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他何安然雖修魔,但七爺一直教育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修魔,不代表品性就是魔!
而是人不犯我我便是佛,人若犯我我則成魔!
自己一本正經(jīng)想要趕緊救人,這王家大小姐在那大呼小叫個啥呢?
信不信老子不治了?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
但這些話何安然可沒說出口,畢竟這單活還是要做完的,他答應(yīng)了替七爺還債,報七年師徒之恩。
當(dāng)即,何安然只問了一句:“治,還是不治?”
王金陽看到他如此果決,沉吟兩秒,隨即狠狠點頭:“治!你說怎么來怎么來?!?p> 是真是假,就信七爺一回!
“爸!”沖進(jìn)來的王寒冰怒不可遏。
“刀鋒!帶小姐出去,何師傅治病期間不許她出房間門!”
“是,老爺?!?p> “爸你不能這樣!”
下一刻,面色肅然的刀鋒就走了進(jìn)來,抓著王寒冰的手臂將其拉了出去。
“小姐,這邊請?!?p> 看到王寒冰離開,何安然這才又開口:“那麻煩王老爺準(zhǔn)備一下吧,一口大鍋,能裝人那種,再用柴火燒開?!?p> “這……”王金陽不淡定了。
生煮活人的治病方法,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聽說。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萌萌不就成東坡肉了?
搖搖頭,王金陽否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
不會的,何安然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好歹師從七爺,更何況先前那手摘葉傷人的本事,就非凡人可比。
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想罷直接讓待在一旁照料王靜萌的孫媽前去準(zhǔn)備。
很快,一口大鍋立在了后院當(dāng)中。
按照何安然的吩咐,所有閑雜人等離開,孫媽將昏睡的王靜萌背過來交給他之后,也走了。
偌大的后院此刻靜悄悄的,只有平放在地面席子上,面色慘白的王靜萌。
“對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p> 何安然對著昏迷的王靜萌說了一句,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隨即蹲上前解開了她的睡衣……
后院雖無人,但有攝像頭。
此刻端坐在監(jiān)控房前的王金陽強忍著當(dāng)場暴走。
上來就脫衣服!
這小兔崽子,如果當(dāng)真敢對萌萌做什么出格之事,他王金陽馬上廢了他!
摘葉傷人又如何?
一兩個人打不死你,一百號人堆都能堆死你!
不過好在接下來何安然并沒有做出什么齷齪事。
王靜萌光潔展現(xiàn),何安然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說一點不心動那是假的,但也僅是片刻。
體內(nèi)昊天魔氣運轉(zhuǎn)下,通體瞬間變得冰涼,連感官都比往常敏銳了數(shù)倍。
王靜萌的印堂,依舊漆黑如墨。
這是噬魂蠱的影響。
噬魂蠱,三十六奇門大家之中巫家養(yǎng)蠱術(shù)人的杰作。
此蠱歹毒無比,能噬人心神,食人氣血,最主要是通體呈透明狀,如同魂魄,因此得名噬魂。
培養(yǎng)噬魂蠱及其不易,往往一只蠱蟲需要吞噬其他百只蠱蟲,才能確保毒性最強,而一只蠱蟲培養(yǎng)的時間則需耗費上一年時間。
也就是說,每只成品噬魂蠱,至少都是幾十年的杰作。
蠱蟲入體,更因為通體透明而導(dǎo)致常人根本看不到,你就算做手術(shù)撥開肚皮也探測不到它的存在,這就是噬魂蠱的霸道之處。
按理說,巫家從不問江湖事,一群深居簡出的老不死,王金陽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惹上了巫家?
“額~”
昏迷中的王靜萌突然酥麻呻吟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待會會很痛,小妹妹你可忍著點?!?p> 何安然安撫著,隨即抱起她,將她緩緩放入沸騰的大鍋之中。
另一邊看著監(jiān)控的王金陽霎時拳頭都緊握了起來。
真…真放進(jìn)去了!
但令人驚嘆的是,明明柴火燒的噼啪作響,沸水也不斷冒起濃霧,但王靜萌卻全無反應(yīng)。
就像鍋中是舒適的溫水,而不是沸騰的開水。
王金陽一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轉(zhuǎn)睛繼續(xù)盯著。
何安然并不知道自己被監(jiān)控,他將王靜萌放入鍋中之時,通體昊天魔氣已經(jīng)運轉(zhuǎn)起來,瞬間覆蓋住了王靜萌的身體。
昊天魔氣性屬寒,乃極寒之氣,之所以用沸水煮,他是想用高溫配合極寒,冰火兩重天之下,將蠱蟲逼出來!
早些年跟隨七爺修煉時,曾聽聞過這類奇門異術(shù)。
這種蠱蟲,用火燒你燒不死,用冰凍也凍不死,它適應(yīng)能力極強。
只有在短時間內(nèi)破壞它身體的平衡,讓它毒素絮亂,才能殺死它。
一半冰寒,一半炙熱,正是絮亂的關(guān)鍵。
至于脫衣服什么的…
先不說要放到沸水當(dāng)中煮,單單自己一身昊天魔氣流轉(zhuǎn),就能讓王靜萌的衣衫震碎掉,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
待會還王老爺一個果體的女兒好,還是一個衣衫整齊的女兒好,何安然自然選擇后者。
不過這在他看來也不是治病,頂多算是療傷,當(dāng)年七爺經(jīng)常外出受到各種千奇百怪的傷,也還是他給打的下手,間接學(xué)會了很多。
昊天魔氣與沸水齊頭并進(jìn),很快讓鍋中升起大量濃重的白霧。
周邊的溫度,甚至也出現(xiàn)了詭異的變化。
一半悶熱,一半陰冷,甚至連空氣都出現(xiàn)了變化,一邊似乎有細(xì)小如雪花的冰晶凝成,一邊則是熱浪滾滾的霧氣。
如有外人在這,定會驚嘆此景。
而監(jiān)控前的王金陽早就看不到一切,濃重的水霧蒙住了攝像頭,讓他只看到何安然大掌撐開,隔空對準(zhǔn)鍋中的萌萌。
然后……然后萌萌好像漂浮起來了?
王金陽心臟懸在嗓子眼就沒下來過,但水霧太大他也看不清真切。
急得他想要沖下去后院一探究竟,卻礙于先前何安然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擾,強行按捺住內(nèi)心的沖動。
這一次,可千萬一定要治好!
就這么緊張的等待了半小時。
王金陽一直緊盯監(jiān)控中的水霧,視線絲毫未移開。
哆哆哆~
房門響了。
王金陽哪里有空理會其他:“滾開!現(xiàn)在沒空處理雜事!”
“王老爺,您女兒的病好了?!?p> 何安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王金陽一愣,抬頭看去,卻見站在門旁的不是何安然又是誰?
再看監(jiān)控之中,此刻水霧緩緩散去,自己的女兒萌萌正完好無損躺在地上席子上,孫媽已在其身旁照料著。
即便以王金陽的定力此刻也不免呆住。
這……真治好了?
這么快?
神乎其技!
怎么說,他也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了,這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拿沸水煮人而完全沒事!
不過話說回來,先前看監(jiān)控,他明明還看到何安然的身影,怎么一眨眼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
“我問了孫媽你在這里,所以就過來了?!?p> 似乎猜到了王金陽所想,何安然笑著走進(jìn)來,同時將手中一個帶著黑血的密封透明玻璃瓶交給王金陽。
“這就是你女兒體內(nèi)的蠱蟲,死而不僵,剛被我逼出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女兒身體會很虛,需要調(diào)養(yǎng)一番。”
王金陽接過,心臟咯噔一跳。
密封的玻璃瓶中,有一大塊粘稠的黑血。
而那令人作嘔的黑血之中,靜靜躺著一只足有拇指粗細(xì)的半透明蟲子。
蟲子如毛蟲,卻生百足獠牙,猙獰至極。
看著這惡心的蠱蟲,王金陽心思百轉(zhuǎn),考慮了許多,眉頭不自覺緊皺而起。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朗了,有人在報復(fù)他王金陽!
待他查出誰是幕后黑手,定讓其碎尸萬段!
敢動他王金陽的家人,整個邕南市都沒人敢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