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刻我弄死任大亮的心都有,但歸根揭底還是自己的問題,人家又沒說非得讓我用白瞳去看,是我自己屁顛屁顛的送上門去的,那話怎么說的來著?大鵝咋叫的?gai(該)??!
任大亮一臉賤笑的看著我“天兒啊,別怨哥,哥也是為你好,提早適應(yīng)一下對你有好處,總要面對的嘛,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我習慣你.....嘔....媽嘔..”吐的我苦膽都快出來了,任大亮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對我語重心長的說道“總比你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的好吧?最起碼你這吐啊吐的也就習慣了,關(guān)鍵時刻你要來這么一出可是會出人命的...”
一直吐到我不能再吐,任大亮遞給我一瓶水讓我擰開漱口,我嫌棄一瓶不夠,一邊漱口一邊示意他在拿一瓶。
撇開水瓶,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然后站起來換了個座位,一地的嘔吐物雖然是從我嘴里出來的,但我也受不了那味道,任大亮也捏著鼻子走到我身旁坐下,而隨著我們兩個人在高鐵上的走動,我身前的陰魂也隨之繼續(xù)往后退去,生怕我們倆一個神經(jīng)病發(fā)作,去找它們的晦氣。
我看著這群陰魂的法相,雖然說瞧著與正常人無異,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進行自動腦補白瞳看到的死相,也就是這群陰魂死時的樣子,沒辦法,只能強迫自己去想別的事情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歪過頭看著窗外,想去看看是什么景色,但這高速運行的列車外只能瞧見一片烏黑,連月亮都看不到,而我清楚的記得我跟任大亮兩個人在城里的時候天兒可是白的,這才用了多久這天色就已經(jīng)變得漆黑如墨了?
我回過頭看著任大亮說道“這天色變換的是不是不正常啊?這么快就黑天了?”
“要么說你看書少呢?一說你還不樂意聽,這陰間原本就是這樣,除了各大城鎮(zhèn)外其余地域基本都是黑的,這地兒可不分白天黑天,要不咋說鬼就沒有睡覺的一說呢?你別看咱在丙申城里好像是白天,那是因為所有城鎮(zhèn)內(nèi)都是如此,我問你,你在丙申城的時候看見天上有太陽了么?”任大亮又對我開啟了說教模式。
“額,好像還真沒有”我皺眉想了想,一開始進入陰間始終是霧蒙蒙的,然后霧氣隨著進入丙申城附近變得淡了起來,到城門附近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見了霧氣隨之而來的,就是很讓人詫異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的變換成了白晝的模樣,而出了丙申城的范圍,周邊的天色就漸漸隨著離丙申城越遠,而變得越黑起來。
我有些摸清了陰間這種未知的規(guī)則,對著任大亮繼續(xù)問到“你說基本都這樣是啥意思?”
“這地域里邊有幾處禁地,常年也是籠罩在光亮之下,只是這禁地的光亮之色卻是不同,咱們要去的地方,就是禁地之一的困天樓,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從窗外慢慢看到空中會出現(xiàn)一道通天的血色龍卷,那地方就是困天樓的所在地了,不過咱們想到地府,最起碼還得三個四個小時能到的了”任大亮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上,對著我用眼神詢問要不要來一根。
我盯著任大亮看了看,這貨居然敢在高鐵上抽煙,剛準備問他是不是二b,難道不怕拘留么?可緊接著想到這不是陽間,在這兒我跟任大亮就是倆大爺,想怎么著怎么著,至于敢不敢有鬼過來管,我完全是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開玩笑,就目前這架勢,誰敢過來誰就是不想活了,完全就是自尋死路,很有可能直接落的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這高鐵可是早特么的就出了丙申城的范圍了。
高鐵極速的前進,車廂上除了我與任大亮偶爾說兩句話之外,其余的陰魂完全沒有人敢冒出聲音,生怕一個不注意,惹到我們兩個煞星,小命就玩完了,待的我倒很是無聊,手機在這地方也沒個信號,啥都干不了,只好發(fā)呆似的看著窗外烏漆墨黑的天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慢慢的出現(xiàn)一抹類似夕陽的色彩,隨著動車的繼續(xù)高速前進,這道出現(xiàn)在半空中類似夕陽的顏色也在逐漸加深,很快轉(zhuǎn)變成了深深的猩紅之色,任大亮看了看窗外,對我說道“喏,那邊就是地府的禁地困天樓了,這會看的不清楚,再過一會你就能看到通天的血色龍卷風云了”
看著窗外出現(xiàn)的色彩,一點點的由淺變深,慢慢的從一絲變得越來越高大粗壯,從一根筷子模樣變成一道左右來回搖擺扭動的通天血紅龍卷,內(nèi)心里很是震撼,我咽了咽嗓子,對著任大亮頭也不回的問到“這血紅龍卷就是煞氣組成的?”
“那你覺得還能是什么?就這通天煞氣,有近小半都是那位殺神的,嘿嘿嘿...怕不怕?”任大亮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對著我笑。
“怕,有個屁用?”我轉(zhuǎn)頭瞪了任大亮一眼。
“沒毛病,老鐵”任大亮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笑。
我用手拍開任大亮放在我肩膀上的手“還特么長個呢,總拍個屁啊,樂意拍去拍你自己肩膀頭”
任大亮滿臉鄙夷冷眼瞧著我,也不說話,但那神情完全是在對我赤裸裸的蔑視,像是在對我:就你這不要臉的還長個?自己多大歲數(shù)了心里沒個b數(shù)么?
我也不搭理任大亮,任由他自己一個人在那表演,轉(zhuǎn)頭繼續(xù)盯著窗外那已經(jīng)可以清晰看見的血龍卷,看的出神,這得是多大的煞氣?才能形成如此的景象?換句話來說這得是殺了多少人?死后怨氣纏身轉(zhuǎn)變成煞?真是古人不曾欺我,老話說的就是對,一將功成萬骨枯,縱觀歷史也好,野記也罷,哪位名將的身上不都是直接或者間接的背負了成千上萬到幾萬幾十萬的人命?
殺一人是犯人,殺十人是惡人,殺百人是人杰,殺千人是英雄,殺萬人是梟雄,十萬是大將,百萬那就是神仙。
一般人誰能背負的了這種孽債?能背負的起的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不說別的,單論殺神白起輔佐秦昭王,屢立戰(zhàn)功。伊闋之戰(zhàn),大破魏韓聯(lián)軍;伐楚之戰(zhàn),攻陷楚都郢城。長平之戰(zhàn),重創(chuàng)趙國主力。擔任秦軍主將30多年,攻城70余座,受封武安君,直接間接身上背了多少的人命?就說長平之戰(zhàn)坑殺趙國40余萬的降兵,這一筆孽債換做你來背,你敢說你背的起么?
而按照任大亮所說,這煞氣而成的血龍卷只有一小半是殺神白起的,那這其余的又是屬于何人呢?是幾十上百還是成千上萬,甚至百萬的梟雄大將神仙人物所背負的債呢?
很多事情刨根問底,也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思想也就不一樣,可能有些東西不是他們自己所想要的,但是又別無選擇,只能去背在自己的身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對與錯,根本沒辦法說的清,不代表你是錯的,我就是對的,或許雙方都是對的,只是因為我們的立場不一樣,可能也就僅此而已。
可能白起也不想去背負這一身的孽緣,但白起不去背,又會有黑起,青起,藍起去背負這必須背負的債,或許生在這個時代的我們不會懂,也不想去懂,只是隨心所欲的活著,完全不知道,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在發(fā)生著什么令你難以理解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只是活在自己幻想出來的世界里,這個幻想的世界或許好,或許壞,卻就是那么的樂此不彼,人生如棋,每一步都有一只手在左右你的行動,但處在棋盤里的棋子卻不自知,可能最初的白起,只是一個為了吃飽飯而從軍的莊家漢子,一場場的廝殺中,看著身邊的有人倒下,又有人頂替的輪換上來,他的得與失,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想去改變自己都不清楚的某些事,或許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他是忠心于他的王,要去給他的王開疆擴土,只要站在他王的對立面那都是他的敵人,既然是敵人就要去消滅,一場場的廝殺,或許他得到的榮華富貴,正是他所想要的,也許這一切都不是,但他改變不了,任何人都改變不了,這就是天道,弱肉強食,生老病死,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去改變,無法去選擇,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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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升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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