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劈里啪啦……一陣陣鞭炮聲此起彼伏。孟玉玉拿起手機看時間，才早上七點多，天剛蒙蒙亮，今天好像格外的冷，不由得把頭往被窩里面又縮了縮。爸爸也早早的起床去放了鞭炮，趕著羊走了。本來想再睡會兒，但是被吵地已經(jīng)睡不著了，索性直接起床，刷牙洗臉收拾好之后幫媽媽做了早飯。
“這么早，昨天晚上我同學(xué)發(fā)消息，我很晚了才睡覺，快困死了?！庇裼褡笫滞^地下搭著柴，右手不住得捂著嘴打哈欠。
“困了你就再睡會兒去，我把飯做好了叫你起來?！眿寢屨f道
“這炮響的人都睡不著，我還是給你幫忙吧?！庇裼襁€是邊打哈欠邊說話。
就這樣混混沌沌得生火，媽媽倒是很精神的在淘菜洗菜切菜。記憶中的媽媽像一臺永動機，不知疲倦一直在轉(zhuǎn)動，任勞任怨。
坐在灶前的玉玉穿著一件舊的大羽絨服，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烤著暖烘烘的灶火，她感覺頭開始東倒西歪。
“媽，我實在太困了，你一會做好飯你們吃不用叫我，我不太餓，要去補補覺?！庇裼駥寢屨f。
“好，你快去吧，都困成啥了。”媽媽說道
正好早上的鞭炮浪潮已經(jīng)退了，偶爾還會有幾聲鞭炮聲，但是比起七點多那一陣已經(jīng)弱了很多。玉玉重新鉆進暖暖的被窩呼呼大睡了。不知過了多久。
“玉玉，你手機老在嗡嗡響呢，是不是人家說的短消息？”媽媽沒有手機，不知道手機振動是咋回事。
“媽呀！都十一點了。這么多未接電話！你咋不早點叫我？”玉玉對媽媽說
“你不是不讓你叫你嗎？”媽媽無辜的說道，“大年初一的，大家都逛門子哩，就你在家呼呼大睡！”
“哦，我同學(xué)剛打了好多電話，還發(fā)了短信，沒事沒事，我把手機拉在廚房了，你不知道我設(shè)置的振動，以為是短信?！庇裼窠忉尩?p> 玉玉看到有三個羅偉打來的，十二個李鑫打來的，陳聰和羅佩佩打了幾個電話。還有好幾條短信。
十一點了，是睡得太過了。她連忙穿好衣服，正在刷牙，聽見門口有摩托車的聲音，然后就是爸爸和誰打招呼。
“玉玉，你同學(xué)來了！”爸爸對玉玉說。媽媽和奶奶已經(jīng)出去逛了。
玉玉拿著牙刷趕緊跑出來，嘴里還有泡沫。李鑫，羅偉還有羅佩佩一塊來了。
“呀呀呀！你咋才刷牙，頭發(fā)還沒梳！”李鑫是個急性子的男生，也快言快語。羅偉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跟在李鑫后面，靦腆地和玉玉爸爸打了生招呼。
“我這是意外情況?！庇裼褡炖锖菽f道。
“懶就是懶，還是啥意外情況？”李鑫不依不撓。
“好吧好吧！”玉玉不再爭辯。
“你快點哈，我們一會一塊去張明家，陳聰和張明家離得比較近，他都已經(jīng)過去了?！绷_佩佩說道。
“嗯，好，你們進屋里先坐會兒，那邊臥室有爐子?！彪m然家里有客廳，但是客人來了都會去奶奶房間。客廳基本上都閑置了。他們幾個在奶奶房間坐著聊天，玉玉趕緊刷完牙洗臉梳頭。終于收拾好了。
李鑫騎著他的摩托車載著羅佩佩，羅偉騎著他家的電動車載著玉玉，雖然戴著口罩圍著圍巾，但是坐在車上還是被風(fēng)吹的瑟瑟發(fā)抖。好不容易到了張明家。
“快進來快進來！”張明的媽媽在門口和鄰居聊天，看見玉玉摩托車停在了他們家門口，“明明，你同學(xué)來了?！鞭D(zhuǎn)身朝家里喊。
“你們來啦！”張明和陳聰一塊出來了。“據(jù)說你剛起床，吃早飯了嗎？”張明對玉玉說道。準(zhǔn)是李鑫那個大嘴巴剛打電話已經(jīng)說過了，這下完了，朋友圈好多人都會知道玉玉是個懶人。
“唉！”玉玉嘆了口氣?！拔也火I，昨天蒸包子，吃的有點多?！闭f完自己笑起來了。
大家進了屋，玉玉看見張明媽媽也從門口走進了院子。他們圍著爐子，邊嗑瓜子邊聊天。
“咦？今天怎么沒叫上莫麗麗！”李鑫又說話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在看張明。
張明臉色脹得通紅。今天玉玉也是被臨時拽過來的，雖然每年大年初一都會聚，但是莫麗麗基本上每次都有其他安排，和他們一塊聚的次數(shù)不多。玉玉也沒有想到李鑫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不會是哪根筋搭錯了，又想起初中的時候張明和莫麗麗轟轟烈烈的事跡了吧。
“李鑫，這個糖，很好吃！”聰明如羅佩佩，發(fā)現(xiàn)話題方向不對勁想要堵住李鑫的嘴。
“他都有男朋友了！”張明說道。
“……”大家都把眼光朝玉玉看過來。
“別這么看著我呀！”玉玉無辜的說道，“她沒給我說過。”我們就上次聚的時候見了，再沒見過，平時都各忙各的，都沒怎么聯(lián)系。玉玉是真不知道這件事的。大家都看著玉玉，好像在說，你早就知道，你就是不說。
張明和莫麗麗在初中的時候的確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不對，應(yīng)該是初戀。初二下學(xué)期的時候，張明總是讓玉玉給莫麗麗傳紙條。莫麗麗還讓自己看了一次，上面寫著：親愛的茉莉花，今天放學(xué)我送你到回家你的那個路口。然后放學(xué)后張明就和莫麗麗打打鬧鬧的一塊朝莫麗麗家的方向走了。還有好多次，莫麗麗神秘兮兮的拿著紙條偷笑，但是連玉玉也不給看。
“哎呀媽呀，茉莉花，你真笑成花朵了。你這是談戀愛了嗎？學(xué)校可是不準(zhǔn)談戀愛的！”玉玉說道。
“哼！”莫麗麗一副盛氣凌人欠揍的樣子。
上了初三第二學(xué)期有很多平時成績不好的同學(xué)覺得自己考不上重點高中，就不上學(xué)自己出去打工或者上技校了或者還有自愿留級的。原來全年級分了六個班，每個班六十多人，島上初三的時候，只剩不到二百多人了，學(xué)校把這一百九十多個同學(xué)分成了三個班。兩個旗鼓相當(dāng)?shù)闹攸c班，還有一個普通班。按照第一學(xué)期期末考試的成績劃分的。結(jié)果就是張明李鑫陳聰李玲還有玉玉等等在一班，羅偉程成莫麗麗等等在二班，還有名次在后六十多名的在三班。吳慧敏和爸爸商量決定留級再上一年初二。雖然分開了，但是教室還是挨著的，大家經(jīng)常還是可以串門的。
張明對這個分班很生氣，她不能和莫麗麗分在一個班了?！拔叶嘞牖氐郊亦l(xiāng)，再回到麗麗身旁，看她的溫柔善良……”下課十分鐘張明總會唱歌。
“天哪！你也太夸張了吧。”玉玉對張明說。且不說課程有多繁重，他真的是玉玉見過明目張膽的談戀愛的同學(xué)里面關(guān)系最好的，當(dāng)然玉玉也看見年級里面有那些經(jīng)常滋事的同學(xué)男男女女摟摟抱抱的。但是這些好像與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覺得她和那些同學(xué)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對于張明這樣的做法玉玉真的是瞠目結(jié)舌。
“你再幫我傳個紙條吧！”張明說道。
“我都快成你們兩個的郵差了，再傳得付費的！”玉玉一想，好久好像都沒有傳過了?！澳銈儾皇遣挥脗骷垪l了嗎？”玉玉問道。
“哎呀！好玉玉，求你了！”張明說道。
下課后玉玉把紙條給了莫麗麗。
“你們一個個膽大包天，住校生竟然在晚上學(xué)校大門關(guān)了以后翻墻出去。還有沒有王法？居然還有女生跟著翻墻，還有沒有羞恥心？”過了幾天班主任在班里發(f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