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芷以一種全新的眼光打量他。
竟然是他。
不可置信,兩天前還奄奄一息,徘徊在生死之間的男人,竟然就這樣西裝筆挺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像夏天的暴風(fēng)雨,令人猝不及防。
短暫的驚愕后,聞芷低頭簽好字,和蔣信華做完最后的交接,隨即起身告辭。
趙璽佑向里走,聞芷向外走,兩人禮貌性的點頭打過招呼后就陷入沉默,但兩種腳步聲混雜著。
聞芷走路間帶起風(fēng),揚起一縷淡淡的雪松香。
擦肩而過的瞬間像浪漫電影里的慢放鏡頭。
趙璽佑猛然站定,反手扣住聞芷的手腕,“你手上的傷,怎么來的?”
她手上布滿了斑駁傷口,仔細看的話還有幾處凍瘡。
指甲縫處的裂紋觸目驚心,這種傷口只在拖拽重物后才會有。
再加上這種獨特的香氣……趙璽佑不相信這是巧合。
他豹子一樣銳利的目光緊逼著她,異常霸道。
在他的逼視下,任何事物無所遁形似的。
聞芷不喜歡被看穿的感覺。
極不喜歡。
聞芷表面嬉笑,編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話,“我去冰雪世界當(dāng)了一個月的志愿者,經(jīng)常要搬些重東西……”
她真的有一張“冰雪世界”的志愿者證書……
“是這樣嗎?”
趙璽佑松開手,剛想說多謝告知,忽然想起“老板”說過許多類似的話,為了避免讓眼前這位重點懷疑對象把他和老板聯(lián)系起來,他應(yīng)該換一種說話方式。
他想了想,道:“我知道了。”
聞芷點頭,“那我走了?”
趙璽佑沒再攔。
聞芷轉(zhuǎn)身就走,頭也不回。
場面冷卻。
蔣信華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二哈之魂,“三哥,你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
趙璽佑沉默著,找了個地方坐下,悶悶道:“不知道?!?p> 不知道?蔣信華急了,“怎么能不知道呢?”
“三哥,不是我說你啊,你不知道還抓人家女孩的手腕?”
蔣信華嘖嘖兩聲,“人家還是個未成年,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你還有這種禽獸屬性?”
他拍拍趙璽佑的肩,一臉男人都懂的表情,“三哥,你這年齡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想女人了?!?p> “不然把朋友妹妹介紹給你?”
趙璽佑抬頭,輕輕朝他掃了眼。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總成了吧?”蔣信華縮著脖子,在嘴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趙璽佑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大拇指不停摩挲食指第二個指節(jié),最后道:“信華,幫我查她的資料?!?p> 蔣信華眼里異彩連連。
他一拍大腿,“三哥,二十六年了,你終于開了金口要查一個非親人的異性了!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男人看了沉默、女人見了流淚,感天動地竇娥冤——”
他越說越離譜,趙璽佑冷冷打斷,“蔣信華,你廢話太多了?!?p> “哦?!?p> 蔣信華樂顛顛的勒緊自己的韁繩,“三哥,你就放心吧,一天之內(nèi),我絕對查的清清楚楚……”
“不用?!?p> 趙璽佑打斷讓蔣信華很意外,他不解的看著沙發(fā)上的男人。
只聽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低聲道:
“我只需要知道她最近一個月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