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明的父親,總是摸了摸腰間的劍,說道:“有它在,便是神仙我也不逞多讓。”說道便大笑起來,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疼了起來,一哭一笑的,惹得蘇明母親在一旁竊笑。
蘇明母親起身去山上采藥,路過院后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彭姑娘已經(jīng)離開了。有些感慨,不是特殊的就不行嗎?
彭姑娘并沒有走遠(yuǎn),她跟蘇銘對拼氣力消耗極大,她現(xiàn)在急需要找一處地方休息恢復(fù)。
天公不做美,一場滂沱大雨沒有半點征兆地下了起來,讓本想去后山尋一處山洞休息的彭淑華,頓時沒有辦法,只好借住一家人的屋舍,明天再做打算。
她隨意地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面容憔悴,多日未曾打扮,顯得十分消愁。
“姑娘,這雨大若是不便就來我家贊助一段時間吧?!蹦菋D女先聲奪人道。
彭淑華點點頭,她倒是想起了蘇明第一次給她開門時的呆樣,煞是可愛,當(dāng)真是一個小面瓜。
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沒有人可以阻她的機緣和大道,若誰阻,她便殺誰。
彭淑華開始調(diào)整自己的心境,不讓自己的氣使岔,盡量平緩些,反復(fù)呼吸,像將死的老人,慢慢地吸氣吐氣,她的面色稍有潤色。
氣于天地中流轉(zhuǎn),似空氣一樣,誰都可以拿去。但是拿的氣是有限的,就像一個人的飯碗有多大就裝多少的飯。
如果強取,那么氣在胸口處聚集自然會把心臟撐爆。因為每個人的心是運轉(zhuǎn)靈氣的中心,當(dāng)過多的氣流進來,自然會負(fù)荷,然后心臟受到損傷。
但如果將垂暮的老人的呼吸的頻率琢磨成功法則很奇妙。因為人老心也老,而且身體的維持需要更多的氣。所以大口進小口出,循序漸進,在配上她道門的獨家心法,自然恢復(fù)神速。
午夜,夜外的大雨打亂了李小雅的心弦,她已經(jīng)不知道可以活多久了,有人打碎了她的夙愿燈。夙愿燈是村里每個孩子生下來便被神仙取其一點精血,用特制的手法煉制成掌握他們氣運的燈。
燈滅緣散,若是一般人家燈滅了也就是霉氣纏繞在眉間,不至于死,但要倒一輩子的霉,生病連連,只能活個幾十歲。
但她不是什么正常人家,她生來便帶有一塊碎玉,是不祥之兆。不用十多年,父親便被疾病帶走,只留著她母女二人在這世間。
她多想父親能帶著她們一起走,不要孤零零地留她們兩個,在這本就殘酷的世界飽受折磨。
她的燈碎于幾個月前,當(dāng)時有一位面目不善,像是坑蒙拐騙的路邊道士找出了這燈,將其打爛。
剎那間,李小雅的心像是碎了一樣,扎了刀片一樣疼,好像有螞蟻在全身上下地咬。
那道士憐憫地看著她們母女,說道:“有人給你的燈做了手腳,所以它不該存在了。不過你不必?fù)?dān)心,想活就去找蘇家小的兒子,吉人自有天相。”
那天她母親哭紅了眼睛,抱著她說:“苦命的孩子,不要怕不要怕,還有媽媽陪你?!?p> 李小雅失去了生的希望,她不想去私墊讀書,因為讀書無用,讀書不可以救她的命。若她一死,母親想必也會隨她一起去,她得擔(dān)著活的希望,給她,也給她母親。
起先李小雅只是想順著梁家的幼兒搭上蘇明的這條線,慢慢地靠進他。
可是蘇明根本就不搭理她,緊跟著她跟蘇明坦白,她的氣力還高過蘇明,可是眉間的氣一天天都在流逝,可見靠近蘇明是沒用的,是道士存心忽悠她的。
直到她見著了那些外鄉(xiāng)人,那個齊七穿著跟那個死人道士一樣的服裝,她便覺得若不是那道士打碎了她的燈還騙了她,她便不會在蘇明面前低三下四的,她還可以活很久。
她絕不讓那道士的師兄弟好活,她偷偷磨了刀,隨身帶在身上,她已經(jīng)摸準(zhǔn)了齊七在哪里居住,且深夜的時候便沒有人防備,她要讓這人付出代價。
蘇明此時已經(jīng)醒了,他見著小茅屋空空的,說不出的滋味,畢竟是自己讓她進來,又趕走了她。
在這小鄉(xiāng)村能被她惦記的肯定都是鄰家的祖?zhèn)髦畬?,他們就是丟了也不會賣給別人。祖宗的東西不到傾家蕩產(chǎn)的時候不能賣,這是打小就立下的規(guī)矩,沒人敢改,沒人會改。
買賣不成就只能硬搶,就她剛才的牛脾氣,下手肯定沒了輕重,要是失手殺了人,肯定是要被官府捉去砍頭的。
蘇明打算起身去找彭姑娘好好地跟她講道理,讓她放下這份心思。
現(xiàn)在是早上,蘇明也看不見彭姑娘去了哪,只能四處尋找,問問周圍鄰居。
蘇明走到了崔寡婦家,在蘇明小的時候,這家主人就因為上山采藥不慎滑落去世了,但好在崔家婦人已經(jīng)懷了崔家的孩子,崔寡婦在一時間變得頹廢,整日門不大開,只有鄉(xiāng)親們天天到她家拜訪才有少有地吃了一口飯。
直到后來這肚子里娃娃也懂人意,時常動一動讓崔婦人高興高興。逐漸她開始做飯了,自己上山采藥,縫制衣服,想要把這孩子生下來,給崔家留個種。
鄰里鄉(xiāng)親也會拉她一把,人都有不如意的時候,能幫則幫。崔寡婦有了生的希望,她開始吃好了,她希望這孩子能夠順利地出生,讓她的丈夫能在黃泉下合上眼睛。
終于她盼到了那一刻,她生下了孩子,嬰兒哭啼聲在整個院子里吵鬧,在她眼里卻是另一番景象,生氣盎然。
那孩子是一個女娃,雖然不合崔婦人的意愿,但她還是很細(xì)心地教導(dǎo)孩子。
生了孩子的崔婦人臉上有笑容了,面色也圓潤了很多,像是重獲新生。
對于崔婦人來說這個孩子是至關(guān)重要的,在別的孩子玩耍時若是碰到了一點,崔婦人便會找上門理論。
漸漸的那孩子也不開心了,沒同伴陪她玩兒。崔婦人想著想著,便打算提前教育,一兩歲就給孩子講故事,練字,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