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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夏日清涼

第三十四章 自慚形穢

你是我的夏日清涼 維梔 3023 2019-11-27 21:55:12

  景修遠和崔兮趕到的時候,遠遠的只見溫夏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昏暗的路燈下坐在站臺長凳上,他們的同學看她情緒不好一直留在原地陪她。

  見景修遠和崔兮趕到說:“你們來了,她就這樣坐著也不說話,我和她說話也不理,眼睛紅腫著,我看左臉有些腫像是被人打了?!?p>  崔兮聽完瞪了景修遠一眼,然后對她同學說:“沒事,和家里人鬧了點小矛盾,謝謝啊,這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p>  她們同學點了點頭,跟溫夏告了別,溫夏依舊不做聲,她同學也沒有介意,只看了看景修遠和崔兮,就離開了。

  景修遠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溫夏身上,蹲在她面前的地上輕聲說:“這么大人了,怎么一生氣受了委屈還離家出走,記不記得你上中學那會兒,摔跤磕到了膝蓋,打電話叫我來接你你也是穿了個裙子坐在這里,眼睛紅腫著?!本靶捱h將溫夏的手攢在手心,她的手很涼,景修遠搓了搓,給她暖手,憐惜的抬手去碰溫夏紅腫的左臉,被溫夏偏頭躲開了。

  “是三哥不好,先跟三哥回家好不好,三哥還像你小時候那樣背著你回去。好嗎?”

  溫夏自始至終像失了魂魄一樣做在那里,除了剛剛躲避景修遠的手微微偏了偏頭,全稱一動不動,不言不語的。

  景修遠也沒有看溫夏同不同意就那樣背對著溫夏半蹲在她面前,無言中似乎有一種你不上來讓我背我就一直蹲著不起來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蹲著,崔兮也不知道說什么,她心疼溫夏,但她知道這時候自己不應該開口說話,畢竟景修遠在溫夏心里的地位,永遠不會因為一個巴掌而消失不見,溫夏的感情如果能這么簡單的就放下,或許早就沒有這些事情了,況且溫夏現在還懷了孕。

  景修遠的腿已經蹲麻了,但還是沒有起來,最終還是溫夏先認輸了,一雙手悄悄的攔上景修遠的脖子然后半個身子趴在他背上。

  景修遠抓著攔著自己脖子的手,側臉在溫夏的臉側蹭了蹭,景修遠這會兒腿已經麻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站起來后又在原地修整了一會兒才能走路。

  崔兮見溫夏打破僵局,愿意搭理景修遠這才將心放下。

  景修遠一只手拖著溫夏,一直手從口袋里將車鑰匙掏出來給崔兮說:“這么晚了,你開車回去吧。”

  崔兮吃驚的睜大眼睛說:“你瘋了,這里離景家至少也有十公里?!?p>  崔兮以為景修遠只是要背一段安撫一下溫夏,畢竟十公里就是走回去也比較累,何況還要背個人。

  “沒事,我打了她惹她傷心總要哄一哄她的?!本靶捱h側臉看了看背上的溫夏,溫夏趴在他肩頭,其實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溫夏的頭發(fā),溫夏的臉是朝外側的,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崔兮對于他這樣的手段嗤之以鼻,冷哼道:“你這哪里是在哄她,明明是使苦肉計,讓她心疼你好不和你計較,我要是溫夏肯定不原諒你?!?p>  但崔兮了解溫夏,溫夏很吃這套,她肯定會心軟的,別說十公里了,以她對溫夏的了解估計兩公里都堅持不到。

  今天的事情明明錯在景修遠的,她不希望溫夏吃虧,可是感情的世界里,誰先愛上,誰愛的深誰就輸了,輸的一敗涂地,自己將來一定要找個喜歡自己比自己喜歡他多的人,這樣才能一直贏,戰(zhàn)無不勝,才不會受傷。

  景修遠對于崔兮的指控并沒有反駁什么,只是說道:“苦肉計就苦肉計,只要她解氣就行。”

  崔兮冷哼了一聲也不再管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她操這么多心干嘛。

  景修遠懸了十個小時的心終于在背著溫夏的那一瞬間放下了,雖然她趴在他身上一句話也不說,可是他感受著她的氣息這便夠了,半夜的路上已經幾乎沒有行人,只有偶爾駛過的汽車。

  景修遠低聲說:“我不是想要坐享齊人之福,家里養(yǎng)著你外面養(yǎng)著她,我沒有告訴她起初是因為不知道怎么開口,況且我那時覺得你也不過是小孩心性,晾一晾你便覺著無趣了,所以就沒有說。后來我打算好好和你生活,就想尋個機會告訴她,結果她身體出了問題。”

  “是胃癌,那天大哥把我叫出去說的就是這件事,她在片場吐血暈了過去,我之前提醒過她幾次了,讓她做檢查,上次好不容易來了,但是因為我的事情又沒做成,已經到中后期了,今天你也聽到了,她在這個世上沒有什么親人,要說念想可能唯一就是我了,況且是我對不起她,你要我怎么開口。她的狀況真的很差,你走后她受了刺激暈了過去。”

  “夏夏我對你說的句句都是真心的,我從沒有想騙你,今天動手是我不好,我生氣沒有控制住自己,你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因為我自己都從來沒想過會動手打人,還是個女人。夏夏,雖然我說過,我們兩個之間不再說對不起和謝謝,但是我今天還是要失言說一聲對不起?!?p>  溫夏對于景修遠的話一絲回應也沒有,像睡著沒有聽到一樣,可脖子間的濕意告訴景修遠她沒有睡。

  景修遠說完過了很久,背上的人兒一直靜悄悄的,大約走了有兩里地,溫夏的聲音才從傳過來,可能哭的太多了,嗓子啞的不像話。

  “她生病了,你想陪著她,那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委屈又夾雜著恐懼嘶啞的聲音震動著景修遠的耳膜,自己打了她,她關心的不是他打了她,而是他會不會不要她,景修遠站定,緩慢而又輕柔的將她放下來,轉過身,把人抱在懷里,緊緊的抱著努力想要給她安全感。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夏夏會這么無助,這么沒有安全感。

  “傻丫頭,我怎么會不要你,況且你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張王牌?!本靶捱h抱著溫夏,在溫夏耳邊說道。

  溫夏將頭抬起來,今天晚上第一次看向景修遠說:“你知道了?”

  景修遠點點頭,嗯了一聲替溫夏擦了擦眼淚,又用手指輕柔的摸著微微紅腫的左臉,滿眼疼惜與后悔,這次溫夏沒有躲開,景修遠抵著溫夏的額頭又說了一句對不起,他現在什么也做什么,只能一句一句的說對不起,可這并不能彌補溫夏什么,心靈上的傷身體上的傷,什么都彌補不了。

  溫夏并沒有提這件事,再開口依舊說的還是孩子的問題。

  “其實我今天去找你心里挺忐忑的,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你給我吃了避孕藥,我知道你討厭我,連帶著孩子也是不想要的,可是如今我們的關系緩和了,而且你也沒有做什么措施,我想著你應該是要的吧?!睖叵钠届o的說道。

  景修遠將人緊緊的抱在懷里說:“傻瓜,我的孩子我怎么會不要。不是說自己挺了解我的嗎?我沒了親生父母,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世上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

  “我例假推遲了一個多月我才反應過來,悄悄買了驗孕棒,那天早上在洗手間里,糾結了好久,終于準備好出來和你說了,但是你不在房間,后來看你神情不對,我想說你急匆匆的走了,后來想著你本來就挺煩的,還是等確認了再說吧?!?p>  溫夏平靜的如流水賬般的說了說這幾日的情況,絲毫沒有說起自己這幾日是如何的忐忑不安,是如何的不知所措,甚至晚上都睡不著,但是卻沒有辦法像往日一樣對著景修遠撒嬌。

  景修遠覺得歉疚萬分,從景修仁告知自己季梓馨的病那一刻,自己記掛著季梓馨,完全忽略了溫夏,最該給她溫暖的時候沒有給到,而且今天還混蛋到打了人。

  “好了,背你回家?嗯,太晚了?!闭f著就要背過身半蹲下來。

  溫夏拉了他搖搖頭說:“不要了,打車回去吧,還有很遠,而且我穿了你的外套你該冷了?!?p>  景修遠僵在原地,而后慢慢抬起溫夏的下頜,吻了吻她紅腫的眼睛,吻上她的唇,低喃著對不起,雖然溫夏心軟在他決定背溫夏回家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沒錯,十公里他沒有勇氣做到,他一早就猜測到了溫夏會心軟,可若是溫夏真的狠下心,那么他的心里大概會好受的,他的負罪感或許會減輕一些,可是現下.......

  景修遠很心痛,他至今都想不透他怎么會舍得動手,哪怕是被結婚最生氣的時候,她都沒有舍得對溫夏動手,可是今天他卻下手了,他想起來這件事情,這只打人的手都會忍不住的顫抖,本就懊惱后悔的心在溫夏輕而易舉的原諒下,和絲絲入微的關心下變得愈發(fā)深重。

  甚至于讓他自慚形穢,看吧,對著這樣的人,你都下的去手,你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還有什么臉面去面對她,你還有什么臉面去祈求她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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