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樹木掛著枯黃的葉子,深夜的天空下一個人影正仰面躺倒在雜草堆上,縷縷金色的發(fā)絲輕輕搭住緊閉的雙眼,沉睡的王子搭配叢林下的幽寂,寧靜的畫面就像一副荒野落難的油畫。
直到,躺在地上的王子胸口閃爍了一絲亮光。
“嘶……好熱?!?p> 仿佛從噩夢中驚醒,阿爾薩斯捂著胸口一下坐起身來,在他掌心覆蓋的地方還散發(fā)著余溫,一股圣光爆發(fā)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散。
“哈,看來又是你幫我了,伙計?!?p> 阿爾薩斯的手指摩挲著胸口的吊墜,那顆伴隨他穿越而來的獅頭項鏈在冰冷的空氣中依舊保持著舒適的溫暖,不過從腦部傳來的陣陣疼痛立刻撕裂了王子回憶的思緒。
“呃,看來還有一點后遺癥。”
疼痛在頭顱中回蕩,咬著牙,手指摳著前額,阿爾薩斯扶著樹站起,披在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惡魔的傳送+精神魔法的誤導(dǎo),王子甚至對自己目前所處的環(huán)境是否真實,都抱有了一絲懷疑。
但至少,現(xiàn)在是晚上了,同他們之前踏足圣凡岡撒的時間相吻合。
噩夢中同變異杰克的戰(zhàn)斗還在眼前,喘息的阿爾薩斯突然從耳邊聽到一絲絲電流的聲音,斯塔克工業(yè)的產(chǎn)品確實質(zhì)量過硬,在衣服都炸爛的時候,隱形耳麥竟然還能工作。
連忙接通通訊,一股有些嘈雜的呼聲傳來:
“咘滋滋……阿爾滋滋,你還好吱吱,謝天……謝地,終于咔……嗡嗡……”
阿爾薩斯聽到耳機內(nèi)的雜音越來越大,但戰(zhàn)斗經(jīng)驗敏銳的他還是捕捉到了一絲爆炸的聲音,不由得提高音量大聲喊道:
“多琳?多琳!”
“快……幫……嘟嘟……”
女孩急促的聲音堪堪喊了半句就戛然而止,冗長的嘟嘟聲還沒響上兩下就徹底沒了聲音,披散頭發(fā)的阿爾薩斯夾緊眉頭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他被瑪爾甘尼斯的小把戲戲耍了,多琳很可能會陷入無法應(yīng)對的危險。
一拳鑿碎眼前擋路的矮木,忍著頭痛的阿爾薩斯有些跌跌撞撞的朝著前方?jīng)_去,他雖然不認識這里到底是哪,失去了任何聯(lián)絡(luò)工具的他只能遵循光的方向。
至少他發(fā)現(xiàn),樹林的前方有一絲燈火的光芒。
皎潔的月光下,阿爾薩斯的身影被拉的老長,很快消失在了樹林間的空地,在月光的折射下,在他剛剛躺下的雜草堆里正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如果湊近了看,就能發(fā)現(xiàn)干枯的草葉里夾雜著無數(shù)水晶的殘片,光滑的豁口上還殘留著靈魂氣息的迷醉光芒。
……
夜晚的山道上,一旁的樹林里傳來沙沙的聲音,驚起的飛鳥似乎昭示著森林里有著奔襲的野獸,一道燈光從山道的拐角處晃出,伴隨著清脆的車鈴聲,一輛山地自行車穿梭在荒無人煙的道路上,迎面的寒風(fēng)讓騎車的中年大叔不禁虛起了眼睛。
幸運女神是公平的,對于某些身份特殊的人而言,總會偶爾掀起裙角幫助一下迷途的羔羊,但對邦迪這樣的中年大叔,幸運女神明顯失去了興趣。
作為附近鎮(zhèn)上的工人,邦迪因為涉賭總是攢不起錢,那點可憐的薪水總會在發(fā)薪日后面一周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后還要靠心善的同事接濟一二。
“哼,又輸了,下次一定回本?!?p> 努了努嘴角的胡須,邦迪朝著路邊呸了一口:
“老子每天都要騎這么遠的路去伐木場,提爾那狗雜種還老說我遲到,下次一定打爆他的腦袋。”
嘴里放著根本不敢實現(xiàn)的狠話,中年男人做夢般的幻想著自己暴打著那葛朗臺的主管,就像電影里那些有著超能力的英雄,有些走神的他,沒有在意旁邊森林里飛鳥的鳴叫聲,直到車燈晃到前方有一具高大的身影。
“法克!”
滋!啪!
突然回過神看到前方有人的邦迪自行車龍頭一撇,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翻滾著飛出,和地面親密接觸的他立馬摔出了慘叫,捂著擦傷的胳膊破口大罵:
“謝特!你TM眼睛呢!有病嗎?大晚上站路中間,你……”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邦迪剛把頭對準那“攔路惡客”的位置,罵人的話立刻戛然而止,就像喝酒喝太猛噎住了一樣,把后半截話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在邦迪的視線內(nèi),那個差不多快兩米高的壯漢正單手抓著一只龐然巨物,一根起碼一人粗七八米長的樹干在他手里宛如一根普通的長棍,在月光的投影下愈發(fā)顯得滲人,讓人不禁想起一些山林怪談。
沒有理會那個中年男人的恐懼目光,在月光下映出剛毅面龐的阿爾薩斯將手里的巨木丟向一旁,他原本打算用它攔下一輛途經(jīng)的車輛,畢竟他老早就看到了遠方的車燈,但不確定是什么類型的座駕。
還好,自行車,很適合自己。
放下左手穩(wěn)穩(wěn)握住的自行車身,翻身騎了上去,目光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大叔,抬手給他加了一個騎士的祝福:
“借用一下,謝了。”
沒有等對方的回應(yīng),阿爾薩斯的目光鎖定了遠處只有一點零星燈火的小鎮(zhèn),腳下用力一踩,整個人如同利箭離弦般飛射而出,遠處滑行過彎傳來的摩擦聲讓還癱坐在地上的邦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搶了一輛摩托。
“唉,什……什么?借……借用?你誰啊你!這TM都是什么事!”
直到阿爾薩斯都沖出去老遠,他才回過神來大罵出聲,那猛男話倒是挺客氣,還借用一下,那倒是告訴自己去哪里拿回來啊,剛才到處都黑漆漆的,他連對方長什么樣都沒看清,腦子里唯獨記得那個猛男的右臂上有一個很浮夸的刺青,還是夜光色的。
現(xiàn)在的紋身都這么發(fā)達了嗎?甚至可以紋冰藍色的熒光了?下次自己要不也整一個?
被突然搶劫搞得腦子一片混沌的邦迪甚至開啟了小差,直到一陣冷風(fēng)從領(lǐng)口灌了進去,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扇了自己一耳刮子。
“媽的,我TM都在想些什么,對了,報警,先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