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水鎮(zhèn)靠近月城,來往的商旅不斷,今天恰巧又是逢五逢九的趕集日,街道上小販叫賣聲不絕,一派熱鬧景象。
二人此時皆無心熱鬧的集市,速度不減,幾下就拐進旁邊巷子,往里走了一刻鐘,就到了租用的院子,院子離鎮(zhèn)中心有段距離,只有三三兩兩幾戶人家,環(huán)境倒是幽靜。阿布把背簍放好后,就要去房間尋衛(wèi)小貝。
天心已經(jīng)從房里出來,叫住了他,頭疼道“沒在里面“
阿布詫異“又不見了?“今天出門前天心給了他一道定身咒,免得他到處亂跑,遇見捉妖師給收了去。只是沒想到,定身咒也壓制不住他了。
阿布揉了揉眉心,這已經(jīng)是一個月來的第五次了,二代僵尸看起來于常人無異,兩人帶著他有意遮掩,倒沒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只是這小僵尸懵懂無知,做事全憑本能,逮著個活物就想咬,被天心狠狠收拾了幾頓后倒是不敢咬人,卻時常偷人家的雞,他經(jīng)常半夜三更在雞籠里找到滿嘴雞毛的衛(wèi)小布。
這幾天光是賠左鄰由舍的損失費就賠去了多少銀子,小兔崽子,一點都不省心,天心心疼不已,這可是她賺的錢啊。
還好為了保險起見,多給他攜帶了一道追蹤符,就掛在衛(wèi)小布脖子上,這樣也不至于到處找不到人。
“等抓回那小兔崽子,非讓他長點教訓(xùn)不可,成天惹事兒“天心默默的感應(yīng)追蹤符的下落。
…………
何家大宅前院,老槐樹下的軟榻上躺著個清瘦男子,男子面色紅潤,雙目輕闔就如同睡著了般,他后邊擺了一臺香案,案幾上插了三炷香,此時香已經(jīng)燒到一半了。
一個身著金絲道袍的道士,左手拿八卦儀,右手持桃木劍,在香案旁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
不遠處站著一對四十歲左右的夫妻,丈夫憂心匆匆“張?zhí)鞄?,你定要救救我兒啊,我們何家就剩這根獨苗苗,只要你能救他,多少錢都沒問題“
道士雙目緊閉,聞言心中歡喜,嘴上卻道“禁言,開壇……“他長了一張國字臉,胡須全白,此時表情嚴肅,看上去一派正氣凌然。
他身體圍著中央的靈壇快速移動,一把桃木劍舞得虎虎生風(fēng),頗有點得道高人的樣子。
何家靠著做藥材生意發(fā)家,在邱水鎮(zhèn)頗有聲望,奈何人丁稀薄,到了這一代,更是只得了何有來這一個獨苗,平時夫妻兩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三個月前,何有來非要進山里收藥材,夫妻兩自是不準(zhǔn)許,沒想到,他竟帶著兩個家丁偷偷跑了去,回來便昏迷不醒,找遍了大夫,都看不好歹。這都三天了,兩人尋摸著是不是中了邪,恰巧張?zhí)鞄熒祥T,一語就道中兒子種種大小事,又展露了一翻通靈的本事,兩人便對他深信不疑
大半天后,張?zhí)鞄熤挥X得手臂酸痛,小六子怎么還不出來,眼見香快滅了,他心中不安,這戲要怎么演下去,他眼睛微瞇,悄悄睜開一條縫,打量四周。
這時,正好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先后從靈壇后方出來,大的那個一身白衣,青面獠牙,步伐凌亂。小的臉色蒼白,兩道尖牙在火光中發(fā)亮,乍一看,還挺唬人的。
好小子,還知道找?guī)褪至?,張?zhí)鞄熞娦×映鰜恚南路潘?,贊許的瞟向他,高聲喝道“妖孽,哪里跑“話沒說完,提劍就刺向兩人。
小六子焦急不已,飛快的搖頭暗示。
可此時張?zhí)鞄熤幌氡M快演完這出戲,哪里注意到小六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