老大錢虎修為極高,而且行事果斷狠辣,年紀不大卻又梟雄之風,巨木宗年輕弟子人人敬畏,那些和錢虎修為相近的弟子也都十分佩服此人,巨木宗眾長老也很看好他,巨木宗副宗主更是直言:“有錢虎此子,巨木宗千年不??!”
老二錢成雖然性格上沒有大哥那樣強勢,但修行天賦極高,比其兄長甚至更強幾分,但就是行事有些懦弱,但也正因為此,錢虎對這親身的兄弟十分愛護。
巨木宗修士都知道錢虎為人雖然強勢,但公正仗義,從不仗勢欺人,可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兄弟錢成,錢虎極為護短,一定不死不休。所以有“寧斬錢虎一袖,莫落錢成一發(fā)”的說法,因為斬了錢虎一個衣袖,還有講理的空間,但哪怕是掉了錢成的一根頭發(fā),他的大哥就要和你拼命!
此時錢虎眉頭緊皺,臉色鐵青,看著躺在軟塌上面色蒼白的兄弟,一言不發(fā),只是不停地摸著自己的鋼針般的胡子。
旁邊站的巨木宗修士都渾身膽寒,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兇神一旦開始摸胡子,就意味著要殺人了。
錢虎眼中冷芒一閃,道:“張芝,張銀,王萼!”
旁邊三名修士立馬拱手道:“錢師兄!”
錢虎道:“你三人各帶五十名修士從西面南面北面,攻向墨刀門,一個修士都不能放走,聽清楚了嗎?”
三名修士齊聲道:“清楚!”
這時站在錢虎最近的一修士突然開口道:“錢師兄,那土華宗——”
這說話修士作文士打扮,頭上戴著一方綸巾,面如冠玉,十分風雅,其他修士在錢虎面前都不敢說話,但此人神色自若,言談文雅,顯然不是普通人。
錢虎略一遲疑,道:“土華宗跟在我們身后這么久,以為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像個小丑一般,讓人惡心!龔華,你帶二十修士盯著土華宗,此次也是一個機會,土華宗再謹慎也要出手,到時候你以逸待勞,定能有所收獲,但記住,占到便宜就撤,不可冒進!”
龔華笑了笑道:“領(lǐng)命!那土華宗一直想坐收漁翁之利,但這次我們巨木宗這只魚鷹偏要啄瞎?jié)O夫的眼!”
錢虎冷冷道:“好,各人嚴守職責,我親自帶人從東面攻入。這次我要讓墨刀門寸草不存!”
錢虎命令一下,沒過多久,巨木宗修士便集合完畢,按著計劃,向墨刀門展開包圍之勢,進發(fā)!
在離巨木宗不到百里的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零散的有幾處低矮的土屋,這些土屋十分的矮小,若是猛地一看,和普通的小土丘無異,但在土丘之下卻是一個個巨大的地洞,地洞之中整潔干燥,應(yīng)用之物俱全,這正是土華宗修士的營地。
此時地洞營地之中,土華宗主事的三名修士正在聽著匯報,土華宗雖然身為一流宗門,但十分低調(diào),此次商山之行,由三名修士共同主事,這三人分別是嚴壽,文樂,司馬成。三人聽完巨木宗出擊的匯報之后。嚴壽,捋了捋頜下短須,道:“兩位師弟如何看?!?p> 文樂是個急性子,道:“我們土華宗也必須馬上行動,不然那寶物落到巨木宗手中就來不及了。”
司馬成卻只是微笑,并不說話。
嚴壽看了看二人,道:“司馬師弟可有話說?”
司馬成道:“依小弟之見,巨木宗隱忍這么久都沒有動手,現(xiàn)在突然出手,估計是有特殊的原因,我土華宗還是要摸清情況再行動才好?!?p> 文樂立即反駁道:“不急!不急!司馬師弟做什么事都不急!可是這件事卻急得很!我們在此處耽擱半月之久,倒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可沒臉見人!”
司馬成被文樂嘲諷一番,卻不生氣,仍是一副微笑的樣子,倒是文樂見司馬成悠哉悠哉的樣子,自己氣的不輕。
嚴壽道:“二位師弟說的都有道理,巨木宗突然出手確實怪異,本應(yīng)再打探打探才好行事,不過——”嚴壽遲疑了片刻,道:“我土華宗在此處確實耽擱了太久,有沒有魚總要下水才知道。”
嚴壽緊接著鄭重道:“我們兵分兩路,我和文樂師弟帶人跟在巨木宗身后,伺機奪寶,司馬師弟帶人策應(yīng),一旦遇到危險,我等脫身為上,奪寶為次。二位師弟,認為如何?”
文樂,司馬成都拱手道:“聽師兄安排?!?p> “好好,”嚴壽微笑著,接著神色一冷,道:“我土華宗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在此處呆了這么久,這次看能有多少收獲了。”
夕陽西下,金光在遠處天邊鍍了一層華彩,群鳥晚歸,傍晚的商山顯得十分幽靜,嚴壽望著遠方,聽得耳邊樹葉發(fā)出嘩嘩的響聲,自言自語道:“起風了?!?p> 此時墨刀門正在緊鑼密鼓地安排人手,張熊雖然見識到林三的不凡,但此時林三昏迷不醒,張熊也不能將希望全寄托在林三身上,畢竟這是關(guān)乎墨刀門眾人以及自己兒子張易的生死。張熊還是決定執(zhí)行原計劃,自己帶一隊人吸引注意,讓兒子找機會逃脫。
林三此時已經(jīng)昏迷接近一個時辰了,林三的右手傷勢十分嚴重,經(jīng)脈幾乎全廢了,而且在破解蘅蕪寶卷過程中消耗的靈力精力太多,再加上強行提升修為境界,身體承受不住。
而在林三身體內(nèi)部,丹田底部無盡的霧氣中,那灰白色第二道基正在高速旋轉(zhuǎn)著,而且若是仔細觀察,能發(fā)現(xiàn)那第二道基上有著細微的金色光芒,隨著第二道基的旋轉(zhuǎn),變得越來越細,這金色光芒不是別物,正是被第二道基一口吞下的升龍丹所化金色小龍!
那金色小龍在第二道基的作用下越來越細,竟變成了一條極為纖細的金色絲線,緩慢的從丹田處升起,蔓延到林三淡藍色的第一道基上,隨著金色絲線的蔓延,林三的第一道基像是受到滋養(yǎng)一般,也開始旋轉(zhuǎn),而且隱隱有增長之勢。
林三第一道基上也開始逐漸浮現(xiàn)新的基紋。
基紋九道,十道,十一道,二十一道!林三在昏迷之中竟然修為出現(xiàn)了提升!而且這不是虛假的提升,而是真正的修為,不會消失!
筑基三層!接著基紋二十五道,三十道,一直到基紋四十一道,才停止了增長,而那金色小龍所化的絲線也消失不見。
林三沒想到那升龍丹殘留的力量竟然讓自己獲益匪淺,提高了一個小境界還要多!
又過了半個時辰,林三終于緩緩醒來,林三首先感覺到的是自己右手劇烈的疼痛,林三不禁疼的直咧嘴,經(jīng)脈的損傷比血肉的損傷要痛上數(shù)倍。
林三苦笑道:“這種方法打死我也不用了?!绷秩又虐l(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竟然莫名其妙的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達到筑基三層“難道是因禍得福?”
林三心中喜悅,雖然筑基二三層差別不大,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呀。而且林三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封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然消失了,想必是那升龍丹強行提高林三的修為,順便將之前那寶瓶的封印也給破壞了,林三不由得大喜。
但喜悅之余林三發(fā)現(xiàn),雖然修為恢復(fù)但渾身的法術(shù)全然不能使用,像是有一層薄膜阻隔著靈力的流通,連那無為之眼上也籠罩著一層寶光,無論如何也無法也無法打開。林三不僅驚嘆那寶瓶的威力之大。
僅僅憑借自己想必是無法解開這封印,只能等著回到洛水峰讓師傅沙道人幫忙了。好在林三身上還留有一些符箓,以及一件錦霞道姑贈送的金絲寶索,其來歷不明,但妙用無窮,如今保命倒不是問題。
林三坐起來,聽到外面腳步匆忙之聲,心中大驚:“難道巨木宗已經(jīng)攻來了?”
林三連忙起身,去尋找張熊。
沒走多遠,林三就看到張熊正和幾名修士正在說些什么,幾名修士都是神色嚴肅,周圍的其他修士也都靈器在手,緊張地看著遠處,一股大戰(zhàn)之前的緊迫感讓人窒息。
林三走上前去,正要說話,突然張熊一個回頭,正撞上林三受傷的右手,林三疼的冷汗直冒,險些又要昏迷過去。
張熊連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林兄弟,你終于醒了,快些準備一下,等會你和犬子一起找機會逃脫,林兄弟還要多多照顧犬子?!?p> 張熊言語之間已經(jīng)稱呼林三為兄弟,可語氣親切讓林三沒有半點反感。
林三道:“張門主,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說。”
林三知道那蘅蕪寶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張熊看了看林三一眼,周圍的修士也盯著林三,不知道林三這年輕修士在賣什么關(guān)子,有幾人還對林三露出厭惡之色,因為大戰(zhàn)當即,時間緊迫,林三卻在這里浪費時間。
但張熊對林三很是信任,便對周圍修士示意一下,和林三走到一處沒人之處,問道:“林兄弟,怎么了?”
林三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了,才道:“張門主,那蘅蕪寶卷雖然奧秘多多,但我已經(jīng)破解了其中一層,足以讓我們所有人都安然逃出!”
張熊吃了一驚,先是不信,但看到林三鄭重的表情,才接著問道:“林兄弟有把握?怎么能做到?”
林三道:“張門主讓我試一試便知?!?p> 張熊連忙從懷中掏出寶卷,遞給林三,道:“快試試,快試試!”
林三接過寶卷,那卷草紋碧光流轉(zhuǎn),散發(fā)著無盡玄妙,林三細細查看,果然找到了自己已經(jīng)破解的那二百四十五個古字,卷草紋上一千古字的位置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瞬息萬變,但林三費勁心思破解的那二百四十五古字是林三完全掌握的,就像是林三自己畫上去的一般,所以無論位置怎么變化,林三都能找到。

窗一箭
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