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小富婆(15)
南秋墨抿著嘴,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不可能。”
宋冬憶面無表情:“我說的是真的?!?p> “……我不相信?!?p> 南秋墨的信任讓她更加不舍得……開口騙他。
宋冬憶咽了口唾沫,低下頭整理了會情緒,抬頭便是一個輕佻的笑容:“你以為就付城一個人嗎?我還有很多玩伴……”
她勾唇一笑:“包括你?!?p> 心臟好像被掏出來,反復(fù)蹂躪。
周圍一片死寂,許久,南秋墨安慰自己似的笑了笑:“圓圓……”
宋冬憶諷刺的看著他:“不過……你確實(shí)長得有幾分姿色,也值得我騙你那么久?!?p> 南秋墨渾身一僵。
他不信所有的溫存,都是騙局,他不信。
“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說這種話?”他有些手足無措:“是不是因?yàn)槲易鲥e什么了……你說出來,我改,我都改!”
宋冬憶死死咬著唇,用盡全身力氣壓制著翻涌的淚意。
“你說話啊圓圓,跟我回家好不好……”南秋墨緊緊抓著宋冬憶的肩膀,好像一松開,她就會原地消失。
“家?”
宋冬憶冷笑:“你說的是棚戶區(qū)那種腌臜的地方,還是……付家?”
南秋墨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旁邊的宋霜云愣了下,不可置信的看著南秋墨。
她覺得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但如今現(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是她沒辦法控制的了。
“南秋墨?!彼味瑧洷梢牡拿哪槪骸澳悴贿^是付家不要的私生子罷了,你以為你是誰?”
宋冬憶心臟痛的眼淚直流,但她不得不笑了出來:“你不會真的以為……就你這樣的,我會看得上吧?”
“當(dāng)個情人而已,你這么認(rèn)真……”
“別說了,你別說了!”南秋墨赤紅著眼睛,面前人的恥笑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話。
心臟已經(jīng)被插的鮮血淋漓,連呼吸都會讓他痛的直不起身。
是這樣嗎……
原來她知道了他的身世以后,也是這樣。
可他還在那兒一廂情愿的近乎哀求她,不要離開他。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呵……”
唇已經(jīng)被他咬出血絲,宋冬憶的這些話好像抽干了他全身的力量。
良久,他直視她,眸子里盈滿了淚水。
“宋冬憶?!?p> “我不等你了?!?p> 宋冬憶顫抖著睫毛,不在乎似的聳了聳肩。
“我會給你補(bǔ)償費(fèi)的,我這個人一向不會虧待……”
“滾?!?p> 宋冬憶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感受不到外界,不知道南秋墨和付城是怎么走的,連最后宋霜云說了一句什么都不知道。
冰冷的淚珠落下,她忍不住渾身顫抖。
“系統(tǒng)……”
【宿主我在?!?p> “系統(tǒng)……”
【宿主我在……】
“系統(tǒng)……”
【唉……】
宋冬憶突然嚎啕大哭。
“我好難受……系統(tǒng),我好難受……”
宋冬憶站在原地,胡亂的抹著眼淚,哭得像個孩子。
【宿主……要堅(jiān)強(qiáng)?!?p> 剛說完這句話,系統(tǒng)又加了句。
【宿主,前方提示:快回棚戶區(qū)!】
宋冬憶愣住,好像明白了什么,開著車就在路上疾馳。
“南秋墨在哪兒?”
【云憶酒吧?!?p> 他不在棚戶區(qū)。
宋冬憶不知道自己是慶幸還是更加擔(dān)心,心情亂如麻。
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她只覺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心里焦急的不行。
車終于開到了棚戶區(qū),宋冬憶看見已經(jīng)沖天的黑煙,眼睛又紅了起來。
是她的錯,她不該信宋霜云。
狂奔過去,看見左鄰右舍都在往木屋上澆水,可是畢竟上面潑了汽油,不好澆滅。
宋冬憶打了119和120,戴了個口罩。
“里面還有人嗎!”她拉了一個人問。
“南家老婆子還在??!”
宋冬憶瞳孔一縮,看著已經(jīng)因?yàn)槟緲蹲颖粺龤Ф鴥A斜的房子,往自己身上潑了一盆水,轉(zhuǎn)身沖進(jìn)火海。
“姑娘!”
里面溫度高的不行,宋冬憶直接沖進(jìn)了南朔婷的屋子,看見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阿姨!”宋冬憶叫了聲,南朔婷依然不省人事,宋冬憶吃力的把她背到背上。
燃著火的木梁不斷倒下,基本上斷了出路。
宋冬憶看了看滿地的火,又看了看周圍已經(jīng)被燒得松動的木梁。
再猶豫,就真的出不去了。
宋冬憶咬牙,踩著火跑了出去。
剛出了門,南朔婷就被鄰居們扶住,宋冬憶趕忙用水澆滅了腿上的火。
“嘩啦……”
木屋倒了一半。
血液流淌,與水混在一起蜿蜒成河。宋冬憶頭有些暈,不過她沒有停留,也沒有聽眾人的阻攔,蹣跚著上了車。
她忍著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開著車正好與120和119的車擦肩而過。
應(yīng)該沒事了……
她舒了口氣,剛想拿出手機(jī)給陸方瑜打個電話,腦中卻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的吶喊。
【宿主,小心!】
轎車直直和她相撞,玻璃四濺……
……
宋冬憶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她感覺雙腿已經(jīng)沒了知覺,眼睛好像被刺穿似的刺痛。
痛,哪兒都痛。
“我還……”活著?
剛說了兩個字,嗓子便好像被生生撕開。
生命體征檢測儀的滴滴聲襯得這病房格外安靜,旁邊睡著陸方瑜,皺著眉緊握著她的手。
面前電視正開著,上面播報著頭條新聞。
付氏集團(tuán)的新繼承人——南秋墨已經(jīng)被找到。
宋冬憶艱難得勾了勾嘴角。
“系統(tǒng)……他馬上就要成功了,對嗎?”
【嗯……】
“他不需要我了……對嗎?”
【……】
……
三年后。
說起H市,一定會提到一個人——南秋墨。
這個人本來只是付家的私生子,剛被認(rèn)回來的時候,上流圈的人沒一個把他當(dāng)回事的。結(jié)果他在短短三年內(nèi),就讓屹立不倒上百年的付氏集團(tuán)改了姓,并且瘋狂打壓云憶集團(tuán),讓其即使有雄厚的家底,現(xiàn)在也不過茍延殘喘,造成了南氏集團(tuán)現(xiàn)在在H市一家獨(dú)大的局面。
所有人都沒想到,付家找回來的這個兒子,年紀(jì)輕輕,卻是商業(yè)奇才。
包括付天恩。
付老爺子已經(jīng)被架空,他剛開始被南秋墨的扮豬吃老虎的本事給糊弄了,以為這小子是個沒有野心但很好拿捏的年輕人,對他是頗為重視,結(jié)果卻沒想到,自己精明一世,最后卻被自己的兒子算計了個徹頭徹尾。
南秋墨給他留了一些股份讓他養(yǎng)老去了,算是盡了把他認(rèn)回來的情誼。
這三年內(nèi)崛起的還有秋憶酒業(yè),在H市已經(jīng)開了不下十家連鎖店,事業(yè)可謂蒸蒸日上。
不過秋憶的總裁卻是云憶集團(tuán)的二小姐。
上流圈的人,都不會提“付城”這個人,可能他已經(jīng)死了,可能還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宋冬憶這三年經(jīng)營秋憶酒業(yè)的事業(yè),每天忙的焦頭爛額,身子骨很早就吃不消了,不過她不在乎。
她為得就是這樣忙碌,麻痹自己。
又一次在辦公室暈倒后,陸方瑜再也忍不了了,怎么都要讓宋冬憶放假。
宋冬憶笑:“方瑜,你讓我放假,不如讓我上班?!?p> 陸方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心疼的搖了搖頭,這個姑娘非得固執(zhí)的在一棵樹上吊死一輩子。
“總裁,今晚就是南氏集團(tuán)舉辦的大型酒會,您需要下午七點(diǎn)鐘到場?!泵貢谒赃呎f道。
宋冬憶垂了垂眼眸:“嗯,知道了?!?p> 揮了揮手,就讓她先去忙別的。
“系統(tǒng),他算得上是商業(yè)巨擘了嗎?”
【身價還差10億,宿主,南氏集團(tuán)已經(jīng)進(jìn)本穩(wěn)定,快去告訴他真相吧?!?p> 宋冬憶露出了苦笑,她已經(jīng)三年沒和他說過話了……甚至已經(jīng)要忘了該怎么跟他開口。
南秋墨剛被認(rèn)回,就還了自己的手表和一百萬,卻未附一字。
也對,在他眼中,可能自己就是個騙他感情的渣女。
電話鈴聲響起。
“方瑜?!?p> 陸方瑜說:“冬憶,劉醫(yī)生約你?!?p> 宋冬憶想了想:“好,過兩天我聯(lián)系他?!?p> 下午,宋冬憶挑了一條很襯托她氣質(zhì)的寶藍(lán)色連衣裙,提著包去了會場。
宋冬憶旁邊站著陸方瑜,她們正喝著酒,臺上就傳來聲音。
“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主持人西裝革履。
“今天,是我們南氏集團(tuán)成立的一周年紀(jì)念日,在此特地開辦酒會,下面,請大家歡迎,南氏總裁,南秋墨先生?!?p> 宋冬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臺上,看見南秋墨穿著黑色的西裝,慢慢走到臺前。
他好像……更結(jié)實(shí)了一些,不過還是很白。
“謝謝大家的光臨。”
宋冬憶心頭一顫。
“今天晚上狂歡,大家務(wù)必要盡興而歸。”
宋冬憶垂眸,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方瑜拽了拽她:“冬憶……你還好嗎?”
宋冬憶應(yīng)了聲。
儀式差不多,南秋墨就下了臺,直直朝她的方向走來。
宋冬憶趕緊別過頭,酒杯死死攥在手中。
“宋總?!?p> 宋冬憶背部一僵。
“不肯回頭?”
宋冬憶慢慢轉(zhuǎn)過身子,看著南秋墨勉強(qiáng)笑了笑:“南總?!?p> 南秋墨面露譏諷:“宋總怎么看起來不高興?是我招待的不周嗎?”
宋冬憶搖了搖頭:“我沒有不高興。”
“是嗎?”南秋墨端了一杯酒:“我還以為,宋總做了虧心事,不敢抬頭呢……”
宋冬憶咬了咬嘴唇。
“宋總,我敬你?!?p> 南秋墨明明是笑著的,可她卻覺得他的眼睛里全是寒冷。
宋冬憶端起來杯子,南秋墨跟她碰了碰,誰知酒杯一歪,酒全都撒在了宋冬憶的禮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