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陸家有女初長成
“咯吱——”
門開之后，一個身材姣好，看不透具體年歲的女人，笑呵呵地走了進(jìn)來。
“川子，在家呢？”
聲音很好聽。
御姐聲線。
沉穩(wěn)又不失妖艷。
解開了系在腰間沾滿了低筋面粉的圍裙，女人拍了拍褲子和衣擺，沖著陸川打了個招呼。
她長得很好看。
膚白貌美櫻桃嘴，肩膀下面全是腿。
即便是最劣質(zhì)的山寨某對號品牌的運(yùn)動緊身褲和長袖粉T，也依然無法拉低她的顏值和身材。
燈光下，女人臉上沒妝，眼角帶一點(diǎn)美人痣。
辨識度極高。
“余姐？嘛事？”
認(rèn)出來人，陸川抬頭問道。
“家里有蒜嗎？”
“怎么著？晚上吃餡??？應(yīng)該有，您自己去廚房拿，我這忙著呢?！?p> 余姐路過的時候，笑著問：“忙什么呢？”
陸川沒搭話，聚精會神地將手機(jī)里的短信信箱、通話記錄、未接來電和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找了個遍。
最后。
一無所獲。
沒找到一點(diǎn)關(guān)于老媽的線索。
“今兒個禮拜天，你不去接雨欣??？”
聲音傳來。
余姐在廚房里揚(yáng)聲問道。
陸川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石英鐘，“也快到點(diǎn)了，正要走呢。對了，姐，今兒個店里生意忙嗎？”
“不忙，只是晚上有幾個訂花的，可能要送。”
“那成，等我接完孩子，就去送?！?p> 拿了兩頭蒜，余姐從音像店后面的隔間，走了出來，招呼著陸川：
“急什么，都不是急單。今兒個頭伏，一會兒領(lǐng)孩子去我那吃餃子，茴香肉的，特意帶了你們倆的份?！?p> 一聽是茴香陷的，陸川頓時來了精神：“得，對我口?！?p> “行，那我先回去了，趕緊著吧。”
“好嘞。”
女人叫余香。
是隔壁“余香花店”的老板。
今年三十七歲。
年紀(jì)，聽上去倒是挺唬人的。
但在余姐這兒，這個年歲真的不叫事。
乍一看，根本就不像年近四十的中年婦女。
如果你不知底細(xì)，只看她的小模樣，說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你可能都會信。
余姐無父無母。
也沒什么朋友，是個實(shí)打?qū)嵉目嗝恕?p> 同時，也是花店老板兼職單身貴族。
真·單身貴族。
未出過嫁。
印象里，好像也沒談過什么男朋友。
是個挺奇怪的女人。
要說這里邊沒故事，羊皮胡同的老少爺們，沒人會信。
陸川也不信。
可每當(dāng)他和余姐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總是不可避免地被略過，最后不了了之。
時間久了，陸川也就懶得問了。
說起來，余姐和陸川，算是老相識。
既是街坊鄰居，又以姐弟相稱，關(guān)系走得特別近。
陸川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所以余姐從中沒少幫忙。
陸雨欣，可以說是余姐看著長大的，比親閨女還親。
近年來，音像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閑下來的時候，陸川也會幫余姐送送花。
大家街里街坊的，就這么互相幫襯著。
先前的陸川，一天沒個正事，整日做歌手的春秋大夢。
送送花，透透氣，或許還能找找所謂的靈感，總比見天兒的賣呆兒強(qiáng)。
多少能賺個零花錢不是？
如今，經(jīng)濟(jì)條件不太好。
大家的日子，過得都很緊巴。
即便是自命清高的搖滾歌手，也是如此。
想矯情？
連門都沒有。
送走了余姐，陸川打著手電筒，將音像店的里里外外翻了個遍。
掃蕩完畢之后，他一共找出來這么幾個物件。
兩張銀行卡，一個活期的折子。
根據(jù)手機(jī)上的入賬短信，陸川大致研究了一下，這三樣?xùn)|西加在一塊的價值，可能連五千塊都沒有。
除了錢。
還有一個戶口本。
一本房產(chǎn)證。
雨欣媽媽的老照片和一大串老鑰匙，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這些東西，都藏在發(fā)財貓底座下的暗格里。
至于老媽的電話號，陸川是死活想不起來。
可能是穿越機(jī)制的問題，導(dǎo)致這段記憶出了差錯？
陸川不得而知。
算了。
明個兒自己親自跑一趟吧。
晚上。
差不多七點(diǎn)多的樣子。
陸川拉了電閘，關(guān)上店門，騎上自己心愛的小摩托出了門。
董雪的鋼琴教室，離羊皮胡同不遠(yuǎn)，就在師大附近。
滿打滿算，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
陸川和她，雖然離婚多年，但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都還不錯。
女兒是跟爸過。
可這個當(dāng)媽的存在感，卻并沒有因此大打折扣。
說起陸雨欣的音樂啟蒙之旅，幾乎有一多半都是媽媽的功勞。
江州的夜。
流動著無法言說的激情。
行人匆忙。
車輛川流不息。
穿過人山人海，騎到青年大街的盡頭，拐了個彎，就是陸川此行的目的地了。
“董老師鋼琴教室”
看了眼招牌，陸川摘下頭盔，鎖好了自己的小電摩，大踏步地走了進(jìn)去。
“來了？”
琴室里。
陸川剛一進(jìn)門，正在擦著鋼琴的董雪，就看見了他，打了個招呼。
董雪是深港人。
出生自一個音樂世家。
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書香門第的獨(dú)特氣質(zhì)和港姐的時髦范兒。
面容較好，留著短發(fā)，眉清目秀，臥蟬顯眼，有點(diǎn)像十三姨。
打眼一看，就是個高雅的文化人。
“嗯。姑娘呢？”陸川道。
“屋里看電視呢，果兒，你爸來了?！?p> 這是陸雨欣的小名，老陸頭給起的，說是好養(yǎng)活。
但事實(shí)證明，并非如此。
“閨女？”
走到里屋，陸川撩起塑料門簾，沖著陸雨欣嬉皮笑臉地道。
“老爸，你可算來了，你今天怎么這么晚啊，我明天期末考試，要早起——”
陸雨欣沖著陸川扮了個可愛的鬼臉，對老爸的遲到，發(fā)出了強(qiáng)烈的抗議。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哪個神仙總結(jié)的，真是TMD精辟。
與相片里，兒時的胖姑娘相比，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已經(jīng)完成了初長成的蛻變階段。
不僅繼承了老爸的長相，還捎帶著老媽鋼琴家的優(yōu)雅氣質(zhì)。
身上的校服洗得很干凈，散發(fā)著周牌洗衣粉的熟悉清香。
陸川知道，這是董雪，最喜歡的味道。
萬年不變的黑長直，在別了粉色的花發(fā)卡后，更加奪目。
皮膚白皙，吹彈可破。
臉蛋上的嬰兒肥，依舊還在。
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閃著亮亮的光芒。
冷不丁瞧去，活脫脫一個進(jìn)化版的虛擬歌姬——洛天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