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后排的人有了反應(yīng),代駕師傅倍受鼓舞的打開了話匣子,反正堵車,聊唄。
“人啊富貴也好,貧窮也好,都是晃晃蕩蕩幾十年,好點(diǎn)兒的能活個百八十,命短的說沒就沒。現(xiàn)在人都說知足常樂,及時行樂,享受生活,跟您說吧,沒幾個人能做到,您瞅瞅前面堵成這樣,都是剛下班的人,前后加塞,誰也不讓,一個個恨不得長翅膀飛起來,飛得起來嘛那個?!?p> 徐悅檸笑。
“姑娘你還別笑,沒準(zhǔn)以后這車真能長翅膀您信不信?”
“嗯,信。”
“到時候,人人都得考飛行員駕駛證才能上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地底下穿的,嘿,精彩著呢?!?p> “您怎么知道???”
“看電視,專家說得啊?!?p> “我還以為您是未來穿越過來的呢。”
“嘿。”代駕師傅一樂,“我真是您信不信?”
“您要能告訴我明天彩票得中獎號碼,我就信?!?p> “那個呀,我也想知道,哈哈?!?p> ……
江知年微微蹙眉,敲擊鍵盤的手停下,握了握拳,這倆人實(shí)在是太吵了…
“我開了20年車,頭一回開這么貴的,還真有點(diǎn)兒膽兒顫,要是蹭那么一下,就要了我的命了?!?p> “您別顫,像平時那樣開就行?!毙鞇倷幇矒幔拔覀儾恢?。”
是啊,這大爺一顫兒,搞不好是車上三條人命。
“好嘞?!贝{師傅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又長長的輸出口氣,腳踩油門,將車滑出去。
“啪!”
江知年合上筆記本,放在一旁,臭著一張臉說道:“您安靜開車,蹭了也不用賠償?!?p> “得嘞,大老板嫌我話多,我閉嘴,安靜開車?!?p> 代駕師傅果然安靜下來。
徐悅檸扁扁嘴巴也不說話了。
“剛才不是聊得挺開心的,現(xiàn)在倒安靜得很。”江知年有些不開心。
這話說得,不就是你讓人家閉嘴的嗎?
“說說,一白怎么得罪你了?”
徐悅檸低頭摳著手指甲,嘟囔一句:“沒得罪我。”
就是覺得那家伙說話太臭屁,有些討人嫌,她閑得無聊逗了逗他而已。
“你最好跟我說實(shí)話?!苯瓯砬閲?yán)肅。
“實(shí)話,實(shí)話就是那個楚一白自己說喜歡跟美女聊天,我就請美女陪他聊天啊…”徐悅檸也有些后悔自己玩心太大,沒考慮后果,“沒想到他那么生氣?!?p> 明明說話那么“花花公子”,想不到還是個純情小男孩。
“楚一白只是嘴上功夫,膽子很小,你捉弄他,不會有什么成就感?!?p> “嗯,我現(xiàn)在知道了。”徐悅檸點(diǎn)頭。
“連宥鈞如何?”
“連先生?”徐悅檸思考了一下,“儒雅健談,彬彬有禮,博學(xué)多才…優(yōu)點(diǎn)是有一大堆,不過呢…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槲腋B若菲的關(guān)系差的原因,總覺得這個人沒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容易親近。反倒是話特別少的溫先生,讓人感覺更舒服些。”
“是嗎?”
“嗯。”
“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苯觐┝诵鞇倷幰谎郏澳銢]機(jī)會了?!?p> “啊?”徐悅檸裝出一副極惋惜的樣子,“可惜了?!?p> 江知年面上一黑,冷聲道:“我呢?”
你?驕傲自大愛裝x,蠻橫霸道不講理,高興的時候怎么著都行,不高興的時候怎么著都不行,男人心海底針,那魔鬼脾氣就像六七月的天,說翻臉就翻臉,還愛動手動腳,調(diào)戲輕薄黃花大閨女…
“沒得說?!毙鞇倷幧斐鰞蓚€大拇指,笑得一臉討好,“您就是這個?!?p> “總是這樣口不對心,你良心不會痛嗎?”
徐悅檸訕訕一笑,“總不能當(dāng)著人面前說人壞話吧?”
“哼?!苯昀湫σ宦暎凹傩市??!?p> “除了這句’假惺惺’,還有別的詞嗎?”
江知年瞟她一眼,不緊不慢吐出三個字。
“負(fù)心漢?!?p> 這三個字重錘一般,撞在她的心口,撞得她心波蕩漾,面紅耳赤。
這人怎么又亂用詞語,哪跟哪,誰“負(fù)心”了?“負(fù)”誰的“心”了?
徐悅檸尷尬一笑,“您這三個字的詞語,積累的還挺多,可也不能亂用…”
江知年冷眼一瞥,說道:“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招風(fēng)惹草。你不負(fù)心?”
徐悅檸呼吸一窒,一口氣沒捯飭上來,卡在嗓子眼劇烈的咳嗽。
江知年抬手替她拍了拍背,見她好些了,又出口調(diào)侃。
“你這是心虛了?”
徐悅檸擺擺手,“您以后還是罵我’假惺惺’的好,這個新詞,我承受不起?!?p> “是承受不起,還是你不想承受?”
徐悅檸抿了抿唇,說道:“承受不起?!?p> 雨似乎越下越大,車子在馬路上平穩(wěn)的行駛,窗外的燈火霓虹不斷的變換。
江知年沉默半晌,而后大手蓋在她的頭頂,莞爾一笑。
“傻瓜?!?p> ———
徐悅檸覺得自己的確是個傻瓜,被江知年一番話撩撥了一路,等她反應(yīng)過來,車子已經(jīng)開進(jìn)了睦都城的地下車庫。
代駕師傅完成任務(wù)收了錢,拖出自己的折疊小車,帶好安全帽,穿好雨衣,心滿意足的騎車走了。
她怎么辦?
“跟我上來?!苯暾f。
徐悅檸心有余悸,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見她不動,江知年勾唇,揶揄道:“怎么,怕我做什么事情?”
徐悅檸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嗯!”
想都不用想,他要做得事情絕對是少兒不宜的。
江知年邪魅一笑,“既然如此,我不做點(diǎn)兒什么都對不起你?!?p> 徐悅檸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被江知年打橫抱起,三步并作兩步,扔進(jìn)電梯間里。
我去!
徐悅檸驚慌失措,撲上去扒電梯門,卻被江知年抱了個滿懷。
“乖,別急?!?p> “不行!”徐悅檸大叫。
江知年明知故問,“什么不行?”
徐悅檸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叫電梯門也不開。
怪她一時心貪志薄,還不長記性,明明知道有些人要敬而遠(yuǎn)之,卻在人家召喚的時候,屁顛屁顛的趕過來。
如今后悔也是晚了。
現(xiàn)在落在豺狼虎豹江知年手里,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任人捏扁揉圓。
倘若只是親親抱抱也就忍了,只怕他別有用心,要把人吃干抹凈。
“別逗了,你心知肚明?!?p> 徐悅檸臉紅得嬌俏,膽戰(zhàn)心驚又故作鎮(zhèn)靜的樣子著實(shí)討人憐愛。
江知年捏住她玲瓏的下巴,學(xué)她裝傻充愣,“不清楚?!?p> “江、知、年?!?p> 徐悅檸氣結(jié),咬牙切齒直呼其名。
“你放…”
溫?zé)岬拇桨曷淞讼铝?,堵住女孩的“垂死掙扎”…?p> 輾轉(zhuǎn)纏綿,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