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爐占了房間一多半的面積,不足百平的房間幾乎被這個大爐子占滿了。
下面沒有火光,張玄本以為里面什么都沒有,卻不想里面居然有東西。
“是活物!”
張玄緊鄒著眉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緩緩挪動的大爐蓋子。
“咣、咣、咣”
那個大蓋子在一寸寸挪移,張玄緊貼著墻,一步步挪向門口。
里面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還不確定,很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某種成了精的東西,不過他此刻很不希望那個東西出來!
緊貼著墻壁,慢慢挪到門口,突然一聲巨響,“砰”的一聲,巨大的爐蓋子被甩到一邊,從里面緩緩爬出來一個東西。
似蛇,似蛟,似龍,它通體雪白,頭上長角,碗口粗大,長約七八米,身上帶麟,口中噴有濃霧,模樣詭異。
這個東西沒有在魔淵深處見到的那條斑斕大蟒粗,也沒那么長,但是模樣怪異無比,張玄也不好定位這究竟是蛟還是蛇。
大長蟲吐著蛇信子,身上的鱗片閃閃發(fā)光,幽藍色的雙眼盯的人發(fā)毛。
它站立在爐子里盯著張玄,張玄咽了咽口水,這個怪物有一種魔力,已經(jīng)開啟了神志,快成精了,比魔淵內(nèi)的斑斕大蟒更通人性!
見到張玄要逃,大長蟲身子直接躥了出來,張開血口直奔張玄的頭顱咬去。
張玄快速伸手將它的大嘴掰開,它的血口已經(jīng)完全將張玄的腦袋包住了,森白的牙齒快要碰觸到張玄的皮膚。
張玄死命的掰著它的巨嘴不讓這血盆大口合上,而怪物的身體將張玄的身體完全纏上了,將他完全困與蛇身中。
張玄額頭青筋暴起,雙臂力量暴增,緩緩將它的巨口挪向一邊。
而后大嘴猛的合上,張玄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
隨后張玄的拳頭如雨點般的砸向它的腦袋,瘋狂的捶打著,只片刻便打的雙拳沾滿鮮血,怪物的頭也被打爛了。
但是裹在身上長長的身子依舊沒有松動,張玄的力量他自認為不比任何人差,甚至可以趕超修士,當(dāng)初連絕塵宮的紫金八卦爐都幾乎被他打穿。
可是如今他已經(jīng)猛擊了半個時辰,這個怪物依然還非常有生命力。
長長的蛇信子吐了出來,張玄看準(zhǔn)機會直接將它的蛇信子給拽了下來,頓時間蛇頭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一片。
隨后帶著鱗片的蛇身直接將張玄卷進大銅爐中,一人一獸在死命的對抗著。
張玄的力量也用到了極限,怪蛇的蛇頭也已經(jīng)被打爛,但是這一人一獸依舊勇猛無比,在狹小的銅爐內(nèi)展開激戰(zhàn)。
怪蛇一個挺身將張玄撞到爐壁上,張玄體內(nèi)的紫陽八卦鏡被甩落在一旁。
張玄暗罵一聲,剛才被緊緊纏住身體他沒辦法拿出紫陽八卦鏡,現(xiàn)在卻被甩到了一旁。
怪蛇似乎也看出來紫陽八卦鏡的威脅,身子慢慢靠近八卦鏡。
現(xiàn)在紫陽八卦鏡在一側(cè)的中間,一人一物互相對持著,誰也沒去搶鏡子,都沒敢輕舉妄動。
張玄的鐵拳力量太過強悍了,怪蛇被打的滿面模糊,而此時的張玄也已經(jīng)筋疲力竭,這條怪蛇的力量一樣非??植溃绻前肽昵暗乃缫言嵘砩吒沽?!
最終怪蛇率先發(fā)起第二輪攻擊,一個鯉魚打挺,身子直接挺了過去。
張玄將自己身上幾個月沒換的臭衣服直接甩在一邊,爆吼一嗓子,也沖了上去。
一蛇一人在銅爐中不斷的打滾,不斷的互相攻擊著,張玄拼命的暴擊著蛇頭,他知道在不打死這個怪物,一旦他力氣用盡將死無葬身之地!
龐大的銅爐搖搖顫顫,晃晃悠悠,怪蛇猛的一口咬住了張玄的一條腿,想要撕扯下來。
張玄大罵一聲,吼道:“老子今天非活吞了你。”隨后也一口咬住了蛇身,直接將一塊鱗皮撕扯了下來。
怪蛇也拼盡全力,奈何張玄肉身太強悍,始終沒有將他的大腿給撕扯下來,但即使如此,張玄大腿處也鮮血淋漓,怪蛇的利齒完全插進了張玄的腿中。
大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上面冒著藍色的血水,并且冒著絲絲藍煙。
這個怪物最厲害的就在于它的毒性,口中有劇毒!
不過現(xiàn)在的張玄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拼命的咬向怪獸,一塊塊鱗皮血肉被他強行撕扯下來。
整個銅爐內(nèi)充滿了血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鮮血灑滿整個銅爐。
怪蛇鮮血具有極強的腐蝕作用,鮮血滴落銅爐直接洞穿無數(shù)個窟窿,此刻的銅爐已經(jīng)千瘡百孔,惡臭味也越發(fā)龐大。
張玄將手掌插入怪蛇傷口處,進行撕扯,怪蛇發(fā)出一陣詭異的叫聲。
兩只手扒開傷口,雙臂肌肉爆起,隨后咬緊牙關(guān)使出平生力量的極限,將巨蛇直接就給撕開了。
鮮血噴灑四周,銅爐搖搖欲墜,上面數(shù)個大窟窿,猶如一個破碎的水缸。
怪蛇口中在次發(fā)出一陣詭異的叫聲,龐大的身子劇烈的扭動將大銅爐打的稀巴爛,將張玄甩飛到墻壁上。
張玄猛的口吐一口鮮血,目光緊緊的盯著不斷扭動的蛇身,最終蛇身不在扭動,生機就此消失,怪蛇在無一絲生機,被張玄硬生生的給咬死了!
“呼、呼、呼”
張玄身子緊貼著墻壁緩緩坐了下去,剛才力量耗盡,如果這個大蛇還不死他今天恐怕走不出這里了!
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卻發(fā)現(xiàn)血是藍色的。
“這...這蛇有劇毒,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
腿上藍色血液冒著絲絲藍煙,藍色血液將下半身的褲子都染濕了。
“這條怪蛇一定是這石府主人養(yǎng)的,此地不可久留。”
張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不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迷迷糊糊,儼然已經(jīng)毒入骨髓了!
不過此刻他不敢在此療傷,不知主人何時回來,如果發(fā)現(xiàn)他養(yǎng)的蛇被人活生生咬死絕對能劈了他!
搖搖晃晃走出石洞,跨過水簾,在暗河下游了上來,發(fā)現(xiàn)是一片蘆葦?shù)亍?p> 這里是什么地界他不清楚,但相信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極北之地了,去哪里落腳還不清楚,那條怪蛇的毒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他將自己的破衣服撕成一條一條的纏在腿上,在無邊無際的蘆葦?shù)刂衅D難的走著。
他身上除了一條褲子就只有那破損的紫陽八卦鏡,連一枚魂石都沒有,更別提吃喝了。
一路不知走了多少天,遇見能喝的就喝,遇見嘴里能咬動的就往里塞,終于走出無邊無際的蘆葦?shù)?,來到了一條大道上......
此時他在也挺不住了,身上的劇毒還在持續(xù)蔓延著,加上長期的饑餓,乏力,早已經(jīng)透支了身體。
直接暈倒在了大陸上一條小溪旁,盼望著有人路過能將他救下......
而那座石府在張玄走后一個多月回來了一位老者。
老者須發(fā)皆白,皮膚干鄒鄒的,走路也搖搖晃晃,看樣子眼看就不行了!周身透發(fā)著陰沉的氣息,身體黑氣纏繞,猶如鬼魅,陰氣沉沉的,右手邊握著一個人頭拐杖。
拐杖上方是一顆頭顱,一顆血跡未干的嬰孩頭顱,恐怖至極,詭異無比。
他就是這座石府的主人,回到石府中發(fā)現(xiàn)石府已經(jīng)被毀的七零八碎,隨后看見了被撕開的怪蛇。
老者手指顫抖著,嘴唇直哆嗦,眼中殺機突顯,右手邊的拐杖重重的擊在地面上。
石府頓時間化為烏有,方圓百丈內(nèi)在無一物,直接化為了廢墟。
只有老者孤零零的身影站在一處沼澤旁,遠處則是漫無邊際的蘆葦叢。
“是誰殺了老夫的龍鱗蟒,老夫定要將他扒皮抽筋,挖眼掏心!”老者陰沉沉的發(fā)出異常嘶啞的聲音。
只見他雙手合十,那柄人頭拐杖冒起絲絲黑氣,他袖袍一揮,一道光幕浮空而起,上面正是這幾個月內(nèi)石府中發(fā)生的種種。
包括張玄如何進入石府,如何跟龍鱗蟒搏斗的都映照在其中。
這里被老者布下道紋,刻下陣法,不是陣法高手,或者實力修為高于他的人是無法進入其中的。
卻不想還是被一個少年鉆了空子,老者目光陰毒的盯著光幕上面的張玄,殺機四起,蘆葦蕩中陰風(fēng)陣陣。
“我一定要將你練成尸煞,讓你變成一具行尸走肉,以祭我龍鱗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