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獸智力不低,見騰博如此姿態(tài),那還不明白他要做什么。頓時一改之前的悠閑,后腿一蹬,向著騰博撲去。
“大家拼了,一定要擋住啊......”
實力懸殊的差距,讓在前的巖凱被黑虎獸一爪撕破了胸膛。而此刻的黑虎獸,連平日喜食的心臟也不顧了,繼續(xù)沖向騰博,可見它的智力并不比人笨多少。
“弟弟......”
巖旭親眼見到弟弟巖凱身死,肝膽欲裂,拉弓搭箭,三箭齊射。隨后雙手一錯,巨弓從中分開,一手一截,飛身朝黑虎獸脖頸纏去。看那架勢,似是要借助弓弦割斷黑虎獸的大頭。
黑虎獸躲過兩箭,第三箭未能及時躲開,箭頭劃破它的腹部而去。黑虎獸仰頭怒吼,小小螻蟻讓它受傷,簡直不可饒恕。
巖旭飛身近前,扔出手里半截弓弦,剛好將虎頭纏住,接著一手一截弓身,就待用力。哪料黑虎獸一甩大頭,巖旭立刻被帶飛起來。弓身還抓在手里,黑虎獸又是一晃大頭,言旭就又被帶了過來,臨死前,只看見一張血盆大口吞向了他。
“巖族老......”
周圍族人皆悲,殷長河怒聲道,“快跟我一起攻擊......”說著,又一次揮出長刀,同時對騰博大聲喊道,“大族老,快??!”
騰博這邊剛剛畫完符文,還沒吐出精血,就聽見了殷長河的大喝,不過他現(xiàn)在無力回話,只能不停的逼出精血。
血落符文,竟自己流動起來。等精血灌滿符文,并在里面連在一起時,大族老已面容枯瘦,頭發(fā)稀疏。
同一時間,落界祖地的深水譚中,掀起了一陣陣波濤。
不一會兒,一條白色巨蟒顯露身形。巨蟒高高騰起,露出大半身形,接著又急急落下,向著潭底部游去。
大族老奄奄一息的躺倒,他旁邊的符文卻光華大盛。仔細聽去,符文里好像有活物在游動?
“轟......”
半晌后,精血不見,符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透符而出的巨蟒。
見到此蟒,殷長河頓時大喜,急忙招呼族人后退。
巨蟒出現(xiàn)的瞬間,就將騰博一口吸入腹中,之后才看向黑虎獸,發(fā)出低低嘶吼。
黑虎獸兩只銅鈴般的大眼中,滿是警惕,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懶散之姿。白色巨蟒立起半身,口吐杏子,盯著黑虎獸。
忽然,兩獸同時向著對方?jīng)_去。黑虎獸一躍而起,飛撲直下。白色巨蟒身似游龍,閃電而至。
兩獸瞬間交錯,各有損傷。白蟒身中一爪,潔白身軀立即染紅。黑虎獸之前被劈出的傷口,也染上了蟒毒,鮮血已然變色。
兩獸一擊皆損,再不保留,各自低吼嘶鳴,糾纏在一起。
白蟒巨長的身軀盤做鋼籠,似要困住黑虎獸。黑虎獸自是不甘被困,鋒利的虎爪左右揮出,同時身軀騰起,想要躍出。
白蟒當然不許,張口又是一道灰霧吐出。黑虎獸躍起的身形微微一滯,再次跌落。晃了晃大頭,再次發(fā)出一聲怒吼。
黑虎獸顯得異常煩躁,蟒毒似乎傷它不輕。
又過半刻,黑虎獸徹底癲狂,不停的用大口撕扯白蟒身軀。而白蟒因接連吐出好幾口蟒毒,此時也有些萎靡。
“嗚......”
突然,白蟒發(fā)出一聲悲鳴,困住黑虎獸的身軀隨即散了開來,等它倒地后眾人才看到,在它身軀各處都有被黑虎獸撕咬抓開的血洞,紅白相間,甚是醒目。
殷長河等人一直在緊張注視兩獸的戰(zhàn)局,見本來占據(jù)上風的白蟒突然倒地,所有人都愣了,一時不明所以。不過片刻時間,有人發(fā)現(xiàn),在白蟒身軀三分之二處,有一紅綠血口,眾人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前一刻高漲的心,瞬間又跌入谷底。
“不好,祖獸被它咬破了膽汁......”
有人因為驚懼,大聲喊了出來。
“不對,黑虎獸似乎也中毒了,族長,你快看......”
殷長河面露喜光,他同樣也看見了,大聲道,“好機會,趁它病要它命,大家一起上?!?p> 黑虎獸目露兇光,盯著沖向它的殷長河等人,低吼著想要站起,奈何它中毒已深,四肢僵硬,無力控制。
本有微微停滯的殷長河見此情景,就知黑虎獸中毒已深,當下大喝著率先飛撲上去,同時長刀揮起,快速落下,身后族人緊緊跟隨。
堂堂一只六級黑虎異獸,就只能在嘶吼中被落界族眾人劈成無數(shù)段,死的不可謂不憋屈。
直到黑虎獸徹底死去,隱藏在不遠處的勾翰才調(diào)轉(zhuǎn)身形瞬間遠去,他已得到主人想要的信息,必須第一時間回去報信。從始至終,落界部族無一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猶如幽靈,無聲無息。
黑虎獸變成一灘肉泥后,殷長河這才讓人停手。
白蟒巨長的身軀微微抽動,嘴里不時發(fā)出低低嘶鳴。
“族長,祖獸好像也不行了?!?p> 殷長河臉色鐵青,他沒想到祖獸竟然提前暴露了,而且還重傷。
祖獸瀕死,顯然不在他的計劃中,唯一慶幸的是,虎丘嶺的祖獸也死了。
擺擺手,殷長河命人將白蟒抬回祖地深水譚,接著讓人開始清理戰(zhàn)場,尤其死者尸體和遺物。
走在回族路上,這些落界族人顯然沒了之前的興奮。
這一役雖說比較倉促,但也在落界族的計劃里。只是沒想到,憑借區(qū)區(qū)一人一獸,就讓他們損失這么多。
“族長,我們是不是暫停計劃?”
回到祖屋后,眾人還是有些沉悶。過了好一會兒,一族人才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意見。殷長河未答話,就立即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駁,“屁話,現(xiàn)在是你想停止就能停止的嗎?”
“可是......可是......”
那人還想反駁,殷長河開口了,“不錯,現(xiàn)在不是我們想不想停的問題......各位族胞,敵人的目的是想滅我落界部族,奪我落界神碑,我們現(xiàn)在只有拼盡全力,抵抗到底一條路,不然就只能等著被殺......”
殷福立即點頭應是,還剩下的幾個族老也紛紛點頭。顯然他們也知道,落界部族與虎丘嶺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接下來,殷長河又安排了好些細節(jié),就讓眾人退下療傷。這時,他已將祖地藥田完全開放,如果落界部族在這次戰(zhàn)爭中無法獲勝,留著那些寶物靈藥,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不得不說,殷長河這人很有魄力,是個角色。
出了祖屋,殷長河先是去了趟祖地藥田,采了好多種珍稀靈草靈藥,這才反身走向梅玄主所居之地。
讓殷長河松了一口氣的是,今日梅姑的小院似乎沒有鎖住陣門,殷長河小心的向里走去,亦步亦趨,甚是小心。
進到小院,殷長河一眼就看到坐在小屋內(nèi)的梅玄主和梅姑。頓時大步上前,同時嘴里笑道,“玄主也在啊,聽孑兒說你這次出去沒有找到突破之物,哎...你說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早與你說了,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隨時來找我。我雖然身為族長,有些事不能太過偏私,但好歹你也是我殷長河的孫兒,為你拿幾顆靈草藥我還是能舍得下這張老臉的......”
說著話,殷長河拿出之前采摘的各種靈草藥,一邊遞向梅玄主,一邊語氣頗為責怪道,“吶,你這孩子,非要我親自送給你,拿著吧,這都是我剛從祖地藥田采摘的,對你應該正合適?!?p> 梅玄主立即露出一個自認為最甜的假笑,喜滋滋的一把奪過殷長河手里的包裹,笑道,“那就謝謝族長大人了,你要是不來,我還想著這幾天去找您討要呢……”
殷長河下意識的搓了搓手,干笑道,“這才對嘛,一家人不要搞的太生分了......“
說完這一句,殷長河干咳幾聲,接著道,”咳咳...其實主要也是因為這段時間族里發(fā)生了一些大事,不然我早就來找玄主了……對了梅姑,族中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你聽說了嗎?”
“大事,啥大事?”
梅玄主當然不會讓契娘回答,一臉疑惑的看向殷長河,好奇問道,“沒聽說有啥大事啊,咋的了?發(fā)生啥大事了?”
看梅玄主一臉好奇的模樣,殷長河暗自好笑,心道,“就怕你小子不問…”隨后,殷長河便裝出滿臉嚴肅的樣子,看向兩人解釋道,“虎丘嶺覬覦我族落界神碑,已經(jīng)派出了好幾批高手前來搶奪,所幸我們還有點本事,不過…雖然擊退了敵人,可大族老、七族老、八族老都已經(jīng)犧牲了,就連祖獸白蟒也在大戰(zhàn)中隕落,還有好些族中子弟也沒了...我實在也不想打擾梅姑你,可...可下?lián)軘橙穗S時會來,我們怕是......”
殷長河語氣真摯,表情誠懇,演技一流。
他這一番真情流露的演說,只換來梅玄主一句頭也不抬的“哦”!
這一下,差點沒把殷族長給氣背過去,足足過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再次深吸口氣,就待再說,忽見梅玄主猛的站起,一臉驚恐,大聲喊道,“不好......”
殷長河心下一喜,又想接口,不想梅玄主一臉肉疼的說道,“這顆冥葉草有些蔫了,不行,得趕緊使用,契娘,快快幫我熬煉藥液......”
說這話,轉(zhuǎn)身抬頭,似是才看到張著大嘴的殷長河還站在門口,一臉詫異道,“族長大人還沒走啊......”
也不理他,急急走出小屋,快步朝旁邊石屋奔去,契娘見此,強忍笑意,緊隨其后跟了出去。
“契娘,趕緊關(guān)閉石屋法陣啊,族長大人又不會幫忙煮藥,你還打算給人家留門啊……”
石屋法陣閉合前,殷長河終于被梅玄主的這句話給氣醒了。
急急走到石屋前,伸手就要砸門,想了想還是沒敢落下。在石屋外躊躇半天,這才咬牙離去。
石屋內(nèi)的梅玄主見殷長河最終也沒敢硬來,頓時一臉不屑的撇撇嘴,“沒骨氣......”
“你啊……”契娘看著他,一臉的寵溺,眼里閃著不知名的欣慰。
梅玄主嘿嘿一笑,看向手里的靈藥說道,“不過這些草藥不錯......”
說著話,就朝自己嘴里塞去。
“也不洗洗,不嫌臟啊……”契娘責備。
梅玄主含糊道,“沒事,這樣才有感覺......”
將所有草藥一股腦兒全吞下,梅玄主立即盤膝坐地,煉藥修體之法早已運轉(zhuǎn),一株株靈草靈藥被他煉化,以五臟為基,緩緩向外滋養(yǎng)身軀,同時,那些被他摒棄的雜質(zhì)也隨著毛孔、汗液、腸胃等排除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