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的興起,明心長老也不打斷,余下弟子也不敢聲張。
不過,危屠可坐不住,他要是坐的住那倒是對不住他二愣子的名頭。
就在摘星客大談高論時,危屠忍不住道:“前輩對圣上如此崇拜,與我等有何干系?”
眾人嘴角微抽,卻不想危屠又道:“我并非對圣上有意見,而是前輩你太啰嗦了!”
眾人汗顏,摘星客止住話頭,打量著危屠,危屠毫不示弱,不甘示弱的對視著。
山岳長老面色僵住,正要說什么,卻聽樓梯口傳來噔噔噔響。
白離到了。
“哈哈哈哈,危小友倒是直性子,是老夫嘴碎,叨叨這般久,讓你們掃興了。”
山岳見白離到來,打了個哈哈,不再多提,實際上他也覺得挺煩的。
兩人調(diào)轉(zhuǎn)話題,直奔主題。
摘星客身旁兩人,一個是徒弟,張星,一身武學登堂入室,亦是此次武道大會參選者。
另一人是他侄女,許夢,師出益州碧云宗。
山岳長老呵呵笑道:“摘星老弟,實不相瞞,早聞許小姐聰慧,師門在益州,離我北涼相距甚近,至今又未許配人家,所以…”
“哦!這事兒啊…”摘星客拉著腔調(diào),掃視眾人道,尤其是多看了兩眼白離,他道:“不知山岳老哥是打算給哪位愛徒提親?”
山岳繼續(xù)呵呵道,拉過危屠:“小徒不才,歲及弱冠,不曾有過伴侶?!?p> 摘星客凝重的再次打量危屠,他心中擰巴著,這危屠雖然說不上差,但是同邊上那人比起來…
他又看了幾眼白離,白離端坐在旁,一雙星目微皺,眼底透著憂郁,他打量著兩人,心中微嘆。
單從雄性角度來看,白離更強更壯,個頭高大,單看舉止同樣明顯更穩(wěn)重,如果要選擇伴侶,很明顯白離更合適。
獨孤派不同別的宗門,獨孤派的每一個弟子都是經(jīng)過層層考驗,通過復(fù)核才會被門派認可,更何況摘星客和山岳交情不淺,山岳既然敢替徒兒開口想來,危屠也是不凡。
思量間,摘星客呵呵笑道:“夢兒的終身大事,我可做不了住,還要問她自己啊…”
山岳沉聲道:“這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小孩子懂什么?”
卻在這時,危屠忽然說道:“我不娶她!”
話音剛落,眾人皆驚,山岳嘴角抽搐,他看著危屠一臉得意的樣,真想踹他一腳。
人家女孩子都沒說嫁不嫁呢,他居然先舔著臉說不娶。
話到這個份上,誰提誰尷尬,山岳臉色鐵青,面容要多扭曲有多扭曲,心中把危屠破罵無數(shù)遍了。
現(xiàn)在是后悔莫及,誰叫他事多呢,見危屠孤身一人,好心給他尋個伴,誰曾想,這二愣子如此楞頭。
“哈哈哈哈,危小友,氣度不凡啊…”摘星客尬笑兩聲,打破沉默。
“不過,你們修道之人,婚姻大事不必著急?!闭强皖D了頓,又道:“幾位都是打算參加武道大會的,我看危小友神采煥發(fā),這樣吧!你們這些后輩比試一番如何?”
“比試?”危屠愣住,他環(huán)視一圈,道:“和誰比?”
樓層內(nèi)除去三位前輩,以及同門,就剩下弱不禁風的許夢和看似羸弱書生的張星。
您說這是比試?
“好啊,來啊!”危屠起身道,他無拘無束,就要擺架勢在這大干一場。
“呵呵呵,小友不急,我們先到后院~”摘星客笑意不減,他起身帶路。
山岳長老笑呵呵快步上前,兩人并肩而行。
危屠緊跟其后。
其余眾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下去。
白離背著龍吟劍,和張星走在最后頭。
“在下張星,兄臺貴姓?”張星微笑的問道,方才兩邊介紹時白離不在,以至于兩人都不清楚姓名。
白離打量著張星,見他兩眼微瞇,面容偏喜,眉宇間平和無神,十指纖細如玉,身著華彩,看來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沒有吃過苦…
“白離?!卑纂x冷聲道。
張星笑道:“白兄氣宇軒昂,不知稍后能否一睹真章?”
白離冷冷撇了他眼,沒有回答。
幾人很快下樓來到后院,到了后院一看,院內(nèi)早有十余人。
十余人分成兩派,一隊身著精美碧云袍,許夢剛下來便直奔其中,想來這隊人便是獨孤派的近鄰碧云宗。
果不其然,山岳長老大笑數(shù)聲,迎面上去,明心緊隨其后,幾位長老很快融做一團,呵呵笑談著。
另一隊身著青衫,繡刻著朵朵云花,居然全是女子,透過幾位長老笑談,白離方才知道,那隊人馬便是揚州妙音谷。
些許嬌弱女子,也能開山立派,執(zhí)掌大宗門,非是常人能做到的,白離對妙音谷眾人升起幾分欽佩。
危屠大聲道:“今日誰要與我一戰(zhàn)?”
正在嘮嗑的山岳嘴角再次抽搐,他手扶腦門,強咬著牙關(guān),好讓自己息怒。
院內(nèi)鴉雀無聲,危屠再次朗聲道:“我跟白爺來這里不是聽你們這群老家伙叨叨的,小爺事多著呢!”
白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堆長老在這,您還稱爺呢,您可真是危爺。
山岳此刻恨不得跳起來暴打危屠一頓。
就在這時,妙音谷有人笑道:“哪來的跳梁小丑,我來會會你!”
話畢,有一道姑跳出陣來,她身著青色紗裙,生的丹眉鳳眼,身形修長,手持竹林傘。
“妙音谷第十六代弟子,妙戀?!?p> 危屠伸出單手,作勢道:“請?!?p> 他居然不解身后長劍,僅憑手腳功夫?眾人也是不解,白離目光凝重。
“哼,不報上名來?”妙戀冷聲道。
危屠輕笑道:“獨孤派雜役,危屠。”他依舊沒有解劍。
“你!”妙戀噎住,雜役!一個雜役也敢叫囂,不知死活!
“找死!”她身形如箭,所過之處,朵朵花瓣落現(xiàn)。
花瓣飛舞,夾著暗香疏影,眼看妙戀貼身前來,危屠不慌不忙的單手一握。
妙戀目中閃過一絲銳利,她手中傘身猛然撐開,道道銳氣射向危屠!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那道道銳利如觸無形墻壁般,剛出現(xiàn)在身旁,便消散不見,妙戀目光微凝,正要有所動作,忽覺渾身猛然緊固!
危屠輕笑一聲,手掌奮力一握!
“?。 边h處的妙戀忽然慘叫不已,她四周的空氣仿佛是危屠那右掌般,任由危屠拿捏!
白離心中極度震驚!眾長老目瞪口呆!連山岳長老都忍不住張了張嘴!
在座的所有弟子都張大了嘴,看怪物般看著危屠。
危屠嘴角掛著的輕笑此刻在眾人眼中,如同地獄惡鬼的詭笑般恐怖!
危屠攤了攤手,不屑道:“廢物,不堪一擊?!?p> 妙戀癱瘓伏倒地上,氣息起伏不定,她震驚的看著獨孤派那個人,那個自稱雜役的弟子,她滿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