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子淺,傾閎依走得更慢了。子淺是日后的世子妃,想著顧子肯定與子淺坐在一起商討過路線。他只需不緊不慢跟著便成,無需太緊??汕邦^的人還該死的越走越快,迫不得已現(xiàn)出身喊住了前頭之人,現(xiàn)在卻告訴他,原來這個世子妃也是在跟著別人走!
傾閎依想瘋掉,費了那么大的力氣登上這么個破石階,結果到達山之后上他還是得找路!
傾閎依臉黑了一會,搭上子淺的肩。勾了一下自己的額發(fā),一副大義凜然的說,“好在有本小爺,本小爺就費些力氣替你四處找路吧。”
“誒,不必感動本小爺,”傾閎依見子淺張口以為子淺想說什么以身相許報答之類的話,趕緊打斷子淺,確切的說應該是阻止,“英雄助美女,本就是男子漢應當?shù)?。”傾閎依狂妄的說道。
子淺一臉黑線的拍掉傾閎依的手,她只是想說顧子從一旁的樹上跳了出來。
是的,是顧子,是的,是跳了出來,是的,顧子就是如此野性之人。
子淺不慌不忙的向上攀梯,傾閎依跟著往上走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個人。
那人白衣勝雪,一身瀾衫,衣袍底部鑲嵌了一滾流云,華而不膩。一身華綢在太陽底下閃閃耀眼
子淺閑庭信步來到顧子跟前。
“為何不來找我……”子淺一走到顧子面前顧子就問。
“不是也沒見你來找我嗎?”顧子的話未說完子淺就仰著頭倔強的回道。
“生氣了?”顧子靠近子淺十分曖昧咬了一下子淺的耳垂輕輕說,“我這不是故意躲到一邊在此處等你了嗎?!?p> 傾閎依在六層方梯下看著顧世子對子淺的這一番動作,俊逸的臉上,一言難盡。
很顯然是做給旁人看的,其用意很簡單。他顧子碰過的女人,誰還敢要?
不過子淺并無心思陪她身邊這位世子爺搞這些,推開世子爺繼續(xù)走。
顧子伸手攬上子淺的腰,子淺在顧子手中轉(zhuǎn)了幾個圈直接摔向顧子胸前,子淺只覺得一陣天花亂墜。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睕]待子淺的魂從高處歸到身子,只聽耳邊有人輕飄飄的說著,她的雙腳便一下懸空了。
“不是,那本小爺怎么辦啊!”留在地上的男子見兩個人雙雙飛走,瞬時覺得自己的處境不妙了,到了上頭還要花力氣找人群,最重要的是還沒個人作伴!
“上去之后自有答案?!鳖欁雍孟裨趹秲A閎依,帶著子淺消失在遠處。
傾閎依的臉瞬間不好看了,上去之后的結果到底是要花力氣找還是一上就就可見到人影?
傾閎依爬上山頂之后,眼前的景象一下開闊了起來,一片平坦,一片熱鬧,一片鳥語花香,青衫儒生走動的腳下有溪水流動,直通向東形成一道細長的溪槽,直通向東面盡頭,橫崖斷絕,無路,是懸崖。
因長年的瀑布激蕩,從懸崖的半山腰處往下,可見的是一派濃霧,越向東走,你便可聽見瀑布落下如雷鳴般的聲響。
然而西面生長著一林子桃枝,雖不是很茂盛,稀稀拉拉的,可成百株桃花的芳香,夾著一點溪水的清香,帶著一點兒樹葉的美好,不失為一處有韻之點綴。
四周安有小橋流水人家,驚若世外桃源。
“這顧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傾閎依不愧是從市井混出來的皇子,帶的詞都如此接地氣,傾閎依打開折扇沉了臉。
在這艷陽高照的天氣里,一旁的少年陰了臉,身周散出的戾氣久久也揮散不去。
旁人見了都躲的遠遠的,繞路而走。生怕這位一身陰戾氣的少年,一個心情不好大開殺戒。
這時一個陽光活潑的少女蹦到一臉陰鷙氣不知在思考著什么的少年身后,俏皮的拍了一下少年的身肩。
女子一身黃裝碎衣,手上纏的黃絲條隨她的動作而晃動,一身修剪到膝上一點的黃裝,俏皮又輕便,一笑起來就像個大太陽一樣燦爛。
“師哥,在想什么呢?”少妙笑臉嘻嘻的說。
“師哥我在想少妙這個死小妮子丟下我究竟跑哪兒去了?”傾閎依又為一副紈绔公子樣,打著折扇壞笑膩歪的點了面前這個小丫頭的鼻尖。
“唉呀,師哥!”那只鳥兒聲音清脆帶著玩音拍開他師哥的挑逗。還真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傾閎依見此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是被他師妹逗笑了,還是笑跟他同出師門的師妹本就為陰鷙惡毒之人,還佯披陽光如脆玲清響的皮囊。
“師妹這會兒要去找?guī)熒?,師兄要不要一起去呀?”少妙自稱的師嫂就是溫家大小姐,溫儀。
“很好很好,師嫂一稱呼,你師哥我甚是滿意?!眱A閎依大笑,勾搭上身旁如同百靈鳥的肩膀一同走開了。
兩個人勾肩搭背來到一處院落,這兒不算特別大,環(huán)境卻別樣怡人。
此院未設有門,清風一吹便輕腳進了屋子,少妙伸手撫開擋額的簾珠子,離開傾閎依一臉笑嘻嘻的跑到對窗而坐的女子身邊。
從身后挽上了溫儀姑娘的脖子,趴在溫儀身上帶著笑臉甜甜的喊了一聲:“溫儀姐姐。”
溫儀獨坐在房內(nèi),望著扇形的窗外走了神,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拉過少妙到跟前,輕柔一笑百媚生,猶若一朵紅色的月季花,一朵一朵在春風中微微蕩漾,握著少妙的手說道,“原來少妙妹妹也來了,客人太多溫儀姐姐倒是沒注意到,姐姐在這兒給妹妹陪不是了?!?p> 溫儀說著,對少妙欠禮點了下頭,頗有大家閨秀之范。
“溫小姐果真是知書達理,落落大方?!闭驹陂T外看了半天的人發(fā)出聲,直接走了進來,胸前搖著一把開著的折扇。
傾閎依持扇坐到對著兩位姑娘的座地上,過了一會也未見有人來為他斟茶。
傾閎依悠悠的看向?qū)γ嫫渲幸幻滓屡?,一副邪氣的樣子,真像是從小被慣養(yǎng)壞的紈绔子弟,說道,“怎么,這就是此間主人的待客之道,連茶水都不斟一杯?”
對面自從傾閎依進來就一直沉默的白衣女子,聽見此番話面無喜慍,手置腹上走到傾閎依身邊,低著視線斟茶。
溫儀正面無表情倒著茶,一旁一身黑衣總給人一副放蕩模樣的少年郎,意味深長的看著倒茶的女子,以極快的速度猝不及防靠近身去,朝溫儀如同櫻桃般紅甜誘人的小嘴啵了一下,又迅速縮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