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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侶魔緣

第三十七卷 得道多助

仙侶魔緣 碎葉尋白 8612 2020-02-23 09:10:49

  次日,酈香帶著十二分的愧疚來到鄭宅見鄭寶兒。

  “寶兒姐姐,都怪我……”酈香見到鄭寶兒就哭了:“如果不是我逃婚出京,那個壞人就不會要你做太子妃了,弄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

  “傻丫頭,這事不怪你。”鄭寶兒安慰著她。

  “怎么能不怪我?”酈香哭道:“我若做了太子妃就沒今天這等禍事了,玉大哥,英王,云大哥他們也不用如此煩惱了……我聽說圣旨的事后就一直心里不安,內(nèi)疚了很久才敢來告罪……”

  鄭寶兒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她也自責不該去京城招惹那個假太子。“哎……同命相連,就別多說了……”

  玉唯抱著玲瓏過來,看到酈香在哭,就看著鄭寶兒,鄭寶兒慌忙道:“夫君,我可沒欺負她!”

  酈香忙擦眼淚,對玉唯施了一禮解釋了一番,便告退了,她還是認為是自己的逃婚禍害了這對夫妻,無法正視玉唯。

  玉唯猜到幾分,嘆了口氣,正要安慰鄭寶兒,李嘉卻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趙大人剛剛又差人來催你和姬姑娘上京呢!給了七日期限,朝廷已經(jīng)派了五千精兵在清石河那邊扎下營了……”

  “夫君我怕!”鄭寶兒抱住玉唯,滿臉害怕。

  “云千憶呢?”玉唯忙問。

  “他與英王在議事,一時半會還來不了,讓我過來看看你們,讓你不要亂跑?!崩罴握f著話,看著鄭寶兒叮囑道。

  鄭寶兒心里有鬼,昨晚她就勸說玉唯又想出逃,被他好一頓訓,什么國家興亡男兒當舍身衛(wèi)國的說了一通,又說她不顧親朋好友只想著開溜是自私胡鬧,今次又被云千憶猜到,還讓李嘉來傳話,真是……他們倆還真了解自己。

  “寶兒,你放心,不管是為了國家還是你的安危我們都會守住這望陵城,護你周全的……”李嘉堅定的道。

  “不知我能幫上什么忙?”玉唯道:“我也想為國出份力。”

  “這個……”李嘉看著在玉唯身后搖頭暗示的鄭寶兒對玉唯道:“你還是陪著寶兒吧!我先走了……”說完便離開了。

  玉唯望著李嘉的背影內(nèi)心自卑:他還是嫌我孱弱……

  “夫君,你怎么了?”見玉唯臉色失落,鄭寶兒小聲問道。

  玉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鄭寶兒:“我……我覺得自己好無用,國家危難,妻子受辱都出不了半分力……”

  鄭寶兒忙安慰他:“夫君是讀書人又不是武夫,自然上不得戰(zhàn)場……”

  話沒說完就被玉唯打斷了:“可云千憶文武雙全……”

  “夫君”鄭寶兒忙用手掩住他的口:“你若再妄自非薄我可就生氣了!在我心里沒有人比的上你,打戰(zhàn)咱們不行,但真的要出把力,肯定還是有辦法的!”

  “夭夭,你別生氣,我是有些急了……”玉唯一邊安撫一邊問道:“你說我能做什么?”

  “糧草??!”鄭寶兒道:“咱不會打戰(zhàn),給軍隊整些糧草和物資又不是難事……”

  “夭夭,你真聰明!”玉唯拉起鄭寶兒的手興奮的道:“明兒我就去!”

  “我和你一起!”鄭寶兒道:“咱們一起給英王出力。”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似乎有不少人在門外,玉唯與鄭寶兒面面相視不明所以,待來到大門前,卻見門丁斥責著外面的人,十分激動。

  “小泉,這是怎么了?何人喧嘩?”玉唯上前問道。

  “姑爺,小姐……”門丁見到他們有些不安。

  “說!怎么回事?”鄭寶兒問道。

  門丁吞吞吐吐的道:“來了一群人……胡說……胡說八道呢!姑爺,小姐別理會,回房去吧!”

  見小泉這個模樣,兩人反而靠近了門栓聽了起來。

  “寶兒小姐,你抗旨不尊是要殺頭的?。】蓜e連累我們?。 ?p>  “是?。∽鎏渝嗪冒?!光耀門楣的大喜事??!”

  “你都嫁了三回了,能做太子妃是你的福份啊……”

  聽到這里鄭寶兒氣了:“誰說我嫁三回?我只嫁了夫君一個……”氣的她要開門和人理論,被玉唯拉到了一邊。

  “外面都是不明真相的鄉(xiāng)親們,你是要動手打他們?還是有把握說服他們?”玉唯制止道。

  “我,我……他們胡說?。√珰馊肆?!”鄭寶兒說著,卻聽門外有人敲鑼,高聲喊道。

  “鄭寶兒,鄭大小姐,我們知道你在里面,您是富貴命,生的富貴,養(yǎng)的富貴,現(xiàn)如今更是選為太子妃,這是多好的事情啊!可你這一抗旨,朝廷派了大軍來,我們老百姓可沒好日子過了,總不能讓我們也跟北郡百姓一樣受無妄之災啊……”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道。

  這聲音好耳熟……鄭寶兒細想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是那個說書先生!

  說書的繼承道:“抗旨是重罪,要誅連九族的!”

  百姓們議論紛紛,唯恐受牽連,一片怨聲載道。夏青搬來梯子爬上墻頭一看,嚇的差點從上面摔下來,知道朝廷派兵來的消息后,怕受牽連的百姓們都涌到了鄭宅門口,都來勸說鄭寶兒趕緊上京!

  鄭寶兒氣的捋起袖子要開門打人,又被玉唯攔了:“你要做甚?”

  “他們,他們太欺負人了!我是有夫君有孩子的人婦?。∧哪茉偌??”鄭寶兒委屈的要哭了。

  “不能開門!”夏青爬下梯子忙過來道:“外面俑道全是人,怕是有一兩百人呢!”

  玉唯也吃了一驚,只能勸鄭寶兒回房。

  可門外還在喊,一個婦人的聲音厲聲道:“鄭寶兒你有幾個男人當大伙不知道嗎?現(xiàn)在裝什么貞潔烈女啊!能選做太子妃是你的福份,你還要禍害我們大家不成!”

  夏青氣的隔著門吼道:“丁寡婦,你也有臉亂嚼舌根子,真不要臉,你貞潔牌坊立著,縣里的賞銀拿著,天天丑時和打更的胡二栓鬼混,還有臉出來說道別人……”

  此語一出,門外眾人大驚!紛紛看向丁寡婦。

  “哎呀,誹謗?。∶^小子都來欺負我這可憐人,這可讓我怎么活?。 倍」褘D一番哭天搶地的擠出人群,跑了出去。

  “夏青,你說話太狠了!”門外有人道。

  夏青也不示弱,繼續(xù)道:“賣肉的侯三是吧?你賣肉給方記面館的老板娘收了幾回錢?。繎{什么她買肉不要錢?。糠嚼习逯绬??”

  “你,你……”門外那人怕他再說其他的慌忙離開。

  說書先生見狀道:“莫扯其他!鄭老爺,鄭小姐,大家今天聚到這里就是想請您考慮一下城里的百姓,我們知道令嬡與姑爺伉儷情深,可這朝廷的圣旨……”

  “這些人里就你這個說書的最壞!”夏青打斷他繼續(xù)道:“你年輕時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十年前你散盡家財賣了妻女,來到望陵城落戶,編排亂七八糟的軼事說書逗趣,半年前編排了一個擺小攤做買賣的姑娘是非,搞的人家被退婚無奈出家,你說你缺不缺德?”

  “小混蛋,你,你胡說!”說書先生氣的跳腳,指著門口罵道。

  “我可沒胡說,我是你江陵城里的老鄰居……”夏青道。

  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說書先生氣的直跺腳:“胡說啊!胡說……”

  “都不是干凈的人,有什么好指摘別人的?”夏青繼續(xù)道:“我們家小姐有夫,有子,怎么可能再嫁,你們一個個為了自保就逼別人夫妻離散,骨肉分離,你們還是人嘛!”

  玉唯和鄭寶兒聽呆了,夏青……這么厲害?

  玉唯見他說的口若懸河,舌戰(zhàn)群儒上前拍了拍他,不料夏青手一揮:“我還沒說完呢!”剛說了兩句察覺不對,忙回過頭來陪罪:“姑爺,小姐,我,我說話說的慌了……”

  “來鄭家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知道你那么能說??!”鄭寶兒還是一臉吃驚。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的?”玉唯好奇道。

  夏青不好意思的道:“望陵城本來就不大,我,我就聽了些閑話……”

  玉唯聽了直搖頭,鄭寶兒倒是笑了,反而鼓勵他:“你在這頂著,我讓知芒給你送茶水來!”

  “你就別火上澆油了,和鄉(xiāng)親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豈不尷尬?”玉唯想息事寧人,拉著鄭寶兒要走。

  忽然,屋頂上一人飛過,落在鄭宅大門屋頂上,俯看眾人緩緩道:“來望陵城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了這座城,街市熱鬧,鄉(xiāng)鄰和睦……”

  “云千憶的聲音?”玉唯和鄭寶兒回轉(zhuǎn)身來,一起看著屋頂上的云千憶,只見他獨立高處,俯視眾人,聲暖意堅,一種敬畏之情由然而生。

  “……欽差來查北郡王遺孫之時,全城百姓都可聯(lián)合起來不做欽差大人的生意,逼的他不得不依靠縣令大人才能解決吃飯的問題,而今日,來此處的鄉(xiāng)親們卻在逼一個已婚婦人舍夫棄子攀高枝,這是民風淳樸,崇禮守義的望陵城鄉(xiāng)民能做出的嗎?”云千憶激動的道。

  “這不一樣!”有人反駁:“上次來的是欽差,這次得罪的是太子!是朝廷!要殺頭的!現(xiàn)在朝廷已經(jīng)在清石河對岸安營扎寨了,要是因為選秀女得罪了朝廷,不值!”

  “你的意思是犧牲一個女子換來安寧很劃算是嗎?”云千憶忍著心里的火氣問道。

  “本來就是??!”那人剛說完意識到了不妥忙改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指著云千憶道:“你!是你,你喜歡寶兒小姐望陵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有私心才攔著她不讓她上京!你,你這是抗旨不尊的欺君大罪!”

  百姓們怯怯私語,都知道云千憶強娶鄭寶兒未遂的事。

  “是誰說的欺君大罪啊!”一個清厲的聲音在人群里響起,人們回頭一看紛紛讓出一條路來,英王在李文忠父子的擁護下來到鄭宅門口。

  李嘉高聲道:“英王在此,還不跪拜!”

  百姓忙下跪參拜。

  “都起來吧!”英王道。

  李嘉看了屋頂上的云千憶一眼,心想他一定是急了。

  “你們堵在本王下榻的云府門口做甚?”英王看著眾人道。

  小城百姓哪里見過一個親王,全都噤若寒蟬,不敢出一聲。

  “他們欺負寶兒小姐和姑爺呢!”玄參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了墻頭高喊了一句。

  英王一聽看著眾人道:“鄭氏是本王的朋友,不知何事開罪了這么多鄉(xiāng)親,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本王就做個和事佬給斷一斷公案,再說和說和,如何?”

  一人正要出頭去說,被說書先生拉住了,他忙拱手一禮,諂笑道:“既是英王駕到,這里也就沒什么大事了,草民告退了……”說完一步步退下。

  剛才被他拉住的那人忙問他:“這就走了?”

  “還不走等死啊!”說書先生低聲道:“左右都是皇家的事,能不能躲過此劫就看命了!現(xiàn)在不走,必死無疑!”說罷自己溜的飛快。

  其他人見了也紛紛告退,一時間走了個干凈。

  云千憶躍下屋頂跳到鄭寶兒面前,忙問:“沒嚇到你吧?”

  英王見狀不得不嘆服:見了心愛的女人連我這個王爺都不放在眼里了……

  鄭寶兒搖搖頭,卻滿心失望,相處了這么多年的鄉(xiāng)親,為了自危而逼她就范,真苦了自己當初那么自責。

  “人人自危也是常情,你也別太難過了……”玉唯安慰著寶兒。

  “好在英王及時趕到,我看鄉(xiāng)親們不會再來逼迫寶兒了?!崩罴我采锨鞍参康馈?p>  寶兒回過神來忙施禮:“多謝英王,云大人……”

  “夭夭這是傷心了,這就不陪幾位了,有需要的地方請言語一聲,玉唯定當竭盡所能?!庇裎ㄕf完拱手一禮。

  云千憶心疼寶兒卻說不上話,眼看著她抱著玲瓏被玉唯扶回內(nèi)院。

  李嘉不得不道:“云大人,該回云府議事了?!?p>  云千憶只得隨他們回府,云府內(nèi),受了驚嚇英王妃一直臥病在床,焦急的等著英王的到來,剛才門口喧嘩她差人去打探,得知是鄭宅出了事,想幫忙卻有心無力,心悸疲軟,好在侍女又通報說英王回來了,化解了民鬧,才放下心。

  接下來的幾日云府里來來往往,各種人物都有,每天議事,計算著人馬和可能拉攏的人。眾人坐定,李嘉道:“狼牙口關隘已修復好,河這邊我們可以設第一道防線阻朝廷的大軍渡河,狼牙口可以做為第二道關卡?!?p>  “狼牙口連著西山山脈,防線長,可控嗎?”云千憶對望陵城周邊只知道大概,沒有李文忠父子清楚。

  “西山西邊陡峭難登,大可不必擔心,就算是攀爬,單人也得兩三個時辰,大軍越山概率極低,如遇我方巡查,豈不是自找死路?”李文忠道。

  “抽出百人巡山,主力住扎狼牙口,先鋒守渡口”云千憶道:“李縣令就守著望陵城,以慰百姓。待兵馬集結(jié)就可布陣?!?p>  英王聽了頻頻點頭,有所擔憂的對云千憶道:“朝廷五千兵馬,對我諸多挾制,番兵調(diào)配不得,府兵加守衛(wèi)不過千余,齊文和昆侖書信來說有一千人馬正趕來望陵城,李縣令這里只有差役三十幾人……”

  “英王不用為人馬擔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云瑯也快回來了,待他的人馬一到,我們實力上不會弱于太子?!痹魄浀溃骸疤鞎r,地利,人和,為國為家,為親人這仗不可避免……”

  甲字隊長武典進門秉報:“大人,云瑯大人的三千人馬已經(jīng)到了左陵道了……”

  “好,讓他們城外布營!”云千憶吩咐道。

  “是!”武典領命出去,迎上姬月臣帶著一干人等走了進來。

  “英王,云大人”姬月臣持劍一禮,身后眾人一同行禮,姬月臣介紹來人:“這些都是我爹江湖上的朋友,此行前來愿助英王,云大人一臂之力!”

  英王大驚,看了一眼云千憶又看向來的一干人等,高矮胖瘦不一,有的彪悍,有的看著無害,勁裝打扮,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有些見都沒見過,忙驚訝道:“這些都是姬姑娘的朋友?”

  姬月臣見他如此吃驚,反倒笑了,乃道:“只來了一部分拜見英王,怕打擾到王妃養(yǎng)病,其余的朋友都已讓寶兒安排了鄭家的院落住下了?!?p>  “英王仁義,朝廷糊涂,我等草民愿助英王撥亂反正,安定北郡,安撫天下百姓!”為首一青衫中年人道。

  “閣下是?”英王一禮,問道。

  對方忙回禮:“折煞草民了,吾乃碧玉清江一沙鷗……”

  “江湖人稱江霸的四海堂堂主沙一鴻?”云千憶試問道。

  “正是沙某”沙一鴻道。

  “江湖中人鮮少過問朝廷之事,此次對抗朝廷的荒唐旨意,被定下了謀反的大罪,各位英雄可否知曉原由就來趟這場混水?”云千憶發(fā)問。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與姬天來是故交,亦師亦友,他沒少指點我武藝,幫我平息與其他幫派的矛盾,他死的不明不白,我怎能坐視不理,無動于衷……”沙一鴻正色道。

  “……我許亞子雖在東源郡謀生,但北郡是我的家鄉(xiāng),北郡王執(zhí)事時家鄉(xiāng)親人都過的富足安康,可沒想到刺殺太子的謀逆一事一出,待我接到家鄉(xiāng)信件趕回去時,一個村里居然都沒了活口,不知是死了還是被抓了……”說話的是個精瘦黑高的男子,說到動情時不禁哽咽。

  “英王,云大人不必懷疑我等的決心和動機,我們雖是江湖人,可也是大宸國的百姓,我們都有父母妻兒需要照看,可朝廷殺了北郡王,懲罰北郡百姓后,連著其他郡縣也都加收了三成稅賦,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此次來助英王也是寄希望于您,希望您能成就大業(yè),讓老百姓過上安樂的日子。”又一人道。

  “是??!我等不求名利,英王大業(yè)所成,安撫天下百姓,我等自當來處來,去處去……”沙一鴻道。

  姬月臣拱手再拜:“眾志成城,請英王成全我等心意!”

  云千憶點點頭,英王拱手謝過:“感謝各位肯舍命祝我,大業(yè)如成,定當不辱期望……”

  說話間,鄭寶兒帶著馬家三兄弟來了,一進門就高興的道:“今天真是個得道多助的好日子,看!我也給英王殿下帶人馬來了……”

  馬氏三兄弟和程多,康淼,任小壯等人一起進來,鄭寶兒一一介紹,雙方見禮。

  英王問道:“這又是哪路的英雄?”

  馬伯林一指馬仲林和季林道:“這是我同胞兄弟,那三位是我結(jié)拜的兄弟程多,康淼和任小壯,他們可是熟諳水戰(zhàn)的!”

  “感謝各位相助……”英王與云千憶忙拱手還禮。

  “英王殿下,馬家兄弟和這些英雄們來投靠你,你可得分發(fā)兵器和盔甲給他們?!编崒殐旱?。

  “幾套甲好說!”英王笑道。

  哪料鄭寶兒和來人哈哈大笑,鄭寶兒伸手一個手指道:“來的可不是他們幾個人,而是一千多人……”

  英王,云千憶,李嘉父子大驚。

  馬伯林止住笑忙解釋:“我等都是行伍出身,早先在北郡北涼山安塞驛守關,先后駐防過多個隘口,軍中熟絡的人多,打的仗多,過命的交情也多……初來望陵城得到鄭大小姐和李縣令寬大相助,無以為報,聽聞朝廷借口選秀之名意在除去英王,又牽連鄭家,我們兄弟哪能裝做不知,和故友喝酒敘舊發(fā)發(fā)勞騷,哪知一呼百應,不停的有行伍中的弟兄投奔而來,我怕唐突了就請鄭大小姐引薦……”

  說了一通,可算是明白了,馬家兄弟和朋友看到姬月臣都很高興,相互招呼著。

  英王心驚:到底是她鄭家錢多路子廣?還是朝廷真的到了逼民造反的程度了?

  “這么算起來英王的兵馬很快要超朝廷了”李文忠算了算道。

  云千憶卻不高興:“那樣的話朝廷也會增兵的?!?p>  “各位遠道而來,還是先安頓下來才好!”李嘉道。

  “小蒼山在西山山脈之中,最適合藏兵,我等就不入城擾民了,今次來是來拜見英王,討些兵器好操練,也好和其他兄弟一同戰(zhàn)場殺敵!”馬伯林道。

  鄭寶兒打包票道:“軍糧棉服都不用操心,我鄭家家底厚,一定不讓兄弟們挨餓受冷?!?p>  “寶兒,你可真有本事??!”云千憶看著她一笑。

  鄭寶兒退到姬月臣跟前拉著她道:“他們男人議事,我們就別摻和了,跟我回家吧!”

  “不,寶兒我得留下,與假太子一戰(zhàn)我必須參戰(zhàn)?!奔г鲁及情_她的手,眼露寒光堅定的道。

  “寶兒,他們議事,我送你出去吧!”李嘉見狀,拉過鄭寶兒把她帶了出來。

  鄭寶兒心里難過,姬月臣不報殺父殺夫之仇斷然不會罷休,可她一個女子要上戰(zhàn)場,寶兒實在擔心,她師父姬天來只有這么個女兒,萬不能再有差池……想來忽然有些恍惚,差點跌倒,幸被李嘉扶住。

  “寶兒,你是又哪里不舒服嗎?”李嘉忙問。

  “我……我最近都睡不好,總是做惡夢……”鄭寶兒捏捏眉心有些無力的道。

  “看大夫了嗎?玉唯知道嗎?”李嘉又問。

  “他恨自己文弱上不了戰(zhàn)場,現(xiàn)在整日里忙著征糧,為士兵們訂做寒衣,棉鞋……我也不想讓他再為我擔心?!编崒殐旱?。

  “應付不了的事情盡管來找我。”李嘉送她回府叮囑了一句,又急忙趕回云府議事。

  “哎……大家都忙,只有……”鄭寶兒那個“我”字沒說完,就看見玄參在花園里逗貓玩。她氣不打一處來,訓著他道:“家里都忙瘋了,你居然還在逗貓?”

  “因為我高興啊!”玄參一點也不生氣,把小貓摟在懷里。

  他能有什么高興的事?鄭寶兒心里狐疑,就引誘他說:“什么高興的事說出來讓我也高興一下唄?”

  “不能說!”玄參機警的道:“這是我和昱恒之間的秘密?!?p>  鄭寶兒一聽和昱恒有關,又開始套話:“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怎么還能瞞著我?”

  玄參忙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昱恒說什么大限將至,時不我待,我也沒聽懂,可昱恒說:這事只對我來說是好事?!?p>  鄭寶兒聽不明白卻覺得心里不安,進去東院,卻見玉唯在找些什么。

  “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鄭寶兒忙問。

  “哦,你在這???”玉唯說話間還在望著別處。

  “你在看什么?”鄭寶兒也沒瞧見什么人,奇怪的問道。

  “不知怎么的,這些日子總覺得有人在我身后盯著我,我一轉(zhuǎn)頭也只看到一地被風卷起的落葉……”玉唯也說不明白。

  “我看你就是太累了”鄭寶兒上前抱住他,輕聲問道:“軍糧辦好了?”

  “嗯,軍糧是小事,我們手里不缺糧,其他軍需品我已拜托下湖縣的薛懷仁,懷源縣的劉毅,湖陽城的南風還等長輩相助,他們是先生的故交,都答應了,過幾日就能將軍需品送來……”

  “那就好……”鄭寶兒說話間有氣無力。

  “夭夭,你是不是太累了?我覺得你好像不太對勁……”玉唯察覺到了她的虛弱。

  “夫君,你抱緊我”鄭寶兒道。

  玉唯照辦,緊緊抱住了她。

  鄭寶兒繼續(xù)道:“……我又夢見那個金甲女人了……”

  玉唯心驚,雖然他只有鄭寶兒一個女人,可她總疑自己有別的女人,還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讓自己百口莫辯。“沒有那樣的女人,夭夭你又胡思亂想了……”

  鄭寶兒也不爭辯,而是緩緩道:“她原先是站在床邊的,可現(xiàn)在,她坐到床邊給你蓋被子,還摸了你的臉……”

  玉唯一聽嚇了一跳,忙抱著鄭寶兒的雙臂解釋:“夭夭,你不能做了個惡夢就賴我對你不忠?。 ?p>  看著玉唯著急的樣子,鄭寶兒噗嗤一聲笑了,玉唯一見她笑了剛剛放下心,哪知鄭寶兒又哭了。

  “你又怎么了?”玉唯被她弄糊涂了。

  鄭寶兒淚如泉涌:“……她摸你了!她憑什么摸你?。∧闶俏业姆蚓?,我還在旁邊站著呢,她當我死了嗎?”說完又哇哇的大哭起來。

  “那,那她非禮為夫,你就不能制止她嗎?”玉唯被她哭糊涂了,順著她的話問道。

  “我動不了……”鄭寶兒又傷心又生氣:“……她說我搶了她的丈夫,該還給她了……你明明是我的丈夫!氣死我了!”

  “夭夭,一個夢而已,你別理會就好!”玉唯詞窮,只得摟著她一邊邊的安撫。不知是不是抗旨的壓力大,玉唯早都感覺到了鄭寶兒的不對勁,她做惡夢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深夜驚醒后就看著自己不敢再睡,把自己還有別的女人的夢說的越來越清楚,讓他也不得不懷疑幾分。

  夜里,待鄭寶兒睡熟了,玉唯輕聲出門來到柴房找玄參,請他邀昱恒前來。

  玄參迷迷糊糊捏著小葫蘆,召來了昱恒。

  見了玉唯在此,昱恒奇怪,問道:“又怎么了?”

  玉唯也不繞彎子,急問:“夭夭這些天一直做惡夢,非說那個金甲女人又來了,還,還……摸我,把寶兒氣壞了,今天哭了好久,眼睛都哭腫了,好像我真的不忠似的……”

  “呃……這個嘛……”昱恒不置可否:“我就是個小小的侍從……”

  “道長,我在問夭夭的事,你怎么閑扯其他啊……”玉唯急道:“你快說?。 ?p>  昱恒心一定,看著玉唯問道:“天下百姓和寶兒小姐你選誰?”

  “這是什么選擇?”玄參插口道:“不過要是我肯定選寶兒小姐?!闭f完呵呵的傻笑起來。

  “我……”玉唯說不出口。

  “我再問你,如果你犧牲自己可以救寶兒和天下蒼生,你會不會舍身為她?”昱恒又道。

  “這是自然!”玉唯堅定的道。

  “那要是寶兒小姐帶著孩子改嫁云千憶呢?”昱恒又問道。

  “你這都什么問題!”玄參打斷他道:“我不答應!”

  “你走開!”昱恒把玄參拔到一邊去。

  玉唯臉色陰沉,低聲道:“我問你夭夭為什么會做金甲女人的夢,你不說,卻反問我這些……”他忽然恍然大悟:“是不是這些是我和她將來的命運?”

  昱恒沉默。

  玉唯內(nèi)心悲愴萬分,強忍著淚,叮囑玄參:“今晚之事不要告訴夭夭。”

  “你不必現(xiàn)在答我,終有一天你會做出選擇?!标藕阏f完遁去。

  玄參看著玉唯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只得由他踉踉蹌蹌的出了門。

  回到房里,玉唯坐在床邊看著皺著眉頭睡的一驚一乍的寶兒,想叫醒她又于心不忍,她又做惡夢了。為什么我事事順著你,你還對我百般不放心,真是我有負于你嗎?

  “夫君!”寶兒驚醒,一看床內(nèi)玉唯不在,忙要起身尋他,被玉唯抓住肩安撫住了。

  “為夫在呢,你莫要驚慌。”玉唯給她蓋好被子。

  “你不睡覺坐在那里干嘛?”鄭寶兒一臉愕然。

  “我……我剛才去出恭,這就要睡了?!庇裎ń庖滤拢瑓s看到鄭寶兒眼睛賊亮的看著自己。“夭夭,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我看著你心里才踏實,夫君你睡吧,別管我?!编崒殐旱?。

  玉唯把寶兒腿拉到自己腰上,小手放到自己胸口對寶兒道:“安心睡吧!別胡思亂想,為夫來生若還能為人就還是你的人,如果化做食物也只為你裹腹,能化做一朵桃花,則甚是美妙,注定也是為你開的……”

  “我才不要吃了你呢!”鄭寶兒聽他說的情話心里甜甜的,把頭埋進他懷里,可高興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她突然心里一驚:夫君剛才說的什么?來生?再看玉唯,他已閉上眼,看似睡去,寶兒不敢再折騰他,只有把臉靠近他的心臟才稍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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