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天里,張銘每天只睡五個小時,其余時間都用來查探消息。
也幸虧,田中山不是深居簡出,反而每天都差不多有八、九個飯局。
出入酒樓的次數(shù),比他進出鳳美嬌的房間還要勤快。
所以,張銘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下藥。
不過,普通的藥不行,藥不到田中山。
畢竟,他可是宗師強者。
而那些什么含笑半步顛,穿心斷腸散啊,他也買不起。
所以,他只能選擇最廉價的藥,瀉藥。
而且他用的不是一般瀉藥,而是他從吳縣一個落魄的赤腳大夫那里學來的獨家配方。
主要是屎蟲,最好是帶點糞便,藥效更強。
然后再配上些許人中白,也就是俗稱的童子尿,而且只有液體狀才有效,也就是直接灌尿。
最后,再配上些許花柳病人的新鮮血液加以調(diào)味,便可以配置出讓普通瀉藥藥力強上百倍的催化劑。
其中,屎蟲,可以在茅房找到,而人中白,他自己就是童子。
就是花柳病人比較難找。
還好張銘是在天陽城。
在這里,妓院就和在吳縣的飯館一樣多,他隨便走進一家,一準就找到了。
他只用了半天就把這些材料籌齊了。
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他還把催化劑分開放,最后再加上瀉藥就搞定了。
保證讓田中山拉到肛裂。
到時,他腿都拉軟了,還怎么和張銘打,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等到第二天,張銘看到田中山出去后,他趁主管一個不注意,也跟著溜出去。
在前一天,張銘就打探到了田中山今天的行程。
剛開始在醉仙樓喝茶,然后去鮮味樓吃上半個午餐,下半個午餐則是去鳳求凰,八寶軒喝下午茶,晚餐吃夜華館,宵夜百葉小店。
看上去有夠拼的,應(yīng)酬得這么密,看來他真的很想殺了他大哥啊。
由于張銘晚了一步,所以只能趕去鮮味樓。
也幸虧,田中山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的豪氣,所有請客的宴席都是采用珍貴的食材,不是隨便可以買到的,所有張銘也不至于會弄錯其他人的食材。
讓張銘不用抓瞎,很快就找到了要下藥的食材。
在把屎蟲碎末撒在酒水和鮑魚上后,張銘很快就趕去下個地方,鳳求凰。
珍貴的人中白被他放在了鳳求凰的大水缸里,而且為了不讓藥效被稀釋。
他在之前喝了一大桶水,還足足憋了1個小時的尿,才撒在水缸里。
讓原本清澈的水缸變得有點淡淡黃,而且把鼻子靠近聞一聞的話,還能聞到一絲很淡的腥味。
如果不是像狗一樣的嗅覺的話,一般都很難發(fā)現(xiàn)。
張銘用手指沾了一下那缸水,靠近鼻子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后還習慣地放在了嘴里吸了吸。
“啊,呸,呸,呸,好臭?!?p> 弄完鳳求凰后,張銘繼續(xù)趕往了八寶軒、夜華館、百葉小店三個地方下藥,每個地方都分別下了大量的屎蟲、人中白和花柳血。
做完這一切后,張銘還來得及趕去鮮味樓。
在他去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田中山也是剛剛到。
他就混在一群店小二里面,仔細觀察著田中山。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田中山之前在醉仙樓吃飽了。
他坐在酒桌前,只是不斷和別人敬酒,筷子動也不動。
讓張銘暗暗可惜。
為了下一次能夠成功,張銘連忙趕往鳳求凰,除了水缸外,他還在酒缸,廚具,甚至是大米上都撒上了人中白,務(wù)求一擊必中。
等到田中山來到鳳求凰時,才連續(xù)吃了幾碗米飯,讓張銘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在之后的八寶軒和夜華館,田中山只中了花柳血,躲過了屎蟲,讓在一旁觀看的張銘恨得牙癢癢。
所以最后的百葉小店就是張銘最后的機會。
晚上9點,一身酒氣已經(jīng)喝得有點微醺的田中山終于來到了百葉小店。
雖然叫做百葉小店的名字有個小店,但是卻是一個高十層樓的巨大建筑。
這一頓飯是田中山今天最重要的一餐,他約了天陽商會三大會長,以及由他們拉線而來的衡陽商會,青山商會,音域商會三大商會的會長見面。
為此,田中山把整棟百葉小店都包下了,讓里面的伙計全程在頂樓上招呼,而且還從沿海地區(qū)重金訂購了一條十米長的深海大石斑。
“希望一切順利吧?!?p> 田中山洗了個臉,清醒清醒后,便走上了頂樓。
頓時,一陣人聲鼎沸,整個百葉小店的人開始了忙碌。
而張銘也趁機混進了廚房。
由于是最后一次機會,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屎蟲、人中白和瀉藥全部下在了菜肴里。
其中那條大石斑更是下了幾乎一半的材料。
也幸虧那條魚夠大,就算他把藥下在上面,也看不出。
不過,可能會誤傷其他人。
但是,張銘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如果今天晚上他搞不定的話,就不能在十天期限里趕回吳縣見那個殺手,他就會毒發(fā)身亡。
然而,張銘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搞定一切之后,正打算找一個好地方看好戲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剛出廚房就被一把利劍擋住。
看到脖子上的劍刃,張銘瞬間直冒冷汗。
只見兩個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大,大哥,有事好好說?!睆堛戇B忙舉起手表示放棄抵抗。
可能是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那兩個黑衣人很快就把張銘拉到了旁邊一間雜物房里。
關(guān)上門后,其中一個黑衣人重重打了張銘肚子一拳,說道:“哼,閉嘴,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不過,不能說話,只能點頭和搖頭,明白嗎?”
“明。?!睆堛懚亲犹鄣弥睆澭?,正想回答,卻記起黑衣人讓自己不要說話,不由連忙住嘴,點了點頭。
“好,田中山是不是在上面?”黑衣人問道。
嗯?他們也是來找田中山的?難道是田中義的人?
張銘不由楞了一下。
直到黑衣人又一拳打在張銘肚子上,他才連忙點頭。
“很好,那你把這包藥粉下在酒里,送給他喝,明白了嗎?”黑衣人。
“???”張銘害怕又被打,連忙點頭。
然后,那兩個黑衣人就這么把張銘放出來了。
走在走廊里,雖然看不到那兩個人黑衣人,但是張銘知道那兩人一定在盯著他。
因為張銘無時無刻都感覺到有兩道寒芒刺在自己的背上。
所以,張銘不得不回到廚房,趁其他人不注意,在一壺酒里下了藥。
雖然此時廚房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但是由于要做宴席,一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的,所以也看不出張銘不是這里的人。
“喂,這個酒是田盟主要的,你送去?!?p> 下完藥后,張銘當然不會傻到直接把酒送上去,而是拉過一旁正要上菜的店小二,把酒壺順便放在了他的托盤上。
“你。。?!笨吹綇堛懙膭幼?,那個店小二正要發(fā)火。
“喂,快點上菜。”
但是下一刻老板的聲音就響起來,讓那個店小二硬生生把怒火憋下去。
不過,那個店小二在出去時,深深地看了張銘一眼,仿佛要把張銘記在心里一樣。
看到那個店小二的眼神,張銘十分不屑:切~~~。
反正他今晚就不在這里了,哪里還管你啊。
而隨著酒壺跟著那個店小二離開廚房后,張銘感覺到身后的寒芒已經(jīng)不見了,看來那兩個黑衣人應(yīng)該離開了。
張銘也趁機趕快離開了廚房,朝著樓下的茅房走去。
他可不認為田中山會中那兩個黑衣人的毒,因為那兩個黑衣人用的毒,張銘也認識。
叫做化功散,專門化解武者的內(nèi)力的。
像田中山這種江湖老手一定不會中這種毒的,反而更容易中張銘那鐘特制瀉藥。
果然,等到張銘在茅房前方十多米的柴堆后藏好沒多久,就看到田中山滿臉大汗,抱著肚子急急忙忙地走進了茅房。
之后,張銘就聽到一陣萬馬奔騰般的聲音響起,然后就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讓他不禁連忙捂住了鼻子。
就在田中山進入茅房后,之前夾住張銘的那兩個黑衣人也匆匆趕到。
“殺。”
聽到茅房里面的動靜,兩名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拔出長劍破門而入。
頓時,一陣內(nèi)力能量爆發(fā)出來,直接把整個茅房給炸翻了。
張銘能夠看見,那兩名黑衣人被田中山一人一掌打出十多米遠。
看得張銘目瞪口呆。
要知道,田中山才剛剛腹瀉完,實力十不存一,居然也能把那兩個輕易制服張銘,實力不弱的黑衣人一掌拍飛。
如果是張銘的話,可能一巴掌就被拍成肉泥了。
一想到這里,張銘不由慶幸,幸好遇到了這兩個好心的黑衣人幫他來殺田中山。
不過,田中山這一掌好像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在打出一掌后,他原地踉蹌了幾步,如果不是扶著墻,可能會摔倒在地。
而那兩個黑衣人也發(fā)現(xiàn)了田中山的情況,不由加快腳步繼續(xù)進攻。
很快,田中山就被刺中十幾劍,流了一地的血。
眼看田中山就要命喪劍下,他含恨地發(fā)出了最后一擊,直接把其中一個黑衣人打飛出去,直接撞進二樓里。
而另一個黑衣人也趁機一劍把田中山的頭顱砍飛。
殺死田中山后,那個黑衣人一個輕功飛到了二樓上,帶著另外一個黑衣人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而在一旁看戲的張銘則錯愕了一會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沖到了田中山的人頭前。
只不過,當他看到了田中山那死不瞑目的人頭時,不由雙腳發(fā)軟,跪下拜了拜,說道。
“額,不是我殺你的,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回魂要找人報仇的話,就找那兩個人吧,不關(guān)我的事,千萬不要來找我?!?p> 拜了三下后,張銘用一塊黑布把人頭包起。
“好了,終于搞定一個了,還剩下鳳美嬌?!?p> 拿起人頭,張銘雙眼冒出一陣精光。
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張銘的幸運日。
等到他換好衣服回到天煞盟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一片混亂。
找個人打聽一下,張銘才知道,原來剛剛有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打傷了兩個宗師期的長老,直接把鳳美嬌給殺了。
現(xiàn)在田中山死了,鳳美嬌又死了,可以說天煞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群龍無首。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幫鳳美嬌收尸,甚至都沒有人去看管她的尸體。
所以張銘才能夠偷偷溜進去。
進去之后,張銘才發(fā)現(xiàn)鳳美嬌死得比田中山還慘,不僅整個人被大卸八塊,就連身體也被刺得皮肉外翻,尤其是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更是被劃成了大花臉,死得很難看。
看來,那個黑衣人很恨這個鳳美嬌啊。
不過,也不知道是田中義特意吩咐的,還是因為這個黑衣人的搭檔被田中山打傷而特意報仇。
總之,這次張銘又幸運地撿到了一個人頭。
不過,鳳美嬌的人頭實在是太難看了,讓張銘閉著眼睛弄了幾分鐘才弄好。
趁著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張銘連夜逃離了天煞盟,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天陽城。
最后,把兩個人頭交給了那個殺手樓的殺手。
那時起,張銘就正式成為了殺手樓的殺手。
也是那時起,他才知道那個騙他說,喂他吃下的是毒藥的殺手,叫做夜闌風。
其實,那只是夜闌風從路邊買的果脯。
不過,由于放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原本晶瑩剔透的淡黃色果脯也變成了漆黑的藥丸。
只不過,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當年殺手樓的頂級殺手夜闌風已經(jīng)成為了殺手樓的副樓主,而當年那個菜鳥殺手張銘,也變成了殺手樓的頭牌殺手。
“咚!咚!咚!咚!”
隨著蒸汽火車的速度漸漸減慢,張銘終于來到了京城。
看著京城那古樸厚重的城墻,張銘不由打起精神來。
“京城,我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