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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嬉笑且尋歌

第五十七章 相看兩厭

陌上嬉笑且尋歌 頎燁散人 5536 2020-02-01 12:45:11

  “沈?qū)m主——”小皙運(yùn)起輕功,飛快越過曲橋。

  “兄長!”黎宛淑放開尋歌,徑直朝亭子奔過去。

  不出所料,兩人都被鐵網(wǎng)隔絕在外。

  “不好了,他們打斗時不小心觸動了機(jī)關(guān)!機(jī)關(guān)井道直通湖底,生死難料啊……”顧慈大喊道。

  “少堡主還真是菩薩心腸啊,自身難保還記掛著外人的生死?!蹦饺葑谱I諷道。

  “慈兒……”顧醒朝顧慈招手,“眼下各位掌門都中了毒,先設(shè)法解了毒再做打算罷?!?p>  “顧堡主……”黎宛淑淚光閃爍,“兄長下落不明,可否派人前去尋找……”

  顧慈面露難色,“十分抱歉,機(jī)關(guān)開啟后便無法關(guān)閉,除非黎莊主和沈?qū)m主能找到出口,不然只能困在其中……”

  “少堡主……”黎宛淑直接跪下來。

  顧慈正想勸她起身,轉(zhuǎn)頭時正瞥見父親使的眼色,猶豫片刻,狠下心不理會,直接吩咐下去:“大局為重,在場沒有中毒的俠士都來搭把手,把中毒的人扶到堡內(nèi)休養(yǎng)。關(guān)于茶水中毒一事,顧家堡定會徹底清查,還各位一個公道。”

  小皙是侍女,只能乖乖把尹無風(fēng)扶回去歇息。扶起尹無風(fēng)的一瞬間,她眼眸一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清澈的眸子里霎時晦暗不明。

  由于中毒人數(shù)較多,顧慈和顧惹塵費(fèi)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所有人撤離飛仙湖。

  ……

  堡主房間。

  “惹塵呢?”顧醒被攙著躺下來。

  “妹妹正在派大夫照顧中毒的人群。”顧慈老實(shí)回答。

  “中毒的人?哼,難道他爹沒中毒?胳膊肘往外拐,白養(yǎng)了十幾年?!鳖櫺阎袣獠蛔闳砸?dú)夤墓牡睾啊?p>  “爹,你別急,事態(tài)緊急,惹塵也是為顧家堡著想,各大門派畢竟是在定親儀式上中毒,與我們脫不了干系。我派人來看守,你先好生歇息,我馬上去查軟筋散的來源?!鳖櫞确鲋櫺烟上潞?,便火急火燎地起身。

  “慢?!鳖櫺巡患辈宦茸∷?。

  “怎么了?”顧慈面帶疑惑。

  顧醒艱難地扶著床棱坐起來,“查不到的,幕后主使要是真想殺我們,直接下砒霜更省事,何必大費(fèi)周章下軟筋散。既然舍近求遠(yuǎn),就有萬全之策,咱們短時間內(nèi)斗不過他。”

  “爹的意思是……”

  “隔岸觀火。幕后主謀并不想要我們的命,還不如守在暗處伺機(jī)而動,看看這神秘的幕后黑手,到底意欲何為?!?p>  顧慈點(diǎn)頭,又問:“爹,你讓我把黎莊主困在湖底又是?”

  顧醒捋著胡須,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大家親眼所見,指環(huán)是被黎千隨拿走的,哪怕到頭來發(fā)現(xiàn)是個贗品,他也百口莫辯?!?p>  “贗……贗品?飛仙亭那枚不是真的?”

  “從始至終,兩枚都是假的?!?p>  “這……”顧慈越發(fā)困惑。

  “指環(huán)是個燙手山芋,我們不能要,又不能不要。我不過使了個障眼法罷了,真指環(huán)一直在顧家堡,從未現(xiàn)世。江湖廣闊,這其中的陰謀策略,你還有的學(xué)?!鳖櫺芽恐眍^,伸出食指抵在唇邊,朝他笑語,像只老狐貍。

  庭院。

  看到老大夫在床邊把脈完后,小皙湊近問道:“大夫,齋主這是中了什么毒?”

  老大夫摸著胡須微搖頭,“不好說……患者四肢無力、脈搏略微遲緩,尚未有生命危險?!?p>  “那能治好嗎?”小皙問道。

  “目前只能開點(diǎn)清涼丸,助患者恢復(fù)神智,祛除暈眩之象。其他的,還要見過茶水及茶渣才好對癥下藥。”老大夫起身遞過來一個青花小瓷瓶,“這藥一天兩次,一次一丸,不可多食。其他人還等著診斷,老夫先行告辭了?!?p>  “好的,多謝大夫?!毙○舆^藥瓶,提起藥箱送人出去。

  看著老大夫出去后,小皙回房倒了杯水,走到床邊遞給尹無風(fēng)。

  “麻煩小皙了?!币鼰o風(fēng)虛弱笑著,面色略微青白。

  小皙低頭不語,倒出一顆棕色藥丸再遞過去??此酝晁?,才幽幽說道:“清涼丸已下肚,尹隊(duì)長該有所清醒了吧?”

  “小皙何意?”尹無風(fēng)仍是半知半解的樣子。因他氣質(zhì)溫潤,此時又柔弱不堪,看上去十分無辜。

  小皙不為所動,“疑點(diǎn)暴露,尹隊(duì)長仍然面不改色,小皙當(dāng)真佩服?!?p>  “疑點(diǎn)?”尹無風(fēng)微笑。

  危難當(dāng)前,面無懼色的人最是深不可測。

  小皙一一道來:“最大的疑點(diǎn)就是——你也中毒了?!?p>  “我中毒不是很正常么?大家都中毒了。”

  “你的茶水是私灶,其他茶水是公灶。竹葉齋地位低下,少堡主既有意照顧你,私灶的秘密肯定只有少數(shù)后廚人知曉。顧家堡若為了拉攏各派人士鋌而走險下毒,以后就混不下去了,顧堡主聰明的很,不會干這么愚蠢的事。而外面下毒的人根本不知道有私灶,又怎么會連私灶一起下毒?”小皙深吸一口氣,語調(diào)微抖:“你為了掩蓋事實(shí),偷偷在自己的茶碗里下毒,殊不知是欲蓋彌彰?!?p>  話說到這一步,尹無風(fēng)卻不辯解,而是大方承認(rèn),“是,軟筋散是我派人下的?!?p>  “尹隊(duì)長,你為什么……”

  尹無風(fēng)并不急著辯解,而是換了個重點(diǎn),“明明被拆穿詭計(jì)的是我,為什么你看起來比主謀還怕的樣子?我有些好奇?!?p>  “尹隊(duì)長曾對我說,竹葉齋不問世事,不參與江湖紛爭。言猶在耳,如今卻在這時機(jī)下毒,擾亂各大門派的計(jì)劃,這豈非自相矛盾?”

  “繼續(xù)說?!币鼰o風(fēng)饒有興味聽著。

  小皙眉頭一皺,繼續(xù)道:“現(xiàn)在想想,若真是明哲保身歸隱江湖,新劍會根本不必出盡風(fēng)頭打到第二場。蒲花洲也沒必要來。竹葉齋的與世無爭,只是表象吧?尹隊(duì)長布得一手好棋,小皙當(dāng)真佩服?!?p>  尹無風(fēng)忽而正色道:“所以,顏姑娘這是在警告?”

  小皙糾正:“是勸告?!?p>  尹無風(fēng)坦然自若,“其實(shí)我不怕被你發(fā)現(xiàn),你盡管說出去,看看有沒有人會相信。竹葉齋勢低位小,齋主人微言輕,怎么敢得罪四大門派呢?”

  他笑如穿過林間的風(fēng),涼透四肢百骸。

  “小皙姑娘,我們,不該有異心。”

  我們?

  小皙眉頭緊蹙,忽而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加入竹葉齋了,現(xiàn)在身份又是他的侍女,相當(dāng)于與竹葉齋共存亡。

  江湖不好混啊。哪怕是看透陰謀,也沒有任何辦法抵抗。她開始感到力不從心。

  尹無風(fēng)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由好笑?!芭c竹葉齋共進(jìn)退不會吃虧。至少,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p>  “什么交易?”小皙有些摸不著頭腦。陰謀被識破,他難道就一點(diǎn)都不慌嗎?

  “我可以給你一份軟筋散的解藥?!?p>  “一份……解藥?”她越發(fā)不解。

  “去救你想救的人?!?p>  “我怎么知道你的解藥是不是真的?!毙○柯毒?。

  “你現(xiàn)在是我的侍女,你若用假解藥,我這個齋主逃得掉么?”

  “條件?”小皙也不傻。天底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自然也沒有免費(fèi)的解藥。

  “加入竹葉齋。”

  “我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加入了嘛?”

  尹無風(fēng)從袖中取出一份紙卷和一小盒印泥。“這是入齋請?jiān)笗?,請顏姑娘在上面簽字畫押?!?p>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方便九月十五留底備用?!?p>  白紙黑字,簽字畫押,真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一旦反悔,在朔月盟根本混不下去。若她真是一個不知名的游俠,只能順從妥協(xié)。

  小皙斟酌片刻,背過身坐下,在桌上簽字按指印。

  身后,尹無風(fēng)從袖中取出一個斗彩花紋的梨形小瓷瓶,偷偷地撕下了原本粘著的紅紙。

  “解藥?!毙○皇诌f回請?jiān)笗?,一手空著示意?p>  尹無風(fēng)收回請?jiān)笗?,將小瓷瓶放到她掌心。小皙?dāng)即拿了解藥邁步離開。目送她急匆匆地跑開,他攤開手掌,摩挲著紅紙上面寫著的“李記桂花糖”,淡淡一笑。

  此時飛仙亭畔,黎千隨和沈眉薰雙雙掉落機(jī)關(guān)井道下,望著前方黑漆漆又看不到底的通道,心里有些無底。

  “這……”沈眉薰話剛要出口,黎千隨搶先一步道:“沒想到飛仙亭下有一個通向湖水外面的地道?!?p>  “何以見得這條路是通往湖水外面?”沈眉薰問。

  “這要是條黃泉路,就應(yīng)該灌湖水進(jìn)來。我們下來許久,滴水未見,很明顯,機(jī)關(guān)也只是想困住人罷了?!崩枨щS得意地叉手環(huán)抱。

  沈眉薰敷衍地朝他拱拱手,“黎莊主好見……識?!?p>  好見識就好見識,什么好賤……識。

  黎千隨瞥了她一眼,“老女人,你沒中毒?”

  沈眉薰看也沒看他,獨(dú)自摸索著四周的鐵壁?!氨緦m主獨(dú)創(chuàng)一派躋身朔月盟,靠的可不僅僅是美貌。當(dāng)年承蒙云郡主照顧,學(xué)了些辨毒的皮毛。”

  “傳聞云霞殿毒術(shù)獨(dú)步天下,你僅學(xué)了皮毛,就能分辨各大掌門都分辨不出的軟筋散,看來云霞殿名不虛傳?!?p>  沈眉薰步子一頓,“黎莊主過謙了,當(dāng)初若不是您背后偷襲,云霞殿怕是沒消失得這么快呢。”

  黎千隨臉色陰郁,步子快了一些?!扒皦m往事,多說無益,現(xiàn)下沈?qū)m主還是省些口舌,跟著黎某沿通道走,說不定能找到出口?!?p>  沈眉薰繞過他走在前面,“本宮主獨(dú)闖紅塵數(shù)載,刀光劍影見的不比任何人少,不勞黎莊主掛心?!?p>  話音未落,前方一陣狂風(fēng),數(shù)只飛鏢火速襲來!

  “小心!”

  電光火石間,有個身影率先擋在了前面。她怔然一瞬,又反應(yīng)過來,甩出一截白綢。

  洞口狹窄,使白練十分吃虧,但好在她的武器尺鮫霄練質(zhì)量很好,完全能抵擋后來射過來的飛鏢。

  黎千隨暗慨:“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尺鮫霄練果然是件寶物。什么時候我也能有一件絕世神兵……”

  感慨歸感慨,低頭瞅了瞅自己滲血的右臂,無奈嘆息。

  沈眉薰見他受傷有些心虛,硬邦邦說道:“你別以為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云霞殿三百七十條人命,我一直記在你賬上!”

  “七星鏢,有點(diǎn)疼。”黎千隨低聲抽氣,拔出一枚雪花狀的飛鏢隨手一丟,捂著傷口,嗤笑一聲:“老女人,論算賬你算得過我么?”

  看見他五指間滲出的血,她有一瞬間的心軟,想起云霞殿被吞并的過往,又冷聲道:“若不是我身在蒲花洲,根本不會失策。”

  “喲,難為沈?qū)m主百忙之中還要記掛著相依山莊的生意??上?,你棋差一招,我不僅先送了貨,還拿到了鐵指環(huán)?!崩枨щS說著摸向腰帶藏著的指環(huán),忽覺手感不對。拿出來看時,發(fā)現(xiàn)指環(huán)早已裂成兩半。

  傳說真正的指環(huán)以鑄劍寒鐵為芯,以黃銅為皮,怎么可能這么容易破損?

  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這是假的!

  而沈眉薰似乎也看出來了,忍不住夸贊一番:“黎莊主果然不同凡響,耍了半天威風(fēng),拿了一個假貨!”

  “切,哪又怎樣,老女人,你生意被搶,比我慘多了!”黎千隨最不能忍受丟面子。

  “老女人老女人,你罵誰是老女人?!”沈眉薰也有些氣惱。

  黎千隨反問:“三十未嫁的姑娘還不是老女人?”

  沈眉薰理直氣壯反駁:“本宮主今年才二十七!況且三十未嫁怎么了,我大煊律法也沒規(guī)定女子一定要出嫁吧?”問完又反唇相譏:“倒是黎莊主,一個四十未娶的老男人還要故作青年模樣,真是人到中年臉皮厚啊?!?p>  “什么四十老男人,本莊主九月份才剛滿三十!老女人,你再吵就走不了了?!?p>  “你、你再吵血就流干了!”沈眉薰走到旁邊撩起他一片衣擺。

  “你干什么?”黎千隨質(zhì)問,但沒阻止。

  嘶啦——

  衣料撕壞聲響徹耳際,沈眉薰不顧他驚愕的眼神,幫他圍扎起傷口。

  “雖說你是仇敵,但你這傷終歸是為我而受,于情于理我不能不顧?!?p>  這就是你撕我衣服的理由?

  黎千隨剛要說話,話到嘴邊又頓住,只靜靜地半蹲坐在地上任她擺弄。

  沈眉薰邊包扎傷口邊暗自嘟囔:“我堂堂知云宮大宮主,不能跟老男人胡鬧,自貶身價?!?p>  黎千隨偏過頭去,憤憤想著:“我堂堂相依山莊莊主,不能跟女人一般見識,自降心智。”

  包扎好后,兩人對視一眼,互哼了一聲,各自扭頭,分開靠邊走。

  ……

  顏小皙思量再三,還是踏入了院子。

  進(jìn)了院門,正好看到有一個人送大夫出來,她隨意一瞟,花容月貌,赫然是黎宛淑。

  黎宛淑顯然看見了她,仍視若無睹,照常送大夫出門。

  目送大夫走遠(yuǎn),經(jīng)過小皙身邊時,她頭也不抬,提了裙子往回走。

  小皙上前打招呼攔住去路?!袄栊〗銊e來無恙啊?!?p>  “顏少俠?還是……顏姑娘?”黎宛淑陰陽怪氣問道。

  “之前確實(shí)隱瞞了身份,但我敢保證,陸傻子絕無二心。”小皙溫和說道。

  “你所為何事?若是擔(dān)心安危便不用看了,陸……尋歌他沒有大礙?!?p>  小皙松了一口氣,仍是不放心?!鞍。S主微有好轉(zhuǎn),不知陸少俠這邊狀況如何,特派奴婢來探視?!?p>  “勞煩掛念,只是陸少俠目前需要休息,還是請回吧。”黎宛淑保持著一副微笑的樣子。

  這番話有些趕人的意味,搭上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皙眉頭一皺,“哦?黎小姐是陸少俠什么人嗎?竟可以替他做決定?!?p>  “你此言何意?難不成是我為難你了?”黎宛淑陰陽怪氣冷聲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下毒事件,各大門派人人皆危,誰都有嫌疑,出入自然要小心些。誰能保證下毒的不是那些個女扮男裝、混淆視聽的卑鄙小人呢?顏姑娘,你說是吧?”

  小皙軟硬不吃?!袄栊〗阏f的是,人人都有嫌疑。小人不過奉命而來,完成任務(wù)便回去復(fù)命,可你卻執(zhí)意擋在門口阻攔,這副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的樣子,不知,又是何居心?”

  “顏姑娘可知身份有別?新劍會擂主豈是什么不入流的奴才侍女可見的?況且非常時期,顏姑娘應(yīng)當(dāng)能明白吧?”

  “是么?我也請黎小姐明白?!毙○硷w色舞,不卑不亢道:“第一,我是風(fēng)竹隊(duì)隊(duì)員,隊(duì)友探視隊(duì)友有何不妥?第二,我是他拼盡性命也要保護(hù)的人。不知這個理由夠不夠,但此刻我探望他,合情合理?!?p>  嗯,雖然是報(bào)恩才會拼命保護(hù),但好歹保護(hù)是事實(shí)。

  “你!”黎宛淑一時被噎住。

  想起她對陸尋歌所做的一切,小皙心有不甘,略帶嘲諷道:“只允許你有備選郎君,不允許人家有個妹妹么?”

  “你!”

  這下可激怒了黎宛淑?!澳闾癫恢獝u!”

  “我對待情感很坦蕩,至少不會像某位姑娘,愛慕一個,吊著另一個。”

  “你胡說什么!”

  “是么?那黎小姐腰間的荷包還真是有趣呢?!?p>  黎宛淑聞言一怔,低頭不自覺看了一眼腰間垂掛的荷包,上面繡了一只五彩鴛鴦,墜著五色絲絳,艷麗奪目。

  小皙幽幽說道:“人說鴛鴦成雙,你上邊的這只顏色艷麗,想必是公的,還繡在整個荷包的右邊緣上。我沒猜錯的話,另一個荷包上繡的是雌鴦,并且在左邊緣。二者合一,方成一對?!?p>  黎宛淑銀牙微咬,捏緊荷包直視她,“這不過是顏姑娘的臆想罷了,沒有人規(guī)定繡鴛鴦圖一定要成雙成對,拿常識來推理判斷,未免太過武斷了吧?”

  有了這番話墊底,她越發(fā)鎮(zhèn)定自若:“況且,僅憑一個荷包圖案,就想平白誣陷清白女兒家?堂堂相依山莊的小姐,豈能任由卑賤之民抹黑。”

  小皙自知說不過她,也不想追究。“有沒有,黎小姐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不與你爭執(zhí)。今日起,我只說一句——若無真心,及早撤離,別再來招惹他?!?p>  “你!”黎宛淑氣得牙根兒癢癢,嬌容通紅。

  顏小皙不卑不亢,“尋歌早與你斷情,望黎小姐自重,不要胡亂糾纏。我雖然懦弱怕事,但該出頭時,我決不退縮,新劍會奪帖亦然,感情之事,亦然!”

  快步上前,一手撇開她打開房門。走進(jìn)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兩手抓著兩側(cè)房門沖黎宛淑看了一眼,提醒道:“對了黎小姐,你兄長危在旦夕,要是再不想辦法救,就蹤跡全無了。”

  話罷“嘭”的一聲關(guān)上門。

  “哼。”黎宛淑粉拳緊握,但備選郎君比起兄長,顯然更在乎親人,于是氣呼呼離去。

  

頎燁散人

嗨朋友們,我回來啦!前些天給五十三章夜闖天機(jī)堂加了一丟丟的情節(jié),抱歉啦,我居然漏掉了一些情節(jié)。QAQ   我恢復(fù)更新啦(周更)最后祝各位新春大吉,愿我們一同努力,該待在家的不要亂跑給國家添亂,希望早點(diǎn)戰(zhàn)勝疫情,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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