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的出現(xiàn)，著實引起了轟動。
林亦北在前兩天，也聽到過一些少年說起來凌淵。
說的最多的，并不是凌淵的那副酷酷的模樣，也不是凌淵手上的神兵利器，更不是凌淵那一身不凡氣質(zhì)。
而是，凌淵考核那天，創(chuàng)造出來的招式，還有天地間的異象。
那夜正在下雪，凌淵考核之前，并沒有像是其他人那樣嚴陣以待，而是出去看雪了。
漫天大雪，風吹的片片雪花飛舞起來格外美麗。
而在那天，面對著一場千人的混戰(zhàn)，身負重傷的凌淵，揮舞出一劍。
那一劍，平平無奇，卻帶起來了鮮血，血，被劍氣分割，在劍氣帶動的風中，像是雪花一樣飄落。
凌淵，就在這鮮血組成的雪花之后站立著，身旁開著紫色曼陀羅和彼岸花，露出來一個讓人猜不透的笑容。
風，把他的衣服吹起。
那一刻，凌淵，便是奪命的無常。
這一招，被稱為漫天飛血。
見識過這一招的人，大多死去了。
因為這一招，沒有把凌淵逼迫到絕境，凌淵是不會使用的。
林亦北聽著聽著，覺得不太對了。
他想起來了自己見識過的飛花似夢，那就足夠致命且美麗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招數(shù)，幸好，那天凌淵沒有用出來。不然，他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但是，僅僅有那么一次。后來，再也沒人看到凌淵使用出來那一招了。
但是，這一招，又會有多么漂亮？凌淵施展起來，又是怎樣的美麗？
“漫天飛血是很好看，但也比較難施展。你們要是運氣好，以后跟我分到一個小隊，也許能見到。”
“就是不知道，見到之后，你們會受到什么懲罰?！?p> “現(xiàn)在，并不是討論我那一招多么的神奇，引動天地異象這樣和你們不相干的事情。”
“你們真正應該關心的，是今天即將進行的考核的事情?！?p> 凌淵說著，又散發(fā)出來了一股殺意，殺氣化成一條小龍，纏繞在他的手臂上，探頭探腦的。
林亦北嘆氣，這人比人，氣死人?。?p> 貨比貨，確實得扔??！
為何天羅山?jīng)]有這樣的功法呢？
因為凌淵之前還不會這一手，現(xiàn)在，凌淵身上的小龍，已經(jīng)有模有樣了。
上好的功法，搭配上悟性高的修行者，那是如虎添翼了。
凌淵逗弄了一陣小龍，一揮手，小龍就不見了。
“規(guī)矩你們都清楚，我也不想浪費時間重復?！?p> “你們這小千號人，只要十個人。你們的水平也就是三腳貓功夫，就多給你們點時間吧！”
“今天晚上暮鼓響了之后，就開始，直到子時?！?p> “到了子時，若你們還沒有決出十個人，我就親自下場，給你們表演一下劍舞，會死人的那種?！?p> 少年們聽著凌淵的話，各個都不敢說什么反駁的話。
當年凌淵考核的時候，他可是半個時辰就完成了這個任務。
而那個時候的凌淵，手都沒有發(fā)抖，一直緊緊的握著匕首。
林亦北楞住了，凌淵還會用匕首的么？他不是用劍的么？
“獲得前十的呢，也要恭喜下你們，可以跟我，還有絕光一起，去執(zhí)行一次大型任務?！?p> 這也是他們說好的事情，快要年底了，都會有一次出動兩三個小隊的大型任務。
凌淵入閣那么多年了，還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實在說不過去。
對于底下的少年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獎勵了。
能夠和自己一直敬仰的前輩，并肩作戰(zhàn)一次，哪怕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啊！
少年們發(fā)出來了一陣歡呼聲，凌淵清清嗓子“那么，現(xiàn)在到暮鼓響之前，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不能出了這里就是了?！?p> 林亦北心中的失落，更多了。
在天羅山里，他這個大師兄，可沒有這么高的威望和號召力。
掌門真人一次都沒有把和他同行當做過獎勵。
“我一定要拿到一個名額。那可是無明組??！”
無明組，這個名字可真好，一個是絕光，一個是謎影，讓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也暗喻他們只能在黑暗世界中前行。
林亦北突然間明白了，那天凌淵帶他看這城中萬家燈火熄滅，歸于寂靜，是什么意思。
凌淵的確，都告訴他了，他們注定不同。凌淵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道路，很幸運。
他呢？他的道路是什么？
林亦北抱著自己的劍，坐在房間里想著。
他曾經(jīng)想成為一位劍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悟性并不高。
可是，他作為大師兄，又必須做出一個榜樣來。
掌門真人這么培養(yǎng)他，他必須要給掌門真人一個交代。
他問過了，掌門真人給了他們什么東西，才換來他進入這里的一次機會。
對方的回答，讓林亦北，壓力很大“給了我們一堆東西，具體是什么，你可以通過試煉之后，詢問謎影?！?p> 必須全力以赴了。林亦北拿出來一顆鮮紅色的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他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讓他醒過來的，是一陣腳步聲，還有暮鼓的聲音。
他們拍成一列，跟隨在一個黑衣人身后，往前走去。
凌淵已經(jīng)在一塊空地上等著他們了。
而即將決定他們生死的地方，現(xiàn)在是有一只小貓咪在玩毛線團！
“謎影，他們已經(jīng)到了?！贝蝾^的黑衣人看著還在玩的小貓，提醒了下凌淵。
凌淵抱起來那只小貓，摸著小貓“這里，留給你們了，盡情的施展你們的才華吧！”
說完，謎影和絕光對視了一眼，一個點地，就落到了一個類似看臺的地方。
計時用的安神的香，也已經(jīng)點上了。
可他們，誰也不敢動。
凌淵也不在乎他們做出來了什么選擇，喝著茶，吃著桂花糕，悠閑的像是在郊外踏青。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有人忍不住了。
混戰(zhàn)，開始了。
林亦北的大腦，一片空白。往日里學習到的劍法，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蹤影。
但是，他若不抬起來劍反擊，那么，他就會倒下。
這便是差距么？
聽他們說，那個時候的凌淵，還保持著清醒和冷靜，不然的話，他又是怎么使用出來的漫天飛血？
別說這個了，林亦北他連天羅九劍都想不起來了。
但是，已經(jīng)有人，給他留下了傷痕，鮮血的味道，讓他回過神來。
揮劍，然后，再次揮劍。
就這樣持續(xù)吧！持續(xù)到場上還有十個人，或者，持續(xù)到那個宣判的聲音響起。
血染紅了身上的衣服，劍，也有點打滑了。
林亦北搖搖晃晃的，還是咬著牙，不肯倒下。
要是倒下，那就全完了。
“這批質(zhì)量還不錯。林亦北若是活下來了，我好好的指導一下他。”
“行。你領取了什么任務？上次那就是小打小鬧?！?p> “你喜歡的那種任務。”絕光遞給凌淵一個小盒子。
凌淵一看這個盒子，就知道，準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