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昨天晚上,預(yù)言家死亡。
一大清早,噩耗就傳遍了整個圣光村。
預(yù)言家比澤洛斯躺在血跡飛濺的房間地板上,他前胸被剖開了一個大口子,肋骨暴露在外,心臟已被人挖去。
比澤洛斯雙目圓睜,顯是死不瞑目。
屋內(nèi)血腥的場景,令村民們都不敢走進來,不少人圍在屋外,顫抖著身子互相摟抱著,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傳遞著恐懼。
“狼人!狼人又來了!”
“果然狼人都是首刀預(yù)言家?。 ?p> “預(yù)言家大人都死了,接下來我們還怎么辦??!”
村民們議論紛紛。
“讓開,都讓開!”阿姆推開擋在門前的村民,大跨步走進屋內(nèi),迎面就看到預(yù)言家被開膛破肚的場面,阿姆皺了皺眉頭。
圣光村的老村長、黑市商人佩索爾、村民蘭叔以及雷伊、卡姍等人,早已在屋子里等候。
見到阿姆進來,蘭叔忙道:“阿姆,你來了就好了!你快看,這……這狼人也太囂張了!”
“蘭叔,你不必著急?!卑⒛返溃骸跋雀嬖V我,這現(xiàn)場是誰最早發(fā)現(xiàn)的?”
“我?!崩滓僚e起了手。
“是你?”阿姆感到有些詫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伊道:“早上我去找姍姐吃飯,路過預(yù)言家大人所住的屋子時,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我連忙去敲門,但發(fā)現(xiàn)門并未上鎖,于是就推門走進來。立馬看到了預(yù)言家倒在地上,也就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頓時嚇呆了,趕緊跑出去通知了老村長!”
雷伊說話流暢之極,神情也很是平靜。
阿姆奇道:“你小小年紀(jì),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不會感到害怕嗎?”
“我在家鄉(xiāng),見過數(shù)次被狼人刀殺的村民尸體,跟這個很像,都是被人挖去了心臟?!崩滓谅柫寺柤纾骸拔乙呀?jīng)習(xí)慣了?!?p> 阿姆盯著雷伊,并未說話。
蘭叔抓住阿姆的手臂,說道:“阿姆,現(xiàn)在,你就是村子里唯一的神民了,你要承擔(dān)起保護大伙兒的重責(zé)啊!”
阿姆拍了拍蘭叔的手,說道:“蘭叔,放心,守護村民本來就是獵魔人的天職。更何況我跟圣光村的關(guān)系如此深厚,我定要將藏在村里的狼人給找出來!”
阿姆說這話時,雷伊與卡姍不自覺地對望了一眼。
老村長聞言一驚:“你……你是說狼人就藏在村子里?”
“這是肯定的事情。”阿姆斬釘截鐵道:“我昨天來到村子后,聽說村子里最近遭遇狼人襲擊,于是我昨夜登到崖頂守了一晚,但并未看到有狼人前來。如今出事,必然是藏在村子里的狼人干的!只不過,昨晚我在崖頂看不到谷底的情況?!?p> 黑市商人佩索爾點頭道:“不錯。狼人會首刀預(yù)言家,正是因為其可以查驗狼人的身份,殺死了預(yù)言家后,就可以更方便狼人隱藏下來。所以,我同意獵魔人大人的推論?!?p> 卡姍道:“可是,如今預(yù)言家大人死了,我們該如何找狼呢?”
阿姆道:“這就交給我吧,查殺狼人是我的拿手好戲。老村長!”
“誒!我在!”
“你給我安排一間屋子,我要與村子里的所有人單獨談話。我要讓狼人自己聊爆!”阿姆信心滿滿地說道。
阿姆說這話時,雷伊與卡姍不自覺地對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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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進來?!?p> 雷伊推門走了進來。
阿姆坐在一張長方形木桌之前,伸手道:“坐?!?p> 雷伊在桌前的木椅坐了下來。
“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歲。”
“那還算是童子軍??!”阿姆嘿嘿笑道。
雷伊道:“童子軍怎么了?我家鄉(xiāng)的很多童子軍,在我這年紀(jì)都參加了戰(zhàn)斗?!?p> “唔,是這樣嗎?你說的情況,倒有點像是塞外的狼族。聽說狼人到了十二歲以上,就算是成年了,都會被派出來參加戰(zhàn)斗。”阿姆若有所思道。
雷伊撓了撓頭,并未答話。
“你昨晚人在哪里?”
“吃完晚飯后,一個人在屋子里睡覺。”
“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證明?”
“唔……”
“你和卡姍是親姐弟?”
“嗯,是的。”
“你們在家鄉(xiāng)是經(jīng)營酒館的?”
“對。”
“是你姐主要負責(zé)經(jīng)營,還是姐弟倆一起經(jīng)營?”
雷伊眼珠一轉(zhuǎn):“自然是我和姐姐一起經(jīng)營,否則她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
“嗯。你們來圣光村這里,是要找黑市商人買一種香草,用這種香料釀成的酒,酒味更加醇厚。”
“是的?!?p> “你們要買的香草名稱叫什么?”
雷伊語塞。
“怎么,你們姐弟倆不是一起經(jīng)營酒館的嗎?千里迢迢趕到圣光村,卻回答不出要買什么?”阿姆注視著雷伊。
雷伊暗道不妙,他感到自己掉入了阿姆設(shè)下的陷阱中,若是自己的回答與卡姍的不一致,那無疑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