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寧召集他們商議要事時,只見往日里格外親昵的西羑和南祁,如今好似仇敵,兩人一南一北遙遙怒視彼此!
不過沈天寧并未留意,他仰頭便問:“如今魔丸就在淵池之下,你們意下如何?”
東黎看了眼北容,恭敬地說:“殿下,屬下認(rèn)為現(xiàn)在時機(jī)尚不成熟,想那淵池千年來就是鎮(zhèn)魔仙池,直接去取實在冒險!”
沈天寧神色難解,斜倚在塌椅上輕闔雙目。
“東黎所言不虛,再說淵池如今由那瑄魚守著,一時半刻我們急不得!”南祁憂心不已地看向魔君。
可南祁話音剛落,西羑便冷哼著翻了個白眼。
“怎么?西羑有良策,不妨說來聽聽?!蹦掀钜蛔忠痪涞?,雙眸緊縮死死盯著西羑。
西羑瑟瑟發(fā)抖地瞥了眼魔君,看魔君似乎沒有聽到,依舊清咳一嗓子,繼續(xù)裝聾作啞。
不過北容緊接著卻說:“殿下,我們先不急著取魔丸,屬下以為我們最好先去淵池打探一番!”
畢竟從淵池重生魔君,現(xiàn)今已過去千百年。沈天寧眸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他卻依舊閉目,一片慵懶:“北容,繼續(xù)說!”
“殿下,您可以帶著王妃去天宮省親,屆時以王妃之名去淵池看望瑄魚。”北容剛說完,他們?nèi)肆⒓礇_她豎大拇指。
沈天寧早就想到,可是眼下他不知如何向小水開口!不過事實證明他多慮了,當(dāng)天北容就找到小水,說是讓她回天宮看看,并且有意無意地提及瑄魚。
女人果然都是敏感的,從迎親那天,北容就意識到這個王妃和那瑄魚關(guān)系匪淺!
果不其然,北容三嚇五詐,小水便主動露出破綻了!
當(dāng)晚,沈天寧正對著一盞孤燈伏案批閱,“吱”地一聲,有人不管不顧地闖了進(jìn)來。
結(jié)好的咒符,卻因一眼遲疑而生生收回。抬眸只見那熟悉的面容急切地朝自己奔來,如此的焦灼,亦是這般的誘惑。
他冷著臉,目光睥睨地俯視著她。該死!她竟敢赤足。
不過此刻小水雖滿心歡喜,卻又不得不主動示好。她嘴角哆嗦了好幾次,愣是沒說出什么。最后她游目四顧,撓著頭打破了沉寂。
“你這里干嘛弄得和人間一樣,北容說你喜歡晝夜更替四季分明……今日一看,難道你也喜歡做人間的皇帝?”小水歪頭打量沈天寧,只見他眸光冷峻,不為所動地低頭批閱。
氣氛古怪到可怕,她干脆心一橫,歡快地跑上臺階,雙臂支著放在桌上,眼神可憐巴巴地瞅著他。
沈天寧心下大亂,揚手將筆一揮,轉(zhuǎn)身背對著她。英挺的身姿隱在光影斑駁中,不辨喜怒地問:“你來做什么?我們不是——”
“不是什么呀!阿阮,之前咱們不也生氣冷戰(zhàn)嗎?你怎地這般小心眼,別忘了!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事還沒做呢!況且,那天你態(tài)度那般——”小水其實并不固執(zhí),在榻上躺尸的這幾日,她想明白很多事。
其實沈天寧不喜歡自己,又如何?反正她也不喜歡他,彼此扯平了!
“態(tài)度如何?”黑暗中他目光深沉難解,語氣略微發(fā)澀。
想要在崆洞殿生活下去,她怎么能得罪這里的主宰!與其行尸走肉地茍活,不如主動出擊,說不定還能柳暗花明!
“你……太過輕?。 鄙蛱鞂幝牭竭@里,怒氣漸消,嘴角噙著笑,轉(zhuǎn)身卻被她撞了個滿懷!
“離我這么近,做什么?”悶悶的聲音,冷冽的男子氣息瞬間籠罩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