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從小到大從未聽父母說過的托爾頓時陷入了困惑,父王如今已經(jīng)垂危,為何在這時突然提到自己未曾蒙面的……姐姐?
強壓下心頭的困惑,托爾沒有打斷奧丁的話語,只是貼心的將耳朵更加貼近了自己父王的嘴唇。
奧丁言簡意賅的同托爾囑托了幾句,站在不遠(yuǎn)處的阿爾薩斯沒有去探聽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只是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這溫暖的王庭,讓他的思緒不自覺的就會回想起往昔的日子。
如果,沒有那場災(zāi)難,多少年后,自己或許也會這樣靠在父王的身邊吧。
輕輕搖了搖頭,阿爾薩斯將目光落回那邊的床榻,托爾已經(jīng)離開了床邊,臉色上顯露出一絲沉重。
而奧丁仿佛是稍微放下了一件心事,整個人靠坐在床背上,享受著自己王后指尖的按摩,手掌輕輕蓋在愛人的臂膀,用坦然的眼神望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阿爾薩斯。
“感謝你,異界的王子,阿斯加德感恩你們的幫助?!?p> “不用客氣,托爾是我的朋友?!?p> 阿爾薩斯保持著謙遜的風(fēng)范,朝著彌留之際的長者微微躬身。
看到這個異界的王子的一舉一動,奧丁露出欣慰的神情,似乎很高興自己的兒子能找到這樣有義氣且彬彬有禮的伙伴,阿斯加德剛度過一場災(zāi)難,有一個強有力的外援,能幫托爾爭取不少的時間。
懷揣著心思的奧丁用有些歉意的語氣說道:
“可惜,阿斯加德現(xiàn)在身處困境之中,托爾很優(yōu)秀,但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希望這片宇宙能在你們年輕人的手里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p> 說罷,神王轉(zhuǎn)頭對著身邊的托爾,再次告誡:
“記住,戰(zhàn)爭不可避免的來臨,不要猶豫,因為敵人不會猶豫。
聲音在房間內(nèi)回響,但字語間的含義,似乎并不僅僅針對托爾一個人,阿爾薩斯揣測著奧丁話語間的含義,他似乎知道一些宇宙的秘辛,九界和平表面下是暗潮洶涌的危機。
看來地球這周圍的九大星域在他死后,還會引發(fā)一系列的震顫。黑暗精靈,不過是第一個冒頭的家伙,托爾肩上的擔(dān)子,確實不輕呢。
略微思索的阿爾薩斯瞥到奧丁又招來了托爾站到了他的身旁,那只已經(jīng)枯槁的指尖輕輕點在了托爾的手背。
“抱歉,這或許很倉促,但這就是命運,我的孩子?!?p> 輕聲的呢喃中,奧丁的指尖在托爾的手背上勾勒出一只金烏的圖案,完成這一切的神王長出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自己孩子的手背。
“去履行你的使命吧,阿斯加德的國王,如果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呼喚這個金烏,至尊法師會伸出援手,她,欠我一個人情?!?p> 聽到這句話的阿爾薩斯,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隱修會的那個光頭女法師,擁有著神鬼莫測的空間和時間魔法之力,早就超脫平凡的她,看來已經(jīng)守衛(wèi)了地球無數(shù)的歲月。
以至于和異星域的奧丁,都有著不淺的交情。
叮囑完這一切后,床榻上徹底沒有了聲息,披著紅色斗篷的托爾正背對著阿爾薩斯,半蹲在床沿上,這個天塌下來都不會皺眉的壯漢,此刻竟靜靜的蜷縮在那。
從他肢體的隙縫里,能看到床上的老人已經(jīng)化作了一座石塑的雕像。
……
次日,阿斯加德的王庭前。
雷暴洗地的廣場上,再次站滿了人群,服裝各異的阿斯加德人民都用殷切的目光注視著王庭的高臺。
一場倉促而猛烈的襲擊讓不少家庭失去了親人,更是讓阿斯加德失去了他們尊崇的國王,死亡之下,悲哀的氣息彌漫著整座城市,但從破曉的一刻起,日光下的阿斯加德,更需要一個凝聚的希望。
死傷無數(shù),但也有很多人在范達(dá)爾和沃斯塔格的幫助下,逃到了避難所活了下來。
有人,就有希望。
這也是奧丁在囑托中叮囑托爾的,不要為他默哀太久,要盡快恢復(fù)阿斯加德的力量,無謂的祭奠只會浪費整個種族寶貴的時間,而他們的敵人,正在黑暗中打磨著屠刀和利刃。
于是,一切從簡的儀式在悲涼的樂曲聲中開始,戎裝的托爾走上了高臺完成了加冕的儀式,在阿斯加德百姓的目光中,高臺上的年輕人似乎與以前對著酒桶吹啤酒的大王子判若兩人。
雖然少了一絲親民的溫馨,但更多的是有了一個國王的擔(dān)當(dāng)。
簡短的儀式很快結(jié)束了,沒有同自己的國民說太多前途和愿景,托爾在高臺上就安排下了后續(xù)王庭衛(wèi)隊幫助恢復(fù)家園的計劃。
或許是很少在人前如此談?wù)搰掖笳瑳]過多久,從高臺上下來的托爾還顯得有一絲局促,不過他很快就在通道的拐角處看到了白發(fā)的阿爾薩斯。
知道阿爾薩斯一直守衛(wèi)在自己身后的托爾,在看到他緩步走來的那一刻,頓時松了口氣。走來的阿爾薩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友善的拍了拍托爾的肩膀,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了一句:
“說的不錯,托爾。”
“謝了,兄弟?!?p> 報以微笑的托爾立刻環(huán)視周圍,之前他記得弗麗嘉還站在阿爾薩斯的旁邊,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身影。
“我母后呢?”
“她親眼看到了你戴上王冠,為了不讓你擔(dān)心,去照顧希芙和簡去了?!?p> 阿爾薩斯指了指弗麗嘉離開的方向,示意托爾不用擔(dān)心。
但如今的托爾已經(jīng)細(xì)膩了許多,他瞬間猜到在自己加冕的那一刻,母后內(nèi)心肯定是百感交集,既有對孩子成長的喜悅,也有對愛人無盡的追思。
如果呆在這里,看到戎裝王冠的自己走來,母親,一定會止不住垂下斷線的淚珠。想到這里,腦海里浮現(xiàn)出畫面的托爾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哭了嗎?”
“哭了?!?p> 得知了答案,托爾深吸了一口氣,在阿爾薩斯面前,雖然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fā)著冰寒,但卻讓他沒來由的感覺一絲放松和溫暖。
這幾日一切都變化的太快,一直被動接受的托爾總感覺自己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同阿爾薩斯坐在了走廊上的長椅,沉默了片刻的托爾出聲問了一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
“阿爾薩斯,你說,什么是戰(zhàn)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