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祿拿到股份,順勢帶著他的人來了“湛影”召開股東大會。
祁父自然不會出面這樣的小事,是小張代為出面。榮祿見唯一一個聲望越過他的人不在更加得意。
“祁湛啊,如今你的公司虧損成這樣,也就只有我肯好心收購你們,你跟寧歷兩個人手上還有多少股份都賣了吧?!?p> “榮先生真是善心呢,只可惜這‘湛影’再虧損我也不想賣?!?p> 榮祿見他并不那么好說話繼續(xù)道:“這公司在你手上這樣下去,你再有本事也無法力挽狂瀾,難道還要祁先生繼續(xù)為你賠錢嗎?你們祁氏就算不在乎這點錢,可你這樣給祁先生丟人……”
后面的話榮祿沒有說完,在場的人也都明白,只是祁湛沒發(fā)話,寧歷倒是先開懟了:“就您這奸詐樣子,還敢仗著榮氏出來招搖撞騙,您就不給榮氏丟人嗎?”
榮祿聽到這話倒是不氣反笑:“兵不厭詐,這生意場上我難道還要跟你推心置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連這點小伎倆都對付不了,就別逞強了?!?p> “是,您的確不用跟我們推心置腹,畢竟狼心狗肺的人就算是掏心窩子那也掏不出什么好東西來。”
寧歷牙尖嘴利,氣得榮祿大喘氣,見他們好話不聽,榮祿干脆撕破臉皮:“你們既然吃硬不吃軟,那我也就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如今我作為‘湛影’最大的股東,宣布‘湛影’將同意榮氏的并購?!?p> 寧歷跳起來投反對票,祁湛倒是依舊氣定神閑:“榮先生好謀算,難道就不知道我手上有一票否決權(quán)嗎?”
榮祿失策,先前一門心思撲在收購股份上,倒是沒想到祁湛給自己留了一手,也不知道裴知一那個女人是怎么打探消息的,竟然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漏掉了。不過,就算祁湛可以否決掉并購的事情,他手里握著股份,該他說了算的事情還是由他作主。
“就算你能否決掉并購又怎樣?這‘湛影’如今還是得聽我的?!?p> “榮先生真是好氣量,只是您顧著‘湛影’的事情到不管自家失火了,‘湛影’一個剛成立沒多久的公司能得到您如此的厚愛倒真是我們這些后輩的榮幸了呢?!逼钫繌臅h開始就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靠在椅子上,目光始終停留在手中的那杯咖啡上,仿佛那才是值得他費心的事情。
這次會議自然是不歡而散了,寧歷看著榮祿氣急敗壞的樣子補刀道:“榮副總還是看好榮氏吧,別回頭落到我寧某人的手里,那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到時候讓人笑話榮先生該怎么好呢?”
可發(fā)火歸發(fā)火,榮祿到底是沒忽略掉祁湛說的“自家失火”,立馬讓人去查了自己在榮氏的股份走向。
之前他將10%的股份質(zhì)押,只要在榮氏股票不跌的情況下就可以輕松贖回,且股票上漲的情況下還可以就機套現(xiàn)一大筆,榮氏的股票向來穩(wěn)定沒有出現(xiàn)大的波動,現(xiàn)下更是因為他最近的各種舉動大有上升的趨勢,這便是穩(wěn)賺不賠的。
另外的15.8%則是賣給了一個十分信任的合作伙伴,兩人在商場上的處事之風(fēng)不謀而合,兩方有些什么資金缺口時都會相互幫一把,榮祿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將股份放在那人手里,只是從前從未有超過10%。
去查這件事情的人很快回來匯報,證券公司那里沒有問題,他們的股價沒有下跌因而那部分股權(quán)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而剩下的15.8%則是由榮祿自己秘密掌控,他也深知那方面不會出事,只是祁湛的話到底讓他心里有些疑影,決定在“湛影”的事情解決之后要第一時間拿回榮氏的股權(quán),若是讓榮福發(fā)現(xiàn)有任何不對勁可就要出大亂子,萬幸榮?,F(xiàn)在在美國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榮祿又問:“張若那邊怎么樣了?”
“已經(jīng)跟導(dǎo)演談好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周之類就會把合約都簽好。”
“那就好,要敲定的事情得趕緊敲定,別到時候再出什么岔子?!?p> 那人退出榮祿的辦公室,表情立馬變得陰霾,撥通了電話:“你可趕緊把合同給我拿下,讓榮總知道你搞砸了咱倆都沒什么好果子吃?!?p> “怕什么,榮總這么想搞垮吳琳之,他怎么會舍得丟下我這顆棋子呢?”
“你讓工作室放出消息逼迫導(dǎo)演,到時候萬一來個狗急跳墻可不是那么好收場的。你我都是棋子,你可別拖累我,我還不想那么快成為棄子?!?p> “放心吧,我會盡快簽下姜忠文的電影給你交差的,就算別的導(dǎo)演那里不肯用我,我們也正好來個反咬一口搞臭他?!?p> 雖然大家都肯賣榮祿一個面子跟張若接觸一下,可是大家卻都像是約好了似的明言只肯讓她先試鏡,雖然張若的演技不能說是精湛可到底不算差的,即便是中規(guī)中矩有榮祿出面應(yīng)該也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可是試鏡之后竟然沒有一個人傳出下音來,張若急了導(dǎo)演一直不發(fā)話,她便自作主張在微博上放出了自己已經(jīng)簽約的消息。
幾部電影電視劇那里,都還沒有開通官博,消息的真假無從得知,可是大家見導(dǎo)演以及相關(guān)制作人都沒有直接出面否認想來應(yīng)該不假,張若再怎么也不會那說不準的事情出來顯擺。
榮祿已經(jīng)將全部身家都放進了“湛影”,這次他便是要孤注一擲了,雖然他手上還有別的投資公司的股份,可是很難能拿出多少可以直接利用的現(xiàn)金來,有榮福在上面壓著他也不敢太造次,大多都是很小的份額入股,且不參與經(jīng)營管理,這次他肯押寶在“湛影”身上,也是為了擺脫榮福的掣肘。
榮氏的股東會里多是家族里的長輩,大家雖然認可榮福這么多年將公司迅速擴大數(shù)倍的功勞和能力,可這群人畢竟是傳統(tǒng)守舊派,對于榮福近兩年的擴張海外政策很不看好,榮祿一人在國內(nèi)只手遮天將榮福在外的消息多數(shù)壓下,除卻重要的以外,通常只說他的錯處。
時間一長大家自然有了心理作用覺得榮福是在損害他們的利益,雖早就有了撤下他這個當(dāng)家人身份的想法,可榮氏的股票一直緩速平穩(wěn)增長,他們一時間也找不出合理的理由。
榮祿正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如果他能并購“湛影”,那就等于讓榮氏有了跟祁氏相較的資本,也是給祁先生的一個下馬威,畢竟一旦祁湛做出大的成績祁氏財團難保不會進軍影視圈,那時他們榮氏豈不是要被迫分出很大一塊蛋糕。
只要榮祿能借此機會在股東們心里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那么再稍加運作,讓榮福在海外隨便投資失敗一場,他就可以成為獨一無二的掌門人。
只可惜了,股東們不瞎,祁氏哪是那么好對付的,就算他們再想要推掉榮福,也不會拿自己現(xiàn)有的利益跟著榮祿出去冒險,榮祿對這些長輩的心思一清二楚,所以才選擇拿自己的股份來放手一搏。
可惜這一切的事情榮福早已經(jīng)知道得一清二楚,且此時人已在國內(nèi)。還在“盛世”里花天酒地的榮祿沉浸在紙醉金迷的世界里,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這便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踏足這風(fēng)月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