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孩站在馬路邊等車,站位詭異,沒有平時的親昵,各自為營,臉皮都不大好看。
周曉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暗自鼓勵了一番,厚著臉皮笑嘻嘻的湊上去抱住她的手臂,親昵道:“悅檸,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p> 徐悅檸板著臉,直接拒絕,“不去?!?p> “為什么???”
徐悅檸最受不了周曉肆這傻啦吧唧的樣子,一下沒控制住脾氣,劈頭蓋臉的就懟起她來。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亂說話?是不是我不沖你發(fā)一次脾氣,你就不長記性?”
周曉肆被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徐悅檸,委屈巴巴,“對不起啊,我嘴快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故意…”
“嘴快是借口嗎?給你嘴巴上安個開關(guān)行不行?你都這么大了,還要別人時刻提醒你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陸琳和邦邦也從沒見過徐悅檸發(fā)這么大脾氣,當下更是吃了一驚。
“每次都這樣,不分場合,不分情況,平白無故的把人家的隱私說給別人,是不是要我給你一只大喇叭,滿大街吆喝到全世界的都知道了你才滿意!”
周曉肆被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眼汪汪的看著徐悅檸。
這一罵起人來就好似脫韁野馬,徐悅檸是越罵越嘴順,話也漸漸狠了起來,“像你這種,說好聽了是天真,說難聽了就是愚蠢。跟你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p> 陸琳一聽,人身攻擊都出來了,趕緊拉住徐悅檸,“算了,你知道她沒壞心眼,她也不是故意的。”
邦邦也勸道:“對啊,悅檸,你就別跟她生氣了?!?p> 周曉肆被罵得難受,心里也委屈的不要不要的,羞惱之下,也不管不顧的亂喊起來。
“你不愿意幫忙,你可以不幫啊,明明是你自己答應了,現(xiàn)在干嘛又來罵我?為什么大家都要先去考慮你的感受,你卻不能給大家做點兒犧牲,明明是你自私,還要怪我?!?p> “我為什么要為不值當?shù)氖虑樽鰻奚???p> 徐悅檸所說的“不值當”,是想表達:既然兩人相愛,婚禮遲一兩個月也是無妨的,只是周曉肆并沒理解。
“不值當?在你心里,朋友的事情都是不值當?shù)膯幔磕氵€說你不自私?”周曉肆指著徐悅檸,淚流不止的控訴,“明明是你自己貪心,處理不好新歡舊愛的關(guān)系,還怕別人提…唔…”
陸琳沖過去,一把捂住周曉肆的嘴,我去,這家伙說起話來更是口無遮攔。
“行了啊,都少說一句。”
徐悅檸冷哼一聲,“原來,你就是這么想我的?周曉肆,把自己犯的錯誤推卸成別人的責任,這就是你?!?p> 陸琳一個頭兩個大,“行了,沒那么嚴重,別在大街上招圍觀,回家再吵好不好?”
邦邦也拉住徐悅檸,安慰道:“是啊,曉肆那個人沒心沒肺的,好心辦壞事,你就別往心里去了。”
“你們都幫她說話好了?!毙鞇倷庉p輕推開邦邦,說道,“我走。”
好好的一場請客吃飯,造成這種局面,誰也沒想到。
“她一個人沒事吧?”
邦邦擔心的看著徐悅檸遠去的背影。
“她最近壓力大,發(fā)泄出來也好?!标懥湛戳艘谎鄣皖^抹眼淚的周曉肆,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們先回去,我去看看她。”
……
徐悅檸覺得自己真夠厲害的,跟江知年鬧掰,和薄子覃劃線,現(xiàn)在連朋友都吵翻了,真是落得個眾叛親離,流離失所。
她最近到底做了什么孽???
漫無目的,去無可去。
公園門口一排大麗花開得正好,徐悅檸隨性拐進了這座社區(qū)小公園。
夏末,一池荷花已開始殘敗凋零,碧綠的荷葉卻依舊旺盛,挨挨擠擠鋪了一池。
午后時分,公園里游人不多,徐悅檸找一處石凳坐下,懶得去想這些天的破事,掏出手機來玩斗地主分散注意力。
旁邊的涼亭里,幾位老大爺聚在一起下象棋,本是其樂融融,卻時不時傳來女孩子憤懣掃興的聲音。
“天??!豬隊友嗎這是?他就剩一張牌了,為什么不炸,炸他呀!”
……
大爺們看了看不遠處跺著腳滋哇亂叫的女孩,只當是個瘋丫頭,繼續(xù)下棋,“將!”
“哎呀哎呀!輸了輸了輸了!這也太蠢了,怎么能那么出牌呀!”
……
大爺們再次被吸引了目光。
徐悅檸越玩越喪氣,這倒霉游戲,讓她輸?shù)綉岩扇松逕o淚。
可能最近要來大姨媽,心煩氣躁的很。
“啪!”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把正埋頭惆悵的徐悅檸嚇了一哆嗦。扭頭瞧見“肇事者”陸琳,沒好氣的扔給她一個白眼球。
“呦呦呦!”陸琳掐了掐徐悅檸水嫩的臉蛋,調(diào)戲道,“小美人再生氣,可就長皺紋,變老太婆了?!?p> 徐悅檸只當沒聽見,轉(zhuǎn)了個身,不理人。
陸琳在她旁邊坐下,用肩膀撞了撞她,“哎,剛在網(wǎng)上看了一個笑話,講給你聽聽。”
徐悅檸朝天翻了翻白眼,不吱聲。
陸琳不管她回沒回應,直接開講。
“有一天,老師正在上課,看見小明同學在底下開小差,老師很生氣,直接把小明叫起來:小明,這個問題你來回答。小明根本沒聽課呀,哪里知道是什么問題呢?就見他站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扭來扭去就是不說話。老師很生氣:小明!這道題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你也得吱一聲呀!就聽小明很不好意思的回答了一聲:吱~”
徐悅檸嘴角抽了抽,繃住笑臉。
陸琳學著笑話里的樣子,撥了撥徐悅檸的頭發(fā),“哎,你到底不理人,不理也吱一聲啊?!?p> “吱,吱吱吱吱吱!”
徐悅檸轉(zhuǎn)過頭沖著陸琳又氣又惱的搞怪,臉上的表情隨之好看了不少。
“吱一聲得了,你是老鼠啊,吱的我耳朵疼?!标懥胀诹送诙?。
徐悅檸板著臉問她,“周曉肆還在哭嗎?”
“哭呢。平時看她臉皮挺厚的,怎么開玩笑都不惱。今天你說了沒兩句就哭那樣,看來她對你是真愛?!标懥斩赏嚷N起來,撩撥了一下自己的波浪長發(fā),“哎,陪我去修修頭發(fā),今天晚上,姐收留你。”
徐悅檸看了看她那頭嫵媚靚麗的長發(fā),吸了吸鼻子,問道:“你上個禮拜不是剛修過嗎?”
“對啊,都一個禮拜了?!?p> 徐悅檸揭穿她,“你絕對是看上理發(fā)店的托尼老師了。”
陸琳站起來,沖徐悅檸打了個響舌,眨了下眼睛,贊道:“聰明。”
“那走吧?!毙鞇倷幪饋恚α怂κ直?,“找托尼。”
陸琳仗著176的身高優(yōu)勢,輕輕松松勾住徐悅檸的肩膀,相親相愛地向前走去,還一路不著邊際的侃大山。
“哎,要不我也修理修理,你看我弄什么發(fā)型好些?”
“剃個光頭好些?!?p> “是嗎?不如一起啊?!?p> “好啊,來啊,互相傷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