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會娶你
秋允諾看著季冥淵的身體緩緩靠近,腦海中又浮現(xiàn)了那個中年男人兇狠殘暴的丑惡行徑,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傷痛就像鉛紅的烙印,印刻在她大腦最深處,那是她永遠忘不了的酷刑。
她突然感到很害怕很害怕,心里的恐慌讓她繃直了身體,如翼的睫毛沾上了點點淚珠,輕輕地顫抖著。
“季冥淵,我怕!”她嗓音哽咽著,夾雜著說不出的恐懼。
季冥淵很溫柔,可她遠比那一次更加害怕,許是經(jīng)歷了那種事才會這樣吧。
季冥淵看著她紅了一圈的眼睛,又把臉貼在她的耳跡,嗓音暗啞,“別怕,我會娶你!”
只是她僵硬的身體讓季冥淵直皺眉,她還是害怕。
秋允諾聽著他的聲音,他會娶她,不管真假與否,毫無疑問,這無疑是一劑鎮(zhèn)定劑,打在她的心上,讓她安定。
她緩緩睜開眼睛,又見季冥淵的胸膛上那丑陋的疤痕,只是這一次,極近極近,燈光閃爍在上面,奪目又妖異,她的眼眶頓時有些濕潤。
一剎那間,她什么也想不到了,聽見了季冥淵說了一句:“我愛你,秋允諾!”他的嗓音極具誘惑,剛剛還陷在傷疤中,此時又卷入了愛的潮流,如夢似幻,亦真亦假,她有些分不清了。
……
翌日清晨。
秋允諾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來,她沒有感到她想象中的那種酸疼。
季冥淵還是很在意她的。
而她旁邊,是空空的另一半床,季冥淵呢?這么想著,只見季冥淵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身上還裹著一條浴巾,露出結(jié)實精壯的胸膛,一頭短發(fā)微濕,平添了些許性感,顯然是洗完澡出來了。
他一步步向她走來,看著她剛睡醒的模樣,一張清秀的臉懵懵懂懂地看著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誰在一間房子里了,但是今天意義非凡,這是全新的開始,之前陌生的疏離感一直游弋在他們只見,仿佛平生隔出了一條河流。
“醒了?”季冥淵薄唇微掀,凝視著她說到。
“嗯。”秋允諾點點頭,她睡得很沉,昨晚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的。
“我后悔了!”
“什么后悔了?”
“昨晚真該讓你喝點酒的!”昨晚秋允諾完全就和一根木頭一樣,就那么躺在那,身體僵硬的不成樣子,他都舍不得動她,要了她一次就兩人就都睡了。
聽了這種話,秋允諾不自覺的臉頰微微泛紅,她紅唇微動。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季冥淵微微蹙眉,“想說什么?”
“季冥淵,我會懷孕嗎?”秋允諾問的小心翼翼,有著不確定。
季冥淵挎著兩條長腿,兩只手覆在膝蓋上,站的一身痞氣,聞言,他唇角勾了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里滿滿的溢出調(diào)侃的情調(diào),“不該看的也看了,不該做的也做了,你現(xiàn)在問這個,不覺得有些遲嗎?”
可是秋允諾沒有在意他的漫不經(jīng)心,她心里覺得有些慌,縱使這是她和季冥淵的孩子。
“那我要真的懷孕怎么辦?”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透露著緊張不安。
“真要是有了,就生下來!”一貫鎮(zhèn)定自若的語氣,他可舍不得讓她在做一次人流了,當然不只是疼得問題,對身體傷害太大了。
“生下來?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誰來養(yǎng)他?。俊?p> 聞言,季冥淵更進的觀察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秋允諾,你這是變相的讓我求婚是不是?”
看來昨晚的他說的話她還沒忘。
秋允諾聽了這話氣結(jié)的說:“哪有?。课也皇悄莻€意思,我說的是真的,萬一有了孩子……”
“我說了,我會娶你,這孩子我來養(yǎng)!”他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我相信你!”
“我說什么都信?”
“嗯,都信?!彼脑捜缫豢|清風,寧靜美好。
“那我那一次說自己是QJ犯你也信了?”
“當然?!鼻镌手Z看著他沒有絲毫瑕疵的五官,嘆了一口氣,“不過,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每一次都騙了我,第一次說要了我,還是放我走了;第二次說自己沒事,可是住院了;第三次說自己想上廁所,結(jié)果只為了攆人……”
“那你還信我?”
“對,我還是信你,對你的信任沒有底線,這可能是我最沒有原則的事了。”
這是一張信用透支卡,對他可以無限透支金額。
季冥淵瞪著秋允諾,看著神色未變,是抑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強烈悸動的結(jié)果,低沉地開口,“放心,不會有的!”
“你怎么確定不會有?”
“這幾天是你的安全期,你忘了嗎?”
安全期期間是不會懷孕的,可是他怎么會知道?突然,她有些明白了,“我知道了,季冥淵,運動會時是你讓一個女孩給我送的姜糖水吧!我那一天不小心把我的藥丟在了地上,被你撿起來了。”她就說怎么會有人知道她的生理期。
季冥淵頷首,不置可否。
原來,他都受傷了還未她做了這么多,他那天雖然對她叫醫(yī)生的舉動有些生氣,還是不忘了關(guān)心她。
而現(xiàn)在,季冥淵還是記著日子,算著時間,顧忌著她,不想讓她在再經(jīng)受一次痛苦。
莫名的,她心臟跳的有些快。
她被季冥淵盯著莫名有些發(fā)熱,她迅速穿好衣服準備下去洗漱,看著季冥淵賴在C上一動不動。
“你不走嗎?”
“走,去哪?”
“那你不走至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我有深度潔癖,洗完澡必須穿干凈的衣服,臟的衣服受不了!”
“那我去幫你洗,反正夏天干的快?!?p> “你這是趕我走嗎?”季冥淵黑眸中氤氳著些許陰霾。
“沒有啊?!碧斓亓夹?,她受不了他光著身子的模樣,剛才的感動完全被他的猜忌弄得少了許多。
“那是什么意思?”季冥淵顯然要刨根問底。
“你這么光著身子,我看不慣!”秋允諾黑線,非得讓她說出來,她做不到看著他的裸體臉不紅心不跳。
季冥淵笑了笑,加上他光裸的樣子,越發(fā)流里流氣,季冥淵當然聽懂她什么意思了,邪氣地挑了挑眉,一副大爺我明白了的意思。
可他恨不得整日與她赤裸相見。
秋允諾拒絕他這樣的想法,二話不說拿起他的衣服進洗手間就要洗。
她動作細致認真,一件一件地疊好,準確說她做每一件事都這么細致認真。
她的手纖細白皙,只是看她的手,不會想到她是一個會做家務的人。
季冥淵看著她的舉動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這女人真要幫他洗衣服?這是除了他媽媽以外第一個人要幫他洗衣服的人。
可看著秋允諾的樣子,他有些心疼,他怎么忍心看秋允諾幫他做這做那。
他忽然嗓音粗重地開口,“等等!”
“怎么了?”秋允諾停止了腳步。
“別去洗了!我沒有潔癖!”
“你剛剛不是說……”
“我騙你的!”季冥淵說的大言不慚,還咧嘴笑了笑。
“季冥淵,你又騙我!”她無可奈何地盯著他,腮幫子都有些鼓。
他這信用度遲早要被自己敗光。
季冥淵緩緩開口,寵溺地看著她因為生氣泛紅的臉頰,“就算我真有潔癖,也用不著你幫我洗。我娶的是你,又不是娶一個保姆!”
我娶的是你,又不是娶一個保姆!
秋允諾神情有一秒鐘的呆滯,他的情話總是那么動聽,以至于他說的每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你也懶得洗吧,如果我沒猜錯,你連洗衣機都不會用?!鼻镌手Z還是想揭穿他,到頭來那些還是她來做。
“我是懶得洗,可我更舍不得看你在這里洗,以后這些我來做!”
她又一次被他的話所觸動。
緊接著,他從床上迅速下來,一把奪走了她手里的衣服,動作利索的穿上,那叫一個行云流水。
看著他麻利的動作。
她以為他騙了她一次又一次會生氣,可是她嘴角上揚的弧度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陽光從窗戶傾斜下來,洋洋熠熠的灑落在季冥淵身上,金燦燦的光澤氤氳在他如雕的側(cè)臉上,使他看起來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