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母慈女孝
“當(dāng)年我奉娘娘命令，偽裝成逃難的人，混入王府，以便協(xié)助太子殿下攻打佟國?！睂O芙蓉道。
“娘娘都料到了？”陳宜良道。
“是啊，娘娘都料到了?！睂O芙蓉道。
“好了，榕姑姑可知道大郡主之事？”高琰打斷二人的聊天道。
孫夫人低下頭道“奴婢入府之際王妃已有孕八月了，奴婢入府后，張側(cè)妃也入府了，起先張側(cè)妃走熙寧院走的勤，什么補(bǔ)藥的都往熙寧院送，王妃去后，張側(cè)妃便再也沒有去過熙寧院。王妃是早產(chǎn)加難產(chǎn)，太醫(yī)說是大郡主太大了不好生，又加上王妃受了驚嚇昏迷不醒的，只能保住一個?！?p> “王爺保了大郡主？”陳宜良不可思議的望著孫夫人，往日里，府里人都說王爺對王妃有多深情。
“不是王爺?shù)囊馑?。”孫夫人望著窗外的雨道“為王妃接生的太醫(yī)和穩(wěn)婆都是宮里的，王爺也是不知情罷了?！?p> “我來時便聽聞了王爺是太后抱養(yǎng)的，可太后今日在院子里說大郡主是唯一的孫女，這又是何意？”陳宜良道。
孫夫人略一思索，才道“王妃同寧貴妃長得相似，有喜的時日也差不多?！?p> “你是說……”
“宜良，當(dāng)心隔墻有耳。”孫芙蓉道。
陳宜良望了望高琰，又看了看孫芙蓉，這才低下頭去。
沉玉院
“母親，我不要去繡央樓，我要留在沉玉院。”佟凝雪拉著張端淑的袖子哭泣道。
“凝兒，乖凝兒，聽話，跟著嬤嬤們走。”張端淑抹著眼淚道“也不知你哥哥怎樣了，瞧著這天該下雨了，你快去看看你哥哥可下學(xué)回來了？”
“母親，你何苦還顧著哥哥，哥哥畢竟是長子，無論如何父王都不回虧待哥哥。”凝雪哭著道“倒是母親您，凝兒和哥哥都不在您身邊，您又被父王禁足在沉玉院里，該如何是好啊。”
張端淑擦著佟凝雪的臉溫柔的道“母親無礙，左右那些下人們不敢為難我。倒是你哥哥，這忽然搬離沉玉院，不知會不會影響睡眠呀。”
“啪?！?p> 佟凝雪將桌上的茶盞摔在地上，張端淑抬起眸子怒視道“你這是做什么？”
“哥哥哥哥，母親眼里只有哥哥?！辟∧┛拗馈拔液透绺缍际悄赣H的孩子，不論何時我同母親講話，母親都是三句不離哥哥?！?p> “你哥哥是你父王的長子，將來可是有機(jī)會繼承你父王的王位的?！睆埗耸绲馈拔胰缃穸嚓P(guān)心些你哥哥怎么了？你是個女兒身，一不能繼承家業(yè)，二不能入朝為官。將來嫁了出去還得隨夫家姓，你哥哥可以讓我抱上孫子，你呢。還得帶一份嫁妝出去?！?p> 佟凝雪眼中皆是震撼，碩大的眼睛充滿了淚花“母親倒是從未同凝兒說過這些，凝兒，盡不知母親如此嫌棄凝兒?！?p> 張端淑望著站在不遠(yuǎn)處不敢置信的女兒道“凝雪……”
“我原以為我是姐妹中最幸福的，我比大姐姐多個母親，比三妹妹多個會打算的母親，比四妹妹錦衣玉食，比五妹妹命長。卻不想我是姊妹中最悲哀的，大姐姐雖沒了母親，但卻有個一直疼愛她的祖母。三妹妹的母親雖不比您會為子女打算，但卻一視同仁。四妹妹雖過得艱難，但卻被大姐姐呵護(hù)著。可我呢，我有什么？我有的是母親您的偏心，我有的是母親您的嫌棄?！辟∧┛拗f道“母親可還記得我五歲那年，瑞夫人入府，因著容貌于王妃相似，父王連著半個月都歇在瑞夫人那。您為了讓父王來沉玉院，便命人打了一桶冷水來，將我衣衫脫光，讓我坐在桶中將冷水一點(diǎn)點(diǎn)的澆下來，直至我發(fā)熱才停歇。寒冬臘月，我凍得直抖，母親只顧著討好父王，在父王面前夸獎哥哥。卻不管我連著燒了兩日?！?p> “那時，我們母子三人地位難保，你犧牲些有什么？”張端淑不敢看佟凝雪，原先覺得倒也無所謂，反正是自己生的?，F(xiàn)如今，佟凝雪這么一說倒覺得有些虧欠她的“母親也是實在沒法了，這才想出這個法子來。”
“那母親為何不讓哥哥來？”佟凝雪冷笑著看著張端淑“哥哥是長子，若是他病了，父王可是更會心疼?！?p> “誰同你講這些的？”
“我來替母親說為什么吧?！辟∧┲赡鄣哪樕蠞u漸沒了笑“因為哥哥是男兒，母親舍不得。若真是出了什么毛病，母親可是會心疼呢。哈哈哈哈哈，母親可還真是一視同仁啊?！?p> 張端淑不知如何應(yīng)答，她承認(rèn)她偏心，可這個女兒，她也是疼的。
“母親怎么不說話了？可是自個也感覺有些虧欠女兒的？”佟凝雪眼中透出一絲涼意，發(fā)髻微亂，外衫半退，一副瘋癲模樣。
“嬤嬤，還不將二小姐帶下去？”張端淑不敢直視自己的女兒，只能讓下人們帶了下去。
佟凝雪走出沉玉院，天便下起了雨。嬤嬤回去拿傘，而佟凝雪卻冒著雨往前走。
佟楚雪沒有一點(diǎn)聲音的跟著佟凝雪，直到佟凝雪站在荷塘邊出神。
佟楚雪才舉著一柄紅傘走向佟凝雪，幫她遮雨。
“你來了?！辟∧┺D(zhuǎn)頭看向佟楚雪苦笑著“怎么樣，如你所愿我和我母親鬧翻了。”
“可你并不恨我不是嗎？”佟楚雪淺笑瑩瑩道。
“不，我恨你?！辟∧┒⒅〕┑馈拔液弈銥楹我嬖V我，原本，我可以不知情的?？梢岳^續(xù)和我母親母慈女孝的?！?p> “可你也說出了你的心里話，說出了你的不公待遇，你的怨言?！辟〕┛赐噶艘磺校坏耐?。
沉玉院
“側(cè)妃，奴婢方才看見了二小姐和四小姐站在荷塘邊上。此事，怕是和四小姐有些關(guān)系。”
張端淑扶了扶額道“佟楚雪？她是來替她母親報仇的嗎？”
“側(cè)妃這說的什么話，明明是四小姐品行不端正，挑撥二小姐和您的母女情分?！?p> “外邊可是下雨了？”張端淑扶著額頭道“有些人也該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