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子憐他們,就連樓上的人都隨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盯著子憐。
“怎么辦?”子憐驚慌的說道,跑到桌邊朝蚰蠡擠眉弄眼,示意她接下來可有何對策?
蚰蠡笑笑,騰地而起,落下桌上,踢翻了桌上那盤子憐還沒數(shù)完的大半盤花生米,還有一壺幾人都沒有動過的美酒。
真真是暴殄天物呀!
“原來被萬人矚目的感覺就是這樣的?”蚰蠡說道,“還不錯,不就是跳舞嗎?誰不會!”
子憐本以為蚰蠡是有什么對策的才敢如此囂張的站在桌子上,她的手一直按在前塵上面,等待著時機拔出,可是,蚰蠡說完那番話后,子憐便開始認定,這個女人,八成是瘋了!
她摘下斗篷,里面穿著的是一件頗露風骨的舞衣,除了該遮住的地方,不該遮住的全都沒有遮住,她背上的傷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雪白的肌膚在燭光下散發(fā)的迷人的微光。
就像子憐說的,蚰蠡的美是一種妖嬈魅惑的美,這種美,在青樓是致命的。
她就那樣拉著一段綢布,從樓上飛到樓下,在那株梅花旁矯首弄姿,只見本事靜謐的氛圍突然又喧鬧起來。
眾人都是懶惰而又貪婪的,輕易能到手的,一定會占有再說,很快,蚰蠡的熱度就趕超了那麗娘的熱度,那麗娘,也只能站在一旁,任由蚰蠡擠壓,最后被擠壓下臺。
“真厲害——”子憐扒著欄桿對蚰蠡贊嘆道。
雖是早就聽說過巫女一族擅長制蠱,也擅長音律,但是今日有幸一見,才知道傳聞不假,更甚傳聞。
“我美嗎?”蚰蠡對著舞臺下那些為她抓狂的男人問道。
“美,美,美——”
那些男人猶如餓久了的豺狼虎豹一般,望著蚰蠡垂涎三尺。
“既然你們說我美,那么,你們可否為小女子做一件是事情呢?”
那語氣,真叫一個千嬌百魅,蝕骨鉆心,還好是見過蚰蠡這樣說話的,也知道,蚰蠡這樣說話的時候必然是不好惹的,要不然子憐早就被這說話的聲音嘔吐幾回了。
“小娘子就是要那天上的星星,大爺我也給你摘下來!”
人群中熙熙攘攘,已經(jīng)有些人被自己的欲望沖昏了頭想要沖到舞臺上,卻被蚰蠡一腳踢了下來。
可是那別踢得人沒生氣,反而還很興奮,臉上洋溢著一種油膩膩的神情。
“幫我~”蚰蠡伸出手,在眾人面前舞動著,忽而又這只那枝梅花說道,“摘下她的鳳冠!”
人群熙攘,想必是許多人也想一睹麗娘的風采,今日借著蚰蠡和酒勁,一起沖到了麗娘身上。
有些人是真的想一睹真顏,而有的人卻有著惡心的心思,伸出那肥膩膩的雙手朝麗娘伸去。
站在樓上的子憐,見到蚰蠡如此手段,不免在心里贊嘆,都說利劍傷人最是無情,可是誰不知道,女人的美才是最鋒利的利劍。
那麗娘很快便被眾人淹沒,就在子憐他們都等著一睹那麗娘的風采的時候,一股黑色的氣體從人群中涌出。
“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知道自己是跟誰混的!”
人群中一個聲音說道,霎時,那些人便四散開去,重重摔倒在地。
那麗娘瞬時變得兇橫起來,指甲變得細長而又鋒利,朝蚰蠡抓去。
不凡這時才睜開眼睛,拿起劍去樓下幫蚰蠡的忙。
“都不用商量嗎?一點行動措施都沒有嗎?”子憐在樓上望著樓下亂做一團的幾人說道,也拔出前塵加入了戰(zhàn)斗。
幾個回合下來,縱使有三個人,仍然抵不過對面的一個人。
“她怎么這么厲害!”子憐驚呼道,對面的這個人,打了幾個回合都不見有絲喘息,就算是鬼也該是個厲害的鬼,俗稱厲鬼。
想到這,子憐突然一下子明白了那些因為憤怒哀怨而成的厲鬼為何會被成為厲鬼了,大抵是因為這樣的鬼比較厲害吧!
什么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
子憐在心里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頓,便又全身心的投入到戰(zhàn)斗中。
“要找她的弱點!”蚰蠡說道。
弱點弱點,子憐在心里默念道,若是那么容易找到弱點,蚰蠡當初又怎會被傷成那樣。
正在思考間,小小幻化成了混沌,從樓蘭猛撲下來,三人迅速躲閃,險些被小小壓倒,倒是那麗娘,被小小這么猛的一擊,頭上的鳳冠順勢跌落下來。
一瞬間,那麗娘五竅生煙,冒著黑氣,披肩散發(fā)般用那黑洞的雙眸望著子憐。
“她怎么了?”子憐問道。
“還以為是什么角色佳人,長得這般丑陋,難怪要用那珠簾遮著自己!”蚰蠡笑道,語氣里反而充滿了一種洋洋得意。
奇怪的是,四周之前被打散的人原本是到底不起,這時居然如同是傀儡一般,伸著手長牙舞爪的朝子憐他們襲來。
“是傀儡術嗎?”不凡問道。
他此前聽說過,有些修為頗高的江湖術士能施法將人變成傀儡一般,任由自己操控,可是,面前的這些人雖然說不上是人,但是也不能說是鬼,究竟是怎么一下操控這么多的人呢?
“不是,那麗娘根本就沒有動過!”子憐說道。
一團團黑氣漸漸將麗娘包圍,那些人也愈來愈兇猛。
蚰蠡施法念咒,無數(shù)的飛蟲四處涌來,像極了當時在樓蘭石洞里的場景,既是經(jīng)歷過一下,子憐還是接受不了這么多的蟲子同時涌來,看起來既可怕又惡心。
小小突然跑了過來,用舌頭舔了舔子憐的眼睛。
本以為是小小在胡鬧,可誰知子憐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裝扮華麗的青樓卻如同蛛網(wǎng)一般,牽扯著密密麻麻的黑線,線的一端都涌向麗娘,可是麗娘背后,也同樣的栓著一條黑線。
“他們背后都有一條線?!弊討z說道。
“黑線?”蚰蠡詫異道,“能斬斷嗎?”
子憐試了試,用前塵也未曾將那絲線斬斷,可是這時候,那麗娘佯攻了一下嗎,便準備逃走了。
幾人都被這些傀儡困住,動不了身,只能任由麗娘逃走。
蚰蠡是在厭倦了這翻來覆去的人海戰(zhàn),放出了一些金色的蟲子,只見那蟲子在眾人的脖子后面咬了一下,那些人便都定住不動了。
“這么好用的蠱蟲,為什么不早一點拿出來?”子憐驚呼道。
“貴,貴啊——”蚰蠡說完,便吐了一口鮮血。
通身金色,使用一次還會吐血,果真是又貴又費神!
不一會的功夫,樓里的那些人便都站著不動了,呆若木雞。
“現(xiàn)在要怎么辦?那麗娘已經(jīng)逃走了!”子憐說道。
“你不是能看到那些黑線嗎?順著那些線找,總能找到的?!彬捏徽f道,連忙坐起來凝神運氣。
子憐和小小兩人從這些黑線中尋找聚集點,準備順著這些線去找那麗娘,就在小小驚呼找到了的時候,那些人便被一種奇怪的引力吸了過去,從樓的四處向外飛去,一棟好好的青樓,瞬間就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