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閑看葉澤還真走了出去,瞥了一眼旁邊一個正摟著青樓女子腰的男人,見他手里拿著一把青花瓷的雨傘,二話不說的奪了過來,急急忙忙的對著葉澤跑去,也不管身后那個男人的謾罵。
葉澤感覺沒有雨淋自己,正好奇是誰好心給自己撐傘。頭一抬便迎上了郁閑柔情似水的眼眸。
葉澤嫌棄的想避開他:“我今天倒八輩子霉了,遇到你這樣的無賴流氓?!?p> 郁閑見他還真生氣了,收了笑容:“不過是玩笑罷了,怎么?當(dāng)真了?”
葉澤聽他說是開玩笑,心里別提多開心,誰愿意被一個剛碰過面的陌生人糾纏,而且還是個和尚。
葉澤眸子里閃著光,討厭的表情漸漸褪去。人又變回了那個和氣的葉澤。
郁閑見他對自己不再那么討厭,心里涌上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現(xiàn)在我們重新認(rèn)識,我叫郁閑,字空竹?!庇糸e默默的將傘偏向葉澤,自己的半邊身子都濕透了。
葉澤見他認(rèn)真的模樣,感覺自己如果騙他的話,又太不仗義了。
“我……葉澤,字順詩?!比~澤心里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因?yàn)椴恢烙糸e對他來說是敵是友。
但看郁閑的表情,感覺他對自己一無所知,葉澤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點(diǎn)兒都不出名,報了名號,對方既然不為所動。
“葉順詩,順詩,順詩……”郁閑小聲的念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名字,感覺這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了。
不一會兒,郁閑和葉澤在不知不覺中回到了客棧,葉澤也沒有打算留下郁閑坐會兒,他現(xiàn)在都濕透了,巴不得舒舒服服的洗澡睡覺呢。
“給我盞燈,可以嗎?”郁閑看見葉澤幾乎快要關(guān)上的門,有些懇求的說著。
葉澤疑惑著,隨便找了盞燈給他:“要燈做什么?”
“我怕黑,從小都怕?!庇糸e提了燈,快速的消失在雨中。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行為舉止像個地痞流氓,但卻是個和尚。生得放蕩不羈,但卻怕黑。葉澤只能搖搖頭,表示無奈。
沈清點(diǎn)了些小東西做早飯,四個人坐在樓上吃東西,空氣安靜得都可以聽見牙齒摩擦的聲音。果然,跟楚衡吃飯還真是一種痛苦呢。
“樓下鬧什么?”楚衡瞥了眼樓下,隨意問了一聲。
葉澤探頭看見樓下一群紫衣人和一群青衣人鬧得熱鬧極了,似乎分分鐘可以開打。
“哦,是晁露殿和扶蘇殿的人,領(lǐng)頭的是李行風(fēng)和魏曦。昨天晚上我都看見李行風(fēng)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姣城突然多了很多修靈人?!比~澤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沈清悄悄咪咪的沖著葉澤數(shù)起了大拇指,他沒有想到平日吊兒郎當(dāng),不學(xué)無術(shù)的葉澤居然能知道這些修靈人的名字。
顏如玉給沈清倒了些水,她柔情似水的眸子總是不能從沈清身上移開,看得沈清都不好意思了,才慌慌張張的叫她坐下吃飯。
“你魏曦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女流之輩罷了,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揚(yáng)威的。”
李行風(fēng)用力的甩開妹妹李行云的手,她嬌小的身軀被甩開,還好被葉澤抱住了。葉澤退了幾步澤撞在了桌子上,將茶水打翻,杯子落了一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李行風(fēng)聽到聲音后,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拔劍刺向魏曦……
葉澤感覺氣氛不對,扶著李行云上了樓,讓她同顏如玉坐在一塊。李行云看著樓下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忍不住流了眼淚。
魏曦不想和他產(chǎn)生正面沖突,正要避開時,李行風(fēng)的劍突然被一股力量彈開了。
沈清看了一眼楚衡,他運(yùn)靈在一顆豆子上,正打算再一次彈去……沈清沒有想到不近人情的楚衡竟然管別人的閑事。
李行風(fēng)發(fā)現(xiàn)了樓上的人,氣憤的帶著人沖上了樓。
“你們敢……”話沒有說完,李行風(fēng)瞥見了葉澤,下意識的四下看了一下,看看郁閑是不是也在這里。昨天晚上他親眼目睹郁閑送葉澤離開賭坊的,感覺這兩個人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
楚衡不知道李行風(fēng)到底在害怕什么,又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專心的吃著自己的飯。
楚衡根本不怕有人認(rèn)出他們,就是有,那也是寥寥無幾。往生殿不似他殿,來往生殿的人只能有殿主或長老,又或者是些像沈清這樣難遇的修靈人。
人人都知道往生殿有個靈力超群的玉衡長老,但都無緣見到,許多事情也都是聽說。至于往生殿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少殿主葉澤,也只是小時候葉夫人帶出來過,回來長大成什么樣子了,這對世人來說都是個迷了,誰知道呢?然而沈清是剛剛冒出名頭的,那些小殿的弟子也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這也就是葉朝華為什么敢讓他們下山的原因,沒有人知道,是最安全不過的。
“李行風(fēng),你這個哥哥不怎么稱職啊,要不要我免費(fèi)教教你。”沈清忍不住嘲諷著。
李行風(fēng)氣得面紅耳赤,正想拿人出出氣,沈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正打算站起來弄死李行風(fēng)這個王八蛋。
突然手臂被死死的拽住了,沈清低頭一看是楚衡,只好作罷。
“沈清,不可胡來?!背馕⑽u頭,手掌加重了力度。
沈清的氣消了一大半,狠狠剜了一眼李行風(fēng),乖乖的坐下了。
李行風(fēng)見沈清也不怎么樣,像得了臉?biāo)频?,囂張的抓了把盤子里的豆子,一把扔在沈清臉上。
沈清都還沒有來得及發(fā)火,只見楚衡運(yùn)氣匯靈,指尖的藤條狠狠的抽在了李行風(fēng)臉上,血淋淋的口子可怖極了,李行云嚇了一跳,趕忙扶起癱軟在地上大叫的李行風(fēng),帶著人回去了。
“魏曦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魏曦行了個大禮,見楚衡無動于衷,灰溜溜的也走了。
葉澤挑了挑眉,一臉奸詐的笑著,望向沈清和楚衡。
沈清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瞥了一下眼楚衡。
“楚知臣,你是想把我手臂卸下來嗎?”
楚衡尷尬得連忙松開:“剛才因?yàn)槔钚酗L(fēng)的事,忘了?!?p> 沈清也沒有打算再談這個問題,難免會尷尬。
“沈公子,你衣服臟了,脫下來我洗洗吧?!鳖伻缬裾f話的時候不敢看沈清的眼睛。
葉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喜歡顏如玉,總覺得她的知書達(dá)理都是裝的,明明一副風(fēng)騷的樣子,卻總是說話做事都是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