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是這個營地的名字,其含義便是森林之都的意思。
張焱來到這個世界后從來沒有離開過營地太遠,只能從老一輩人的口中知道這里屬于邊境之地,附近幾百里最大的城市便是三號邊緣城。
雖然張焱自己很想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但無奈太過于危險,只在這森林中每年都有不少獵人被異生獸攻擊而傷亡,而這些異生獸只是變異獸的后代,沒有經(jīng)過太多的輻射變異。
“嘿,收獲不錯嘛張焱?!贝┻^營地閘門時,在崗哨中的一名黑發(fā)青年向張焱打招呼道。
“運氣好而已?!睆堨臀⑿貞?,沒有停頓腳步繼續(xù)向營地內(nèi)走去。
進入到營地才能感覺到這個營地的龐大,雖然城墻異常雄偉但是營地內(nèi)的建筑大多都是些鐵皮棚子或者小屋,看起來非常的擁擠。
只有在一排排小屋后面,靠近營地中心的位置才有十幾棟比較華麗的建筑,卻被一層高壓電網(wǎng)圍繞了起來,進出有專門的人把守。張焱邊走邊凝望這那些電網(wǎng)中的建筑,臉上有一絲向往。
那里是共榮聯(lián)邦與暗面戰(zhàn)士所居住的區(qū)域。
正值礦工們晚間換班的時候,街道上三三兩兩滿身灰塵的漢子走過,個個都側(cè)目吃驚的看著張焱身后的獵物。
“啊,是小焱啊,今天收獲很大啊!”
迎面走來一個頭戴著黃色礦工帽子的四十多歲大漢,見到張焱身后拖拽著的獵物,不由得眼睛中閃出一絲欣賞的光芒,拍了拍張焱的肩膀大笑道。
見來者面容,張焱笑道:“是啊伊萬大叔,今天運氣不錯,等下叫上波麗娜一起來我家吃飯!”
這名中年大漢名叫伊萬安斯維奇,是一個熱情豪放的斯拉夫大叔,每次張焱家中的糧食告急時都要去他家中蹭上一兩頓飯,而波麗娜便是伊萬大叔的女兒,也是同張焱一起長大的玩伴。
今天是個幸運日,撿到了一只如此龐大的異生獸軀體,張焱自然要邀請伊萬大叔一家來享受美食,異生獸的肉在霍森可是稀缺貨,營養(yǎng)價值非常高。
“好啊。哈哈哈,我還有幾瓶珍藏的白酒,等下我就帶去跟老鐘好好喝一頓!”伊萬大叔笑著離開了。
張焱則拖拽著獵物來到了一處店鋪前,這種異生獸的皮革十分堅韌是用來做護具的上好材料,但是尋常的刀具根本切割起來異常困難,需要交給專業(yè)的人士來做。
“李伯,李伯,看看我?guī)裁磥砹耍 ?p> 張焱推開這處由鐵皮打造的商店卷簾門,朝著屋內(nèi)喊了幾聲。
不久,一個戴著眼鏡的穿著古樸的瘦小老者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原本平淡無波的面容在看到張焱身后那只異生獸的尸體時瞬間轉(zhuǎn)變成驚駭,他驚呼道:“噢!我的天老爺,我沒有看錯吧!一階異生獸青虬蠻牛!”
“原來叫青虬蠻牛啊?!睆堨碗m然知道這是頭異生獸,但是卻不知道它的名字,而且一階異生獸在整個霍森地區(qū)也是比較難見到的東西,尋常碰到都要遠遠的繞開,沒有強大的火力基本就成了這畜生蹄下的血泥。
“竟然不是被槍械射殺的,后生,你怎么得到這東西的?”李姓老者震驚于這頭異生獸身上竟然沒有任何子彈造成的傷口,有些好奇的詢問張焱道。
“是這樣的……”
張焱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一套說辭,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遇到的那種大眼怪該不該讓旁人知道,準備回到家中后詢問一下鐘叔。
于是,張焱就編了一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得利的故事搪塞了過去。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崩险咭贿厯u頭,一邊幫助張焱將那頭青虬蠻牛的尸體拖進屋內(nèi)。
老者名叫李行,是這個營地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經(jīng)營著一家專門剝?nèi)?、收購、制作異生獸皮革用品的店鋪,張焱每每打到獵物都要來此處理。
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中,雖然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是夏天,但由于孢子云層的緣故,氣溫下降的非常嚴重,森森的寒意從屋外吹入,吹落了張焱額頭上的汗滴。
在李行及其兒子加上張焱三人的努力下,一張青色的異生獸皮被完整的剝離了下來。一番稱重及評估之后,李行拿出一張銀白色的錢幣,上面印著一百元字樣,又拿出幾張紅色的小型紙幣遞到張焱手中。
“總共一百二十七元聯(lián)邦幣。”李行說道。
“這么多!”
張焱有些吃驚,他來到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獵到能賣出超過一百元的獵物。
李行見他驚訝便笑著解釋道:“不多不多,后生仔,這頭蠻牛的皮沒有被子彈打爛,完整的獸皮價格自然會比有破損的高?!?p> 頓了頓,李行神色怪異的說道:“這些肉也挺值錢的,能不能將這異生獸的肉賣給我一些,最近老頭子我感覺身體有些乏力想吃點牛肉補一補?!?p> 肉也值錢?張焱聞言心中一愣,隨即有些欣喜:尋常狩獵到的都是些鹿、兔子等中小型獵物,都是勉強夠吃很少有剩余。
這么多肉三五天自然是吃不完,若是能賣出去一些給再給小莊買一些書籍也是挺好的,至于獸皮的錢自然是給鐘叔買藥。
“咦,青虬蠻牛,好東西啊,頭怎么不見了?”
正當張焱要答應賣一點肉給李行時,房門外突然走進來三人,為首的人約莫二十出頭,鷹鼻小眼神色有些高傲,穿著一身干凈華麗的服裝,身后二人則面無表情,身著一套藍色的制式聯(lián)邦盔甲。
見來人,李行臉色一沉,心中暗道不好。
張焱打量了一下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有在霍森營地見過這些人。
那鷹鼻小眼青年一見到躺在砧板上的巨大青虬蠻牛尸體,雙眼閃過一絲精光,向身后二人吩咐道:“等下將這些肉抬回去?!?p> “等一下!”
張焱對鷹鼻小眼男子的話語感到一陣錯愕,立馬開口制止道:“這是我的東西。”
張焱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但從裝束來看并不簡單,但是對方開口便是要將這些肉買走,張焱自然不答應。
“知道是你的,反正早晚也是我的?!?p> 那鷹鼻小眼青年頭也沒有抬,雙手在肉上一陣撫摸,似乎是撿到什么寶貝。
“我沒有賣的打算?!睆堨臀樟宋帐种械牟綐專Z氣開始冷淡。
而跟隨鷹鼻青年的兩名身穿制式盔甲的人察覺到張焱的動作,互相對視了一眼……
“呵呵,我有說過要買嗎?”青年抬起頭,一雙褐色眸子盯著張焱,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這說的是人話?不買還要抬走,那就是明搶嘍。
張焱憤怒的將手中的步槍抬了起來,卻又被一只干枯的手壓了下去。
“后生仔,莫沖動?!?p> 李行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張焱身邊,將他的槍支按了下去輕聲道。
“李老頭,別廢話,我的毛皮大衣做好了沒?!柄棻乔嗄甑闪死钚幸谎鄄荒蜔┑暮鹊?,似乎并未將張焱的舉動放在眼里。
“好了,已經(jīng)好了劉長官?!崩钚袚Q上一副笑臉,如同一朵正在綻放的菊花。
接著,李行將一件黑色的異生獸皮加工制作而成的大衣遞給那名被稱為‘劉長官’的男子,賠笑道:“張焱這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事,剛才那些事啊您千萬別往心里去?!?p> “不過呢,這青虬蠻牛肉是這孩子家半個多月的口糧,您要是都拿走了他們一家就要餓肚子了?!崩钚幸贿呎f一邊觀察對方的臉色,見沒有太大變化便繼續(xù)道:“您看是不是給他們留一些?”
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陰沉,劉姓男子依舊低頭在看那些肉塊,,張焱握著步槍的手在抖動顯示他內(nèi)心的憤怒,李行有些后悔讓對方今天來取衣服。
“可以啊,拿那塊皮來換呀?!绷季茫敲畡㈤L官’抬起頭顱,手一指旁邊的青虬蠻牛獸皮對李行說道。
“你!”
“張焱!”
簡直就是卑鄙無恥,什么狗屁劉長官,簡直就是一無賴流氓!張焱怒不可遏,幾乎就要暴走,卻被李行喝止住。
“李伯……”
李行搖搖頭,示意張焱不要說話,回頭對劉姓青年道:“沒問題,需不需要我?guī)湍鲂┦裁矗俊?p> “切,你做衣服還行,但這么好的皮子讓你做防具簡直是糟蹋了。”劉姓青年不屑的說道。
****
一番周旋下,李行終于將三人送走,付出的代價就是大半的青虬蠻牛肉與那樣完好的獸皮。
“李伯,他們是誰!”李行長出了一口氣,卻聽到身后張焱的聲音傳來。
聲音已經(jīng)低沉冰冷,其內(nèi)卻燃燒著烈焰!
聞言李行搖了搖頭,回頭以勸阻的口吻道:“劉青峰,3號邊緣城派遣到咱們霍森的督政管。小焱啊,聽我的,吃虧是福,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別想著去報復,剛才他身后跟著的可是兩個暗面戰(zhàn)士?!?p> “3號邊緣城,暗面戰(zhàn)士?!睆堨碗m然沒有回答。
果然,只要有人類存在的地方就必然有欺壓與爭斗,暗面戰(zhàn)士也只是強大一些的人類,自然逃不脫這個定理。
“掃描完成,該生物肌肉有強化肉體提升免疫力及壯陽的作用,但含有微量輻射,推薦宿主大量食用,也可與本系統(tǒng)做兌換。”
那個坑爹系統(tǒng)的聲音此刻在張焱的腦海中響起,這必定不是偶然。
“系統(tǒng),有什么辦法能教訓一下剛才那個混蛋?”張焱此刻感到異常的憤怒與無力,報復的念頭占據(jù)了他的腦海中。
一個人最不愿回望的便是被欺辱的歷史,而當這些事件重演,那么來自于內(nèi)心的憤怒與瘋狂就會更加強烈。
“推薦宿主練習劍法!本系統(tǒng)這里有一本《辟邪劍譜》限時特價,只需要九百九十八能量點便可以兌換?!毕到y(tǒng)的聲音在張焱的腦海中推銷道。
張焱聽了之后滿頭黑線:“(口吐芬芳)”
且不說能量點的珍貴,單單是那個所謂的《辟邪劍譜》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張焱可是一清二楚。
“宿主已經(jīng)激活太陽階梯,只要進行良性進化即可正面抗衡暗面戰(zhàn)士。”張焱抓狂之際,坑爹的系統(tǒng)再次出聲提醒道。
“不良性就是要變異成喪尸了是吧?”張焱內(nèi)心吐槽了一番,系統(tǒng)卻沒有再出聲回答。
張焱又和李行討論了一些有關(guān)異生獸以及共榮聯(lián)邦的話題,出于愧疚的李行也沒有再提起買蠻牛肉的話題。
之后,張焱扛起了只能下一小半的青虬蠻牛軀體,將那一百二十七元聯(lián)邦幣悄悄留下,離開了商店。
原來這青虬蠻牛最令人青睞的作用不是強身健體,而是……壯陽。
張焱回去的路上想起了李行枯瘦的臉上的怪異神色,有些想笑。
在張焱身后不遠處,方才跟隨劉青峰的兩名身著盔甲的男子站在陰暗處對話道:“確定過了,他身上沒有任何暗能波動,興許真的是走了狗運。”
“嗯,我們回去報告吧?!?p> 隨即,兩人消失在了傍晚的黑暗中。
而城墻之上,那名西服男子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轉(zhuǎn)身走過一個拐角,無聲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