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幼宜感覺,跟這個葉明揚在一起,似乎總能被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驚訝道。想著,她就把手術(shù)刀扔進了熱水盆里。
“一會兒做手術(shù)的時候,你一定要注意我的手法?!标懹滓税褷C好的手術(shù)刀從盆子里撈出來,對著葉明揚道。
葉明揚托著下巴看著陸幼宜,一臉傲氣,“可是我并不覺得你的技術(shù)會比我高超?!?p> “既然你覺得你厲害,那你為什么不給太后做?”陸幼宜這人,最愛的就是誅心。
“因為我有腦子,我不會干這種冒險的事情?!比~明揚又是一臉正義地說出了一句讓陸幼宜無言以對的話。
太后已經(jīng)睡的熟透了,陸幼宜喊了兩聲,太后都沒有回答。陸幼宜深呼吸一口氣,對著葉明揚道:“我要開始了?!?p> 葉明揚仔細地點頭,“你開始就好,我一直看著呢?!?p> 陸幼宜嗯了一聲,把手術(shù)刀按在了太后的傷口上,劃了一個漂亮的飛刀。葉明揚還沒看清楚,那個肉瘤便被陸幼宜放在了盤子里。
“止血藥?!标懹滓说皖^按著傷口,對著葉明揚伸出手。
葉明揚還沉浸在陸幼宜飛刀的場景里,根本沒聽見陸幼宜的話。
陸幼宜看葉明揚都愣了,默默罵了一句,然后從金針袋子里掏了一根金針出來,插在了脖子某個穴位上止血。
就在陸幼宜即將包扎完時,葉明揚才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連連稱贊道:“你的手法也太好了吧,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呢,你就已經(jīng)把這個肉瘤割下來了?”
“我跟你說過了讓你仔細看,是你自己不看的,怪我嘍?”陸幼宜幫太后包扎完,松了口氣,“終于包扎完了。”剛停下手,陸幼宜就覺得腦袋熱熱的,還有點兒頭疼,眼睛都睜不開了。
葉明揚更是一驚,“你都包扎完了?可是你還沒跟我要止血藥……”
“我要了,是你沒理我?!标懹滓说芍?,“麻煩你這位太醫(yī)在治病的時候,能以患者為重,醫(yī)術(shù)為后嗎?”
“可你是怎么包扎的?沒有止血藥,傷口應(yīng)該會一直流血才對吧?”葉明揚看著太后的床上也沒有噴灑出來的血,干凈得很,心里更是一陣好奇,對陸幼宜的贊嘆又多了一分。
“很簡單,找到這個傷口所連著的穴位,把穴位封了,血不就流不出來了嗎?”陸幼宜指了指某個地方,“在這里扎一根金針,就能止一半兒的血。”
“那有沒有什么穴位可以直接把血全止?。俊比~明揚趕忙搓了搓手問陸幼宜,看上去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
陸幼宜點頭,認真地看著葉明揚,“有?!?p> “什么穴位?”
“把你的頭砍了。”陸幼宜也學(xué)著葉明揚一本正經(jīng),“這樣你全身都沒血了,就不用止血了。”
葉明揚:“……”
陸幼宜剛剛是蹲著身子做手術(shù)的,現(xiàn)在做完了站起來,突然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就朝身后摔了過去。葉明揚見狀,忙伸手把陸幼宜抱在了懷里。
“喂!喂?”葉明揚想叫陸幼宜的名字,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葉明揚探了探陸幼宜的頭,比想象中的熱,估計是真的感染風(fēng)寒了。
葉明揚抱著陸幼宜走出太后的寢室,賀蘭羨南跟皇后還在焦急等著,看見陸幼宜昏迷著出來了,皇后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快步湊上去:“發(fā)生什么事了?她怎么暈倒了?”
葉明揚皺著眉頭,“回皇上皇后的話,這位姑娘感染了風(fēng)寒,所以昏過去了?!?p> “怎么會這樣?那母后的病呢,母后的肉瘤割完了嗎?”皇后繼續(xù)問,“進去這樣短的時間就暈倒了,應(yīng)當(dāng)是還沒有做吧?”
葉明揚一想到陸幼宜動手術(shù)的手法和止血的技術(shù),不知不覺間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太后的手術(shù)早就做完了。而且這位姑娘的手法非常精準(zhǔn),只是眨眼的一瞬,那個肉瘤就已經(jīng)被割掉了。止血的時候這位姑娘也沒有用止血藥,而是采用了針灸穴位,止住了大部分的血。”葉明揚話語間盡是對陸幼宜的崇拜。
皇后一聽,立刻喜笑顏開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母后需要吃什么藥嗎?”
“一會兒微臣去太醫(yī)院先配一些補氣血的藥,給太后服下,等這位姑娘醒了,再由這位姑娘配藥吧。畢竟是她主診,微臣不敢胡亂用藥?!?p> “好好,那你先帶她去醫(yī)治,一旦醒了,立刻稟報本宮。”
“是?!甭牭交屎筮@話,葉明揚立刻抱著陸幼宜跑出去了,賀蘭羨南盯著葉明揚的背影消失在門楣,轉(zhuǎn)過身看著皇后道:“皇后似乎很在意陸幼宜的生死?!?p> “她幫母后治了那么難治的病,臣妾當(dāng)然在意她了?!被屎笮χё≠R蘭羨南的腰,把臉輕輕貼在他胸前。
“可若是朕讓她來代替你皇后的位置,你還會在意她嗎?”
賀蘭羨南冷冰冰的話從皇后頭上傾瀉而下,皇后霎時有些愣了,一張俏臉布滿陰郁,“皇上不是說……對她不感興趣嗎?”
“如果我說現(xiàn)在感興趣了呢?”賀蘭羨南支起皇后的下巴,輕輕摩挲著,“你會怎么做?”
皇后緊緊咬著下唇,心里的火氣難以抑制,卻還是扯出一個微笑道:“既然皇上喜歡,臣妾必定會讓皇上歡喜,成全皇上。”
賀蘭羨南盯著皇后的眼睛許久,突然一笑,“你放心吧!朕還是看不上那個女人的,朕只是想看看朕在你心里的位置,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向著朕,朕很開心?!?p> 皇后吊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了,激動的熱淚盈眶。她重新把臉靠在賀蘭羨南胸前,喃喃道:“皇上就愛取笑臣妾。對了皇上,昨日陸幼宜說,要出宮去買太后去疤需要的東西,臣妾說沒有這個權(quán)利,所以幫她來問問您,可否給個令牌出宮啊?”
賀蘭羨南揉著皇后的肩膀,閉著眼睛道:“那就給她一個。”
“皇上不怕她跑了?”皇后瞪大眼睛抬起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跑了,我就找賢妃的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