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隸祿冊現(xiàn)在在哪里呢?”子憐睜大眼睛問道。
“那本冊子,不受三界管轄,只有在仙人受封的那一天才會出現(xiàn),用來記載他的過往。”不凡說道,“也就是說,你只有通過了考驗,受了封,才可以見到那本冊子?!?p> “那不就等于見不到了?!弊討z眼淚里的光一下暗淡了下來,“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命活到那時候?!?p> “一定有機會的,馬上新的一輪候選大賽就要開始了。”
“真的?”子憐高興的說道,“什么時候?”
“聽師父說,是在我們聽堂以后才進行選拔?!辈环舱f道。
子憐看了看手里的紅線,“希望還可以撐到那時候?!?p> “對了,你可以寫信問問你婆婆,她也是孟婆,說不定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再者,你師父也是孟婆的候選人,她又和棲梧大仙是至交。說不定也是知道?!?p> “師父她,一直不太愿意提起棲梧大仙死去的事情,這時候若是提起這件事,怕是又要她傷心?!弊討z說道,“這些日子也她操了不少心,我還是問問婆婆吧!”
次日,子憐便寫了信托了信使將信送到奈何。這一等便是半個月,半個月后,湯婆回了信,奈何孟婆的信文縐縐的,子憐也看得不太明白。
“子憐近來可安好?汝所言之事乃是天庭密事,天帝告誡,若是有人再提起,便要接受嚴懲,子憐也莫要再去詢問。聽聞仙職候選大賽即將開幕,若是有幸通過,凡事自可明白。望子憐平安,多寫信告知。”不凡為子憐念道。
“這么說,婆婆也不知道了?”
“嗯?!辈环舱f道,“你不識字的嗎?”
“簡單的會,婆婆和樂卿教過我一些簡單的字?!弊討z說道,“我之前寫信都是托樂卿幫我寫的,這次的信還是托我在蓬萊認識的一個小仙童幫我寫的?!?p> “小仙童?”
“就是上次傳我去見仙主的仙童,他叫百靈。我就是托他幫我寫的?!?p> “這樣啊?!辈环矊⑿耪酆萌匦欧饫铮耙院?,若是不便找樂卿寫信,你可以來找我,此事知道的太多也不好,若是把其他無辜的人牽連進來了受了懲罰,反而是對不起人家?!?p> “那不凡哥哥,你不也無辜的人嗎?”子憐說道。
“現(xiàn)在不是無辜的人了,我已經(jīng)和你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辈环残χf道,“我決定站在你這邊,和你同甘共苦?!?p> “初寒——”樂卿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你們在聊什么?”
子憐慌忙將信收好,卻還是被樂卿搶了過來。
“你與我之間還有什么秘密?”樂卿一手握著信,一手摟著子憐的肩膀說道,“我答應(yīng)了你婆婆,會護你周全的,所以,也不需旁人允諾你什么同甘共苦這些虛假的謊言,因為,在我這里,給你的全是甜沒有苦。”
樂卿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凜冽,滿眼不懈的蔑視著不凡。子憐只覺得被樂卿抓著的肩膀有些微微疼痛,知道樂卿在生氣,卻又不敢告訴他實情。
“你弄疼我了?!弊討z小聲說道。
“疼?回房我?guī)湍憧纯??!睒非鋽堖^子憐面無表情的說道,也沒等子憐接話,便推著子憐離開這里。
回到房間的時候,樂卿才松開子憐,子憐慌忙跑到床邊坐下,此時的樂卿已然沒有往常不正經(jīng)的模樣,只是板著臉望著子憐,讓子憐感覺有點陌生又有點害怕。
“樂卿,對~對不起~”子憐小聲說道。
“你用不著對我說對不起!”樂卿說道,“反正最后我都會原諒你!”
“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樂卿沒有接話,徑直走到自己床邊,打開那封信。子憐本想阻攔,但是看到面前這個樂卿一臉沉重的樣子,害怕的將手收了回去。還好,信里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這幾天,我經(jīng)常不見你人影,想來最近仙主和仙老們找你找的勤,也不便過問你們聊了什么事情,本想著,你愿意告訴我便告訴我了,不愿意告訴我,那也是你的自由,可是,我沒想到,你什么事情都告訴那個柴不凡,卻一個字都不愿意跟我說!”樂卿說道,“到底是,你信任他多一點!”
樂卿說完便將信還給了子憐,子憐慌忙將信收好,望著一腔怒火的樂卿,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解釋。
“對不起~”子憐明知道這句話起不了任何作用,卻還是小聲的說道。
樂卿看到子憐小心翼翼又滿是驚慌失措的眼神,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激,連忙對子憐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的這樣子,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我想去找你,結(jié)果路過長亭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柴不凡就對你說些什么‘永遠站在你這邊’,‘同甘共苦’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聽到這些話,就失去了理智,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子憐,原諒我好不好?”
樂卿走到子憐床邊,蹲在子憐床邊說道,或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子憐講述自己的心情,只是用雙手瞎比劃,那雙手想去觸碰子憐卻又怕傷害到她,只能在空氣中來來回回,做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
子憐望著樂卿失去理智的樣子,更擔心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以后,他會抓狂,會比現(xiàn)在更瘋狂。
“樂卿,沒事的,我沒有怪你。”子憐說道,“你也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我也從來不會怪你的?!?p> 子憐將樂卿扶了起來,這時候不言抱著一大包吃的走了進來,看見兩人推推搡搡的樣子,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連忙將門關(guān)了又出去了。
“這兩人,什么情況?”不言驚奇的說道。
子憐一臉疑惑的望著不言,不懂他這開門又關(guān)門是何意。
“子憐,別管他了?!睒非渎牭阶討z那番話,本來心里微微有些感動,全被不言給破壞了,“你繼續(xù)說!”
“樂卿,有些事情我現(xiàn)在沒有搞清楚,但是我害怕這些事情會把你牽扯進來,所以我才沒有跟你說,希望你不要介意。”子憐說道。
“你認為,我是沒有能力保護我自己,還是沒有能力保護你?”樂卿說道,“若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那個柴不凡可以保護你嗎?”
“不是,我不想你們?nèi)魏我粋€人受到傷害,我也不想把你們?nèi)魏我粋€人牽扯進來,我只是——”子憐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只是氣我自己沒能力,讓你們~讓你們一個個為我操心,我為什么那么沒用,我誰都幫不了,幫不了婆婆,幫不了師父,到頭來,還要你們?yōu)槲也傩膥樂卿,我是不是很沒有用,我怎么那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