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自小沒吃過多少苦,但是骨氣到是硬的不小,被打了三十來鞭,竟還是面不改色。
習(xí)春尋了好一會兒,終于在這地兒見著他,只見他走上前三拳兩掌就把那士兵打趴下,然后抓住陳莫的左肩踩輕功而走。
遠至老板娘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兒子回來了,激動地上前緊緊抱住他,然而手上沾了血,待細一看,才知陳莫那后背上全是血。
“阿莫,他們怎這樣欺負你?”
“很疼吧!”
陳莫不忍見自個娘傷心,只道:“娘,不疼,阿莫不疼!”
“都流這么多血了,還不疼?難道你是石頭做的?”
“我去找點藥?!闭f完就向里屋走去。
人還未出來,就聞得外面一陣喧嘩,為首的官差叫喊的最大聲,聽得也最清楚。
“主子,這么快就尋來了。”
“主子,你同白小姐先離開,這兒交給我!”
外面一眾官差的見里面還沒動靜,領(lǐng)前的幾個上前就把門踹開,然后一擁而進。習(xí)春坐在正方位,恰巧正對著那為首的官差。
“把那小子交出來!”習(xí)春不理。
那為首的氣的牙癢癢,手一揮,后面的官差就一擁而上,習(xí)春瞬間騰躍而起,然后一腳踹中那為首的脖頸,他受力就倒在地上。他氣不過,周圍的人又是蜂擁上前,但習(xí)春根本不屑一顧,只一招就打的他們?nèi)肯拢缓筠D(zhuǎn)身離去,走到一顆柳樹下與喬河幾人會和。
“這就要走了!”遠至老板娘吹著個腮幫子說著話。
“不走?明日怕是有禍患!”
“可是我連這個地兒都沒好好逛過呢?就要走了!”身旁的陳成大叔見著她這模樣,不禁笑道:“命都快沒了,還玩呢?”她向來是不愿和他吵架的,此刻又吹著個腮幫子。在場的人個個都耳紅面赤,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身子。
“事不宜遲,快些走吧!”
陳莫一家子紛紛上馬,白錦還杵著不動。喬河瞧著白錦有些好奇,道:“錦錦又在想什么?”
“我不會騎馬?!?p> “這有什么!我載錦錦就行了!”
白錦此刻心中似小鹿亂撞,但卻未以言表,只把頭埋得低低的。喬河此刻也顧不上什么禮儀,走上前就將白錦抱上了馬背,隨后自己也跨上馬背。馬跑到城門口,守城的官兵氣勢挺盛,持劍就要與之交戰(zhàn),但是喬河兩人只三下兩下就解決他們,然后馭馬出了城門。
周舟到了卞城,尋了家客棧好生歇息,打算明兒個再尋白錦,只是他腳剛一上床,就聽見外面街道處傳來聲響,像是在尋什么人。拉開窗簾一瞧,底下處處可見些官差的影子,他正尋思著,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周舟走過去開門見著是今兒那店小二,他此刻一臉的殷勤。
“客官,小的給您送點洗腳水!”
周舟見此也不好拒絕,讓道讓他進來。那小二放好東西,就出了門。周舟又趴在窗沿處看底下的那些官差,他們行動迅速,威武有余,像是在找什么。他對這種事總會很好奇,腳下一躍,自個兒就追上去,追到城門處,那一眾官差止步不前。喬河幾人尋至一處,地兒挺偏,昨晚一覺睡得也踏實。今兒個一大早,習(xí)春尋了些饅頭回來,幾人雖然吃慣了大魚大肉,但此刻是餓急了,饅頭也吃的津津有味。
幾人正吃著,突然一位素衣男子同一位持扇的白衣少年跑進了寺廟,在他們面前一陣撲騰。
“這雨下的好大!”
許是呆的久了,白衣少年轉(zhuǎn)身就見著喬河幾人,將手抱在一處,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驚著各位了!”
“不打緊!公子好生歇息!”白衣少年轉(zhuǎn)身尋個位置,剛坐下,手中的扇子就大敞開來,露出一副雋麗山水畫。幾人一塊坐著好一會兒,屋外面那雨漸漸變成毛毛細雨……
“阿云,走吧!”
“雨還在下,公子不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晚了可就見不著琴詩詩小姐!”
“那琴詩詩小姐知書達禮,不會同公子計較。公子還是等等的好!”
“可小生不愿,還是早些離開的好!”那少年說完跨著步子沖出了門,慢慢消失在雨中。
“快些走吧!”喬河這話意味深長,幾人冒著毛毛細雨上路。駿馬在雨中疾行,跑了一天,終于到了芳菲城。城里家家戶戶的老嫗婦女見著秦遠至回來,紛紛都跑出門,將他們一行人圍得水泄不通。
下午時分,人群終于散去,白錦欣喜不已,此刻正坐在院前的石凳子上看著天上的落日殘霞。穿著廚衣的秦遠至出門見著她好生坐著,雙手往廚衣上一搓,徑直向她走去。
“姑娘,開飯了!”白錦緩了半天才弄明白,起身向里屋走去。這屋子小的不得了,只有一方木桌,一張床,要不是因為此時是開飯時間,這屋子怕是一點風(fēng)景都沒有,只有滿眼的慘白。
“喬河去哪兒了?”白錦握著筷子一臉疑問。一旁的習(xí)春整只夾菜的手呆在空中,扭頭看著白錦,不知如何開口,但腦子轉(zhuǎn)了一圈,心想還是得讓白錦知曉,于是放下握著筷子的手,道:“白姑娘,主子回了卞城!”
“他作甚?”
“主子一向是俠義仁心,見不得那當官的欺負人!”
“他就這樣走,都不與我說!”白錦生氣了,手中的筷子也給放在桌子上。
“白姑娘,主子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他怕你受罪,所以才獨自離開?!?p> “你別生主子的氣,主子知曉心里會不高興?!?p> 白錦并未留意習(xí)春的話,腦子里想著事。
天灰蒙蒙的,灑著零星小雨,它們像針尖兒似的落入湖面與湖水混在一處,這湖上有家客棧,往常這兒是兵客滿至,今兒個卻是冷冷清清,慘淡不少。路上雨太大,喬河全身濕透,幸好路上尋了個斗笠,他那一頭的頭發(fā)才不至于全被雨打濕。客棧的老板是個中年人,留著胡須,整個人看起來大腹便便,滿身的油膩。
“客官要吃什么?”
喬河坐下,將布滿水的斗笠放在桌子另一邊。
“來碗面?!崩习迓勓赞D(zhuǎn)身入了里屋。
喬河坐了沒多久,從門外走來兩個男人,尋個位置相對而坐。一中年女子見著兩人就走過來,那兩男子見著她,眉頭一皺,道:“老板娘,辛苦你了,還得親自跑腿!”中年女子一張?zhí)一樀?“沒法子,跑腿的人都沒了!”
“我們是小民,惹不起!”
熱氣騰騰的面上了桌,喬河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過不了多久這碗面就見了底。手往腰包里摸出銀錢付了賬,戴上斗笠,起身走出了門。細雨蒙蒙中,幾個當差的人同兩個男子糾纏在一處,喬河看不慣,走上前掄起拳頭就把那幾個當差的人打的落花流水,那幾個人怕極了,雙腿發(fā)抖,落荒而逃。
“多謝!”
喬河見是昨日那白衣男子,用手抓了抓帽檐,意在讓他見不著自己的模樣。
“不必!”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向前走,白衣男子自是不許他離開的,上前一步橫身攔著他,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恩公可否有事需要幫忙?”
“無事!”喬河說完又要邁步而走,白衣男子仍然是不依不饒,道:“那恩公叫何名,我該去哪兒尋恩公呢?”
“你不必尋我!”白衣男子見喬河又要走,右手施力,碰著他的帽檐,但是喬河早發(fā)現(xiàn)他這個動作,伸出左手快速抓住他的右手,牢牢桎梏。
“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恩公的模樣,以后好尋恩公。”
“說了你不必尋我!”
“我知道了,不尋不尋?!眴毯臃砰_抓住他的手,繼續(xù)向前走,但是白衣男子還不死心,上前又要去抓他的帽子,但是還沒碰著,喬河轉(zhuǎn)過身又抓住他的右手,他右手被桎梏,但是左手瞬間就與喬河的右手打起來,他的左手用的久,力道也稍微大了些,喬河明顯覺著右手使的好費力,但是也使的極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