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楝總覺得有什么不同了,那就是之后的生活她的心里都被填的滿滿的,她心里住了一個人,曦戈經(jīng)常會在她練劍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她每天都想見到他。
于是曦戈和青楝每天都會在青鸞族的結(jié)界外面偷偷見面,曦戈覺得這段時間是他們兩個人最開心的,曦戈每天都會繼續(xù)施加魅惑之術(shù),讓青楝更加喜歡自己,離不開自己,久而久之他都分不清,青楝是否真的喜歡他,每次青楝看自己充滿愛意的眼神,曦戈分不清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的。
“曦戈,以后我不會帶兵攻打狐族了,我永遠(yuǎn)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青楝牽著曦戈的手,笑著說,仿佛就是說一件小事一樣。
曦戈質(zhì)問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你違背族長的命令不會?”
青楝點點頭:“知道啊,本來鳥族聯(lián)合主動欺負(fù)狐族,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只是代表青鸞族站了出來,主動退出了而已。雖然我父親說了我,還打我了,但是我覺得我做的沒錯。”
“打了你?”曦戈這才注意到,青楝的氣息很微弱,似乎受了內(nèi)傷。
青楝見曦戈那么緊張,安撫他:“沒事的,我爹只是暫時生我的氣,認(rèn)為我翅膀硬了,沒能估計的全族的利益,但是我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后來青楝又和曦戈說了其他有趣的事情,這件事情就被匆匆遮掩過去,但是曦戈后悔,當(dāng)時沒能注意到青楝的狀況,從前他一直認(rèn)為青楝很強,是比他還要強大的存在,如果他再多珍惜她一點,其實就會明白,真實的青楝比他想象中的,脆弱的多。
那日青楝和他一見,曦戈就再也沒有見到青楝,他心中覺得隱約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曾經(jīng)青楝忙的時候,也不會主動找他,恰巧狐族也有事情要處理,索性他也沒在意。
他也是后來才知道,青楝那段時間在青鸞族承受多么痛苦的懲罰,被關(guān)在熾熱雷火中不得離開半步,她卻一點都沒有告訴曦戈。
等到烤了三天過去,青楝的羽毛都全燒焦了,對于青鸞來說失去羽毛就相當(dāng)于毀容了,還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方可好,這段時間幻化成人形也是丑的不行。
青楝想了很久,還是不愿意自己的心上人看見自己丑陋的一面,便躲著不見曦戈,只是通過寫書信的方式來告訴他,自己過得很好。
她那段時間以為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曦戈,把他當(dāng)做唯一的光,指引她前進的方向,從前她的道是守著青鸞族,而今她的道便是守住自己的心上人,哪怕要和全族人對抗,哪怕沒有人理解她,她也要為自己內(nèi)心的愛燃燒。
這種想法卻是可怕,哪怕青楝不清楚,自己的愛意究竟從何而來。
很快青鸞族就知道,青楝為何要代表青鸞族脫離鳳族了,就是因為青楝和狐族的曦戈相戀了。
青楝又被父親鞭打質(zhì)問:“我青鸞族全心全意培養(yǎng)你,就因為你的過人天賦,聰明伶俐,你雖為我女兒但也能被兄弟姐妹所承認(rèn),你就是青鸞族下一任繼承人,代表整個青鸞族的前途!可你呢?被狐族少主迷惑了心智,全族的性命都要為你的愛情陪葬!告訴爹,那曦戈有什么好,值得你不想與他為敵,連整個鳳族的命令都不聽!”
青楝也是個倔脾氣,她堅持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爹!我們青鸞族就甘愿以鳳族唯首是瞻?整個鳥族都聽鳳族的差遣,但是我們青鸞族為何不能做第一個脫離出來的分支呢!我真的不想打仗了,不想當(dāng)鳳族指揮的工具!”
“你啊!整個青鸞族都變成眾矢之的了!你單純的想法又豈能代表全族的命運,你究竟可知罪!”
那一刻,青楝好像被點醒了一樣,她的腦袋突然清醒了起來,心里空蕩蕩的。
“你可知道,你出生起,就是集整個青鸞族的最好的修煉資源,最好的條件,多少年才打造出你這一把鋒利的劍!你誰都可以辜負(fù),唯獨背后的族人,是你存在唯一不可辜負(fù)的!你喜歡誰都可以,但是心上人和家族發(fā)生沖突的時候,你應(yīng)該清楚地明白自己應(yīng)該站在哪一邊!”
青楝呆呆的,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心中只有劍,劍意只想著斬殺所有與青鸞族為敵之人!
什么時候,她的劍開始有了遲疑,這世間還有她無法斬斷的,就是她與曦戈的那段情。
“青楝,你也是聰明人,可是現(xiàn)在回頭卻來不及了,鳳族對于我族的背叛很是生氣,我親自去和鳳族長老談,他們也不想再接納青鸞族,從今往后,青鸞族就自立門戶了。從今往后,你可知這以后的敵人,更多了?,F(xiàn)在爹爹只想問你,可愿意把你的力量奉獻(xiàn)給整個青鸞族?”
青楝看著爹爹,仿佛覺得爹爹此刻,神情有些詭異。
“青鸞族少主,不可能是你了。你做出那么大的失誤,再加上你與曦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怕是以后也難以服眾了,但是你的修為,不能白白浪費,你盡力把全身修為傳給你的弟弟身上,他將以后代替你繼續(xù)守護整個青鸞族。此事全看你自己的意愿,阿楝,我也不逼你,你若是還有些良知,還未被那只狐貍完全蒙蔽良心,就照我說的做,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p> 青楝閉上眼睛,仿佛看見曦戈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愿意娶她為妻的話,當(dāng)時她認(rèn)為不可能,自己是青鸞族的少主,終身不能外嫁狐族,如今脫去這少主的稱號,對于青楝來說也是解脫,她想自己既能和曦戈相守,又能以另外一種方式守護青鸞族,兩全其美。
于是轉(zhuǎn)移修為之事就這般偷偷進行,這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使是青楝自己的親弟弟青榆,青楝也不能全部將修為傳給他,最好的辦法青楝曾經(jīng)在書上看過,便是將全身修為凝于內(nèi)丹,再剝離內(nèi)丹,和青榆的內(nèi)丹合二為一,就算青榆不能馬上消化,但也能以后用得上。
結(jié)果青楝后來成了廢人,不過她終于不用背負(fù)那么重的使命了。
短短時間,青楝失去了全身修為,也失去了傲人的相貌,便搬離到青鸞族的結(jié)界邊緣,隱居度日。
她鼓起勇氣,終于想約曦戈一見,她還想問他,之前的求婚是否作數(shù),她如今是青鸞族的罪人,無顏待在青鸞族了,唯有狐族是能夠容她和曦戈的地方。
誰想到,這一約,卻沒能等來曦戈,等來的卻是另外一位狐族少女。
“你就是青楝,沒想到昔日的青鸞族少主,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耗費全身修為,容顏盡毀,嘖嘖?!?p> 青楝平淡如菊,對于陌生人的嘲諷早已習(xí)慣?!澳銥楹螘淼酱颂??是曦戈讓你來的?”
“不過現(xiàn)在你這個樣子,你以為你一切為了曦戈,很值得嗎?先不說曦戈對你的情意,難道你從未懷疑過,你對曦戈的感情,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青楝不解:“什么叫真的,什么叫假的?”
“其實我此次來,也不是故意為了打碎你的美夢,只是看你為曦戈付出那么多,于心不忍你一輩子活在謊言里面。如今曦戈已經(jīng)要與我定親了,而你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背叛全族,沒有容身之地,他卻一點都不知道,還在狐族大辦與我的定親宴?!?p> 青楝從來沒有討厭過別人的聲音,她此刻突然覺得這位狐族少女說話真的,很刺耳。
“我姑且相信你的話,可是我做那么多,并不是非要讓曦戈知道我有多愛他,這只是我在青鸞族和他之間,做的一個選擇,我從未后悔!”青楝堅定說道。
“呵呵,我只是單純的為你感覺到不值而已,你和曦戈之間的感情,并不是堅不可破,我就問你,你可還記得如何喜歡上曦戈的?狐族最擅長魅惑之術(shù),想必你也回憶起,那種突然被愛情迷昏了頭腦是什么感覺吧!從此后你就被曦戈牽著鼻子走,哪怕你做了那么多,都是你一廂情愿而已!他可曾為你做出過什么!”
青楝卻開始趕狐族少女走了:“你和我素未相識,為何對我的事情如此激動?還和我說了那么多,我會仔細(xì)考慮你說的這些話,如果都是真的,我定會讓曦戈付出代價!如果是假的,希望你也要為今天所說的謊言負(fù)責(zé)!”
“你都沒有修為了,何苦那么咄咄逼人,像是能把我怎么樣一樣!或許在你眼里,我說的都是一些離間你和曦戈感情的廢話,但如果你以后看清楚,再回想我今日說的每一個字,就會明白,這只是女人之間善意的提醒罷了。”
那位狐族少女走了,但是卻在青楝心中激起了千層浪。
她開始有些分不清自己心之所向,如果那位狐族少女說的都是真的,青楝覺得自己余生的信仰都會崩塌,所有的愛意不過是曦戈的精心設(shè)計,甚至她青楝把整個青鸞族也當(dāng)做愛情賭博的籌碼,差點輸個精光了。
青楝去了魔界,確認(rèn)一件事情,聽聞魔界的長公主溯旎以魅惑他人最為擅長,青楝想從她的身上得到答案。
“居然是青鸞族的少主,怎么如今你變成這個鬼樣子?!彼蒽徊粌H惋惜,曾經(jīng)青楝也算得上一個人物,如今變得如此狼狽。
“溯旎公主,我此次前來是想確認(rèn)一件事情,我現(xiàn)在是否有中狐族的魅惑之術(shù),若是中了這種邪魅之術(shù),還請幫我解開。”
溯旎見青楝如此誠懇,也不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直言:“感情是你有求于我,我這個向來立場堅定,對于魔界之友,我便可傾力相助,而青楝殿下屬于天界之人,你中了何種咒語,與我何干?”
青楝也明白,直問:“那溯旎公主想要什么報酬,盡管提出?!?p> 溯旎哈哈一笑:“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孑然一身,有什么報酬給我?”
“青鸞鳥的渾身上下都是寶,就看溯旎公主想要哪一塊部位了。”
“爽快!說實話,我一眼就看出你中了狐族的魅惑之術(shù),還是那種長期的,若是解開得費一些功夫,你也沒有絢麗的羽毛,渾身上下唯有雙眼清澈透亮,我最近在做一個傀儡,若是有了你這一雙眼睛,自然是完美無缺!”
“你的意思是,要我的這雙眼睛作為解開法術(shù)的代價?”
“反正你這雙眼睛也是白長了,留著它只會成為你狐族的獵物,倒不如挖了它,從此以后你再也不用害怕再被臭狐貍迷惑了!”溯旎振振有詞。
青楝卻深信不疑,或者這是唯一能看清真相的方法,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會被曦戈所魅惑了,她也能看清自己的感情,走回屬于她自己的道。
從此青鸞族多了一位瞎了眼的鳥兒,不過她的心卻是透徹至極,至于對于曦戈,沒有感覺,無恨無愛。
曦戈卻陷入了族內(nèi)危機的關(guān)鍵時刻,先是狐王去世,長老說曦戈資歷不夠,族內(nèi)其他優(yōu)秀青年對狐王之位一直暗中窺視。
而此刻的聯(lián)姻似乎至關(guān)重要,曦戈也顧不得那么多,尋了狐族勢力最大長老的閨女曦夢定親。
曦夢自然也不是好糊弄得,把曦戈和青楝的事情調(diào)查的七七八八,見青楝還和曦戈有聯(lián)系,便憤憤不平說了一番實話。
而曦戈卻渾然不知,待到狐王位置坐穩(wěn)了,他才想起來與青楝的這段情。
待到他在找到青楝的時候,差點沒認(rèn)出她來。
青楝失去雙眼后,心里倒是透徹很多,失去修為后她決定從零開始,繼續(xù)修煉,只是沒有了內(nèi)丹,青楝修煉的速度特別慢,就像孩子蹣跚學(xué)步一般,和之前的青楝擁有天才般的天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還有選擇,青楝絕對不會多事和曦戈扯上關(guān)系,她心中這么想得,但是聽到曦戈熟悉的聲音,她心跳還是慢了半截,嚇得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