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仙侶魔緣

第十六卷 千憶登門

仙侶魔緣 碎葉尋白 8038 2019-11-24 20:32:32

  “過年了,真好……”江陵城里一片一片,熱鬧,爆竹聲聲震耳,孩童嘻鬧滿大街追跑,買賣人叫賣著貨品,來往人流擁擠,見證著這座城的繁華。云瑯吃著糖葫蘆高興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過年……”

  “你少吃點,一會回家吃不下飯,爹又得說你!”云千憶道。兩人在人流中逛街,而云千憶興致不高。突然,他身邊擦肩而過一個黃衣女子。云千憶馬上追了上去,抓住了對方的肩,那女子回身嚇了一跳。

  “對不起,認(rèn)錯人了……”云千憶道歉。

  那女子羞澀一笑,對他施了一禮。

  “快走快走,又看上你了!”云瑯拉起云千憶擠進(jìn)人群,來到一店鋪墻角人少處:“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撩事情了?你要真喜歡那姑娘就去找她,不要在江陵城里處處留情好嗎?這是你的屬地??!”

  “她不讓我去找她……”云千憶心里萬分失落。

  “你什么時候是個聽話的孩子???”云瑯笑他:“一個女人就把你給整成這樣了,你對得起你這張臉嗎?”

  “可能是我會錯了意,做了錯事……”云千憶想著她的話。

  “她若無心,你都傷成那樣了能得逞嗎?”云瑯分析道。

  云千憶聽了心下一驚:是啊……

  “你在哪里遇到她的?我?guī)湍惆阉一貋怼!痹片樀溃骸坝袥]有資格做我堂嫂我得給你把把關(guān)?!?p>  “瞎說什么?”云千憶轉(zhuǎn)身要走。

  “在京城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云千憶被一個女子睡到戀戀不忘,茶飯不思,連殺自己的人都不去追查了,你放過她,我都不能!”云瑯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你去哪?”云千憶問道。

  “望陵城啊,我敢打賭,那女子絕對是那里的人?!痹片樀?。

  “不要!太冒失了,大過年的,又剛被人追殺過,爹不會讓我們出城的……”云千憶道。

  “堂堂的前大理寺少卿怎么不如我這個京城小靈通了?”云瑯點撥他:“你舅舅不是在望陵城嗎?還賣了大宅給你爹……”

  云千憶恍然大悟,指了指云瑯:“真有你的!”

  “……去看看那個賭鬼也好,到底是你舅舅”云岫山看著云瑯:“你陪他去!順便把房契拿回來,免得他毀約?!?p>  “是!”兩人竊喜退下,收拾了一下便打馬往望陵城去。

  鄭府這邊也是喜氣洋洋,喜鵲和報春嫁了春陽和春值,全府上下不分大小坐在一起吃酒。鄭府收拾了挨著鄭寶兒東院的花園小院給兩對新人住。

  鄭喜龍道:“如果家里的家丁都成婚,都住在府內(nèi)怕是不夠住啊!”

  王伯提醒道:“對門的顏宅我們買了三年了,一直閑著,不如打通了做一處……”

  “甚好,等天暖了就辦吧!”鄭喜龍吩咐著。吃完了喜酒,兩個老人先離席了,留下年輕人們在玩鬧。

  “這望陵城也是繁華??!”云氏兄弟牽馬進(jìn)城,城里好不熱鬧。

  “這望陵城雖沒有江陵城大,但好在富庶,每年上交給朝廷的稅務(wù)比下湖,湖陽兩縣的都多,李文忠還是北郡王當(dāng)年的門生,卻一個縣令做了快二十年沒有升遷過……”云千憶道。

  “還不是朝中無人,又不知道使錢買官!”云瑯笑笑:“斷案,你厲害,江湖還是我厲害!”

  云千憶說了聲佩服,兩人又往南市街里走,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涌了上來。

  “哇哇哇……”云瑯被香云樓的姑娘簇?fù)碇?,心里十分歡喜,對云千憶道:“哥,我口渴,不如喝點茶水再走?”

  “你呀!”云千憶搖搖頭,拿他沒轍。

  兩人上了樓,里面果真是熱鬧,雖是白天,唱曲,跳舞的都有。

  “不白花銀子”云瑯對云千憶狡黠一笑:“姑娘們呢!”

  說話間,上來四個姑娘把他倆左右摟住,吃茶果,逗笑話鬧了一陣。

  “這望陵城有什么厲害的人物或是軼事,說來聽聽,我們哥倆就喜歡聽故事。”說著把十兩銀子放桌子上了。

  “我說我說!”一紅衣女子手快先拿到錢:“望陵城最厲害的是王魁,城里賭坊,鏢局大半都是他家的,他打人可狠了……”

  “我覺得是李嘉少爺!民再橫他也斗不過官??!”青衣女子反對道。

  “要我說這兩個都不算什么?說厲害還得數(shù)鄭家的寶兒小姐……”又一粉衣女子道。

  云千憶的心動了一下:鄭家的……端著茶盞細(xì)聽著。

  “雖是個女子可是打遍了望陵城無敵手,連李嘉少爺都不是她對手呢!”粉衣女子繼續(xù)道:“她爹又是城中首富,與官家交好,能不厲害嗎?”

  結(jié)果她剛一說完,坐在云千憶身邊的胖女子笑了:“要這么說的話,最厲害的是鄭府的姑爺,把寶兒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們算算,她都多久沒來我們香云樓聽曲了?”

  “什么!女人還來妓院?”云瑯驚道。

  “是啊,沒成親前常來,和王魁,田家少爺他們一道……”胖女子道。

  “妓院不是不接待女客嗎?”云瑯問道。

  “這望陵城一半的店鋪都是鄭家的,誰跟她惹這個穢氣,再說又打不過……”紅衣女子道。

  “而且鄭家大做善事,修橋鋪路,貼補義莊,建了明志學(xué)堂,城里百姓幾乎都受過他家的恩,誰跟個小丫頭計較?。 鼻嘁屡拥?。

  “那這個寶兒小姐還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嗎?”云瑯繼續(xù)問道。

  “吃花酒,逛花樓,去賭房,敲竹杠,反正我知道的和大家差不多……”胖女子道。

  “這樣的女子還嫁的出去???”云瑯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云千憶一眼。

  云千憶心里冰涼,不敢相信。

  “哪用嫁??!”粉衣女子道:“人家招了入贅的姑爺……”

  “那男人一定窩囊至極吧?”云瑯晃著手中的茶盞道。

  “那可真不是!”青衣女子道:“聽說是前太傅歐陽澄的愛徒,京城里回來的,那人品風(fēng)流,謙謙君子的樣子我看了一眼就永生難忘了……”說著竟歡喜的捂住了臉。

  “可不是嘛!我也見過!”粉衣女子也道:“真是什么如玉,什么無雙的來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云千憶低聲吟道。

  “對!對!就是這兩句!”胖女子拍手道。

  “真的假的?”云瑯看著她們的癡樣,拍了拍身邊的云千憶:“比我大哥還英俊的人可不多……”

  “那不一樣啊……”紅衣女子打量了云千憶嬌聲道:“那玉公子是謙謙君子,看著隨和好親近,您啊,雖也英俊非常,但看起來像是官家的人,不好親近,我們女人還是喜歡好親近的……”

  “哇……”云瑯給了云千憶一個眼色:妓女的眼力都那么好嗎?

  她已經(jīng)嫁人了……云千憶被這句話弄的心神不寧。

  “哥,咱還去嗎?”出了香云樓云瑯看著他哥問道。

  云千憶情緒低落的牽著馬道:“去看看舅舅吧!來都來了……”

  云瑯無奈只有跟著,兩人順著人流走著,云千憶心中一萬個不愿意相信,兩人來到顏宅門口,見門大開著,十幾個少年男女在里面打雪球玩,你追我趕,你扔我躲,好不熱鬧。

  云瑯奇怪到:“舅舅不在家嗎?容下人這么放縱?”又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牌匾,卻發(fā)現(xiàn)早沒了。“哥,你多久沒來過了?”

  “八歲時來過”云千憶說著走了進(jìn)去。

  啪……一個雪團(tuán)打在了云千憶臉上。

  “哎呀……”春勤看到了忙上前問道:“公子有沒有受傷?”

  云千憶擦掉臉上的雪:“沒事……”

  “公子找誰?”春勤又問。

  “這里不是顏宅嗎?你們又是何人?”云瑯問道。

  “這里以前是顏宅,三年前顏彬老爺就將這宅子賣給我老爺了……”春勤道。

  “你們老爺是什么人?”云千憶問道。

  “鄭宅鄭老爺”春勤手一揮對門:“那邊,我們老爺和顏老爺是老鄰居了……”

  “哥,這事情不對??!”云瑯對云千憶道。

  “是不對,舅舅明明把宅子賣給我爹了,我爹一直在京城所以沒有來索要過房契。”云千憶看著這些快樂玩耍的男女乃問道:“你們在此處做什么?”

  “我們老爺在午睡,我們怕吵他,便到這邊玩?!贝呵诘?。

  正在此時,鄭寶兒抱著幾支紅梅從內(nèi)院跑出來對春勤大喊:“春勤,去幫我多砍一些梅花,我要把家里的花瓶都插上!”

  “來了小姐!”春勤說完跑開了去。

  “小姐快來玩啊!”知芒喊著她。

  “來啦!你們都跑不掉!”鄭寶兒說著放下梅枝,甩開斗篷,彎腰團(tuán)雪團(tuán)和下人們打雪球玩……

  “哈哈哈哈……”鄭寶兒玩的好不快活,一群人里屬她最厲害,一扔一個中,打的一群男女四下逃竄,紛紛與她對抗,只有玄參與她一道,她扔起來也不看人,終于有一個朝云千憶扔過來。

  啪……雪球打中云千憶的胸口。可鄭寶兒沒注意到,繼續(xù)和他們嘻鬧。

  真的是她……云千憶還是忍不住內(nèi)心的期盼,看著她快樂的樣子嘴角也不禁露出笑容來。

  “小姐,我折了很多!”春勤跑過來道:“拿不下了……”

  “你們?nèi)兔Α编崒殐悍愿乐?,擦著滿頭的汗結(jié)束了游戲,自己重新拿起她折的紅梅往云千憶走來。

  云千憶心跳加速激動不已,期盼著鄭寶兒與自己說話,眼見著紅梅印襯著她那粉紅的臉如畫中走下來的仙子,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這兩人好生英俊,看著面生……鄭寶兒看著他們卻依然沒有停步。

  看著鄭寶兒看著自己卻又茫然走過,云千憶心痛又失落:她不認(rèn)識我了嗎?就這么走過去了……

  正在云千憶想要叫住她時,鄭寶兒忽然回頭問道:“你不是我們鄭府的人,你是誰?來此處做什么?”

  “姑娘不認(rèn)識我了嗎?”云千憶低聲試問道。

  “我們認(rèn)識嗎?”鄭寶兒反問。

  四目相對,鄭寶兒眼神空靈,云千憶百感交集,一時間空氣凝固了……

  玄參拉過鄭寶兒道:“你不要和長的好看的男子說話!”

  “要你管!”鄭寶兒甩開他的手。

  “……就,就得管!”玄參道:“姑爺會生氣的。”

  “是你會生氣吧?”知芒她們折了紅梅走了過來,娶笑玄參。

  媽呀!好丑,好怪的人啊!云氏兩兄弟見了玄參嚇了一跳,表面上卻故作鎮(zhèn)定。

  “這么多紅梅!”云瑯看著出來的十幾個少男少女?!澳銈儾皇前褕@里的紅梅全都折了吧?”

  “我們折自己家的紅梅關(guān)你什么事?!膘泔L(fēng)懟他道。

  “你,你,你們……太野蠻了!”云瑯急道:“好好的紅梅在那里供人欣賞不好嗎?你們?nèi)衙分φ哿?,梅樹還能看嗎?”

  “這院子我們平日里又不來,梅花在那里,誰會看啊!”煦風(fēng)道。

  “這是我們云家花了一萬兩銀子買下來的顏宅,你們是亂闖民宅!”云瑯急道。

  “笑話,這是我們這老爺花了三萬兩銀子買下來的顏宅,房契我們都有呢!你們有嗎?”知芒硬氣的道。

  云瑯剛要說話卻被云千憶攔住,他轉(zhuǎn)身對鄭寶兒道:“此事蹊蹺,麻煩小姐帶我見一下鄭老爺,我們把這件事情了解清楚可好?”

  “好吧,你隨我來吧!”鄭寶兒邊說著邊吩咐道:“春勤,去請李縣令?!?p>  一行人回到鄭府。鄭寶兒吩咐:“把花瓶都插上紅梅,多喜慶?。 ?p>  鄭喜龍剛剛睡醒午覺,見兩個陌生男子來到花廳,心虛的問女兒:“寶兒,你沒有在外面給我惹什么事情吧?”

  “這回可真不是我,他們說他們也買了顏伯伯的宅子,現(xiàn)在呢,要讓我們拿房契給他們看呢,我已經(jīng)叫春勤去叫了李伯伯了?!编崒殐赫f著坐下來,喝著茶吃著蜜餞,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有客人在。

  云瑯喝了口茶水:上好的龍井,茶盞果盤一水的白瓷。他心思:鄭家果真有錢?!班嵏媸菤馀伞蹦撕袜嵪昌埩牧似饋恚骸盎ㄈf兩買下顏宅,好大的手筆……”

  見云瑯與鄭喜龍攀談,云千憶趁機(jī)問寶兒:“姑娘,真不記得我了?”

  “你又沒說名字我哪里知道?”鄭寶兒先是奇怪,后也好奇的湊近他小聲問道:“我們認(rèn)識嗎?”

  云千憶尷尬起來,不知道怎么說才好。鄭寶兒遞來果盤:“嘗嘗,可好吃了……”

  想過無數(shù)個重逢,可沒有想到是這樣。云千憶順勢拿了一個果子吃著:真酸??!山楂干啊……酸的他趕緊喝茶。

  鄭寶兒一旁笑他不能吃酸,自己自顧著吃著。

  “半個月前在城外十里……”云千憶剛說完,春勤就請了李縣令過來。

  “鄭老爺何事啊?”李文忠來的太快。

  “這么快您就到了?”鄭喜龍起身作揖驚道。

  “半道碰上的,跟嘉兒在查案子?!崩钗闹业溃骸奥牬呵谡f有什么急事就過來看看。”

  “這大過年的還有什么案子可查呀。”鄭喜龍與他寒暄著坐下。

  “不還是半個月前西山十里亭附近的那個案子嗎……”李文忠坐下,天冷,他端了茶盞在手。

  一聽這話,云氏兄弟互看一眼。

  “有頭緒嗎?”鄭喜龍問道。

  李文忠喝了口熱茶:“此事不是尋常案子,恕不便多說,那個……鄭府何事啊?”

  看他嘴還挺緊的,不失為操守,云千憶心道。

  鄭喜龍忙道:“這兩位公子說他們也買了顏宅,這事你是公證人啊,得給我說說清楚?!?p>  “兩位公子怎么稱呼?”李文忠問兩人。

  “晚輩姓云,名瑯,字聲華”云瑯拱手一禮道。

  “晚輩云千憶,字云綺。”云千憶也拱手禮道。

  “什么?”李文忠聽完一驚,試問道:“是云岫山,云大人之子云千憶,現(xiàn)任江陵刺史的云千憶云大人嗎?”

  云千憶點頭默認(rèn)。鄭寶兒正吃的開心,一聽李文忠這么說,口中混沌不清的驚道:“官家?”

  “老爺我找到房契啦……”鄭家產(chǎn)業(yè)眾多王伯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顏家房契。

  云氏兄弟看了房契,果然是三萬兩,而且時間比賣給云家的早半年。

  李文忠道:“云大人容稟,顏老爺賣房因涉資巨大所以當(dāng)年鄭老爺還請了我和田府的田之勤老爺共同做了見證,這顏宅確實是賣與了鄭老爺,銀錢也是當(dāng)場結(jié)清了的……”見云氏兄弟面面相覷,心中存疑,李文忠道:“不如也請?zhí)锢蠣斶^府一敘吧!”

  云瑯道:“甚好,有勞李縣令了?!?p>  李文忠又差人去找了田之勤。田之勤到后也如是說了。

  云瑯無奈與云千憶道:“你這舅舅太坑外甥了!”

  “原來云大人是顏老爺?shù)耐馍??”李文忠驚道。

  “哦……”鄭喜龍也道:“你是不是來過顏宅?。看蟾牌甙藲q的樣子?”

  “鄭老爺還記得?”云千憶感到不可思議。

  “那哪能忘啊!顏老爺還敲了我們家老爺兩筆銀子呢?”王伯酸酸的道。

  “什么?”云氏兄弟聽了異口同聲道。

  “算了,算了,陳年舊事了,別提了……”鄭喜龍攔著王伯不讓說,這云千憶的官可比李縣令大好幾級呢!別再惹出什么事來。

  “這位管事但說無妨,好歹也讓我們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免得和你們有誤會?!痹片樀?。

  王伯看看鄭喜龍,他也只好讓王伯說了。“那年你七八歲的樣子,你來顏老爺家小住,也到我們鄭府來玩過,當(dāng)時寶兒才兩歲,你逗她玩,不知道怎么地寶兒咬了你,是脖子還是臉來著?”王伯回頭問鄭喜龍。

  “脖子”鄭喜龍道。

  “對,是脖子?!蓖醪^續(xù)道:“顏老爺說你爹是南陽太守,官家人,我們賠了一千兩銀子的湯藥費啊……”

  “我咬他?”鄭寶兒驚呆了:“還一千兩?”她伸出一根手指道:“我那時才長幾顆牙???能傷到哪???”

  云千憶也驚呆了:寶兒咬過自己?細(xì)細(xì)想來好像有點印象,原來他們的緣分認(rèn)識的很早……

  云瑯也震驚不已,又問:“這第二筆呢?”

  王伯顫笑著:“第二個是笑話就不說了……”

  “說吧!沒關(guān)系,我也想知道我們這個舅舅有多混啊……”云瑯嘆道。

  王伯見鄭喜龍也沒法拒絕就繼續(xù)道:“和我家小姐退親又訛詐了五千兩……”

  “什么?我和他還定過親?”

  “什么?她和我哥還定過親?”

  鄭寶兒和云瑯都驚的站了起來。

  “這不奇怪啊,你爹怕你嫁不出去,不是到處給你定親嗎?”田老爺打趣她。

  “田叔叔能不能別提這么丟人的事了……”鄭寶兒氣的直跺腳。

  王伯接著道:“加上房子的虧空,跟顏老爺打交道至少虧了一萬兩銀子……”

  “還有虧空啊?不能吧?”云瑯已經(jīng)被云千憶的舅舅整的臉都丟盡了。

  “顏宅里面值錢的都賣了,你從外面看沒啥,里面連床啊,桌椅,擺件都沒了……”王伯一一道出。

  “太丟人了……”云瑯捂著臉低聲與云千憶道。

  一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舅舅怎么了?云千憶忙問道:“他家資巨豐,怎回半年就花了三萬兩又一宅兩賣,又賣給了我爹呢?”

  李文忠道:“云大人有所不知,顏老爺嗜賭如命。不光是在本城,在平陵,下湖,湖陽等縣都有賭債……”

  鄭喜龍接著道:“有一天他急著找到我說要賣顏宅給我,拿房契來說我不買他就沒命了,我當(dāng)時允他兩年如還了三萬本金就還他宅子,沒想到一年前他人就不見了,還變賣了里面的家具物什……”

  云千憶捏了捏眉心,臉上實在掛不住了。

  花廳里幾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爹,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請幾位叔伯,還有這兩位大人一起吃個晚飯吧!”鄭寶兒道,她是早餓了。

  “云大人意下如何?”李文忠問云千憶。

  云千憶被這個舅舅弄的難堪之極,但看了鄭寶兒一眼馬上應(yīng)允:“勞煩鄭老爺了!”

  云瑯嘆道:“我們是來看望舅舅的現(xiàn)在倒好,沒得吃還沒得住呢……”說完挑眉看了云千憶一眼。

  臭小子,飯吃了你還想賴著住一夜?。吭魄浶睦锵胫闪怂谎?。

  “這倒是,這天也黑了,兩位大人一定還沒定下住處吧?”李文忠道:“不如去縣衙將就一晚……”

  “你那縣衙就那么點大,家眷又多,兩位大人如不嫌棄,還是請來鄙人的田府下榻吧……”田之勤邀請著。

  那兩人已表態(tài),鄭喜龍不能不吭聲:“你們那兩處再好都不如我這方便……”于是對云千憶道:“不如先用飯,就近了休息。”

  “如此甚好!”云瑯搶先答應(yīng)。

  王伯喚來知芒,安排用餐和客房。

  說話間李嘉來了,與各位見了禮,看到云千憶忽然覺得心里堵的慌。

  “李嘉哥哥,你怎么才來,我都等你半天了?!编崒殐河先ィ骸拔衣犝f嫂子快生了……”

  李嘉尷尬的道:“下個月……”

  “太好了,夫君也是下月生辰,我準(zhǔn)備包下酒仙樓為夫君慶生呢,李嘉哥哥你一定得來??!”說完又對田之勤道:“田叔叔您讓田豐也得來啊!”

  “好啊……自從你成婚也和豐兒生疏了,你們年輕人一起聚聚蠻好,順便勸勸豐兒早點娶親……”田之勤道。

  “小事一樁!”鄭寶兒爽快答應(yīng)了。

  “她到是真歡脫??!”云瑯低聲與云瑯道。

  云千憶心里很亂,卻奇怪這么多無干的人都見了,偏偏沒見到她那個被傳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夫君。

  這時,鄭寶兒叫來煦風(fēng):“快開飯了,看姑爺忙好沒有,一下午沒見他了?!?p>  “是“煦風(fēng)領(lǐng)命去東院書房找玉唯。

  玉唯從春植那里得到了京城的消息,齊文不在牢中,應(yīng)該是逃了,他暗暗松了口氣,書信給昆侖請他多留意齊文的下落,可根據(jù)辛叔打聽來的消息,怕是太子對英王也有后手,又擔(dān)心了昆侖一把。

  煦風(fēng)來叫他,說今天來了好多客人,請他過去。

  玉唯放下筆,收拾了一下便過來花廳。

  眾人都已入座,幾個長者各自聊著,鄭寶兒的眼卻一直望著門外與云千憶對面坐著眼神卻毫無觸碰,云千憶心里著實不快,暗地里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衫。

  “好啦,你哪來的氣啊,人家說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的……”云瑯低聲安慰他。

  “夫君快來,坐這里……”鄭寶兒忽然站起來揮手對玉唯道。

  一聽鄭寶兒喊夫君兩字,云氏兄弟不禁一起看向門口。

  玉唯一身青衫跨門而入,云千憶眼前一亮,云瑯也心下一驚,慌忙看著云千憶的表情:只見他緊閉著唇,左手緊緊握著,雖然臉上沒大變化,可心里已經(jīng)翻山倒海了。玉唯進(jìn)門如清風(fēng)如畫簾,超然脫俗自帶風(fēng)流,與鄭府這個豪門很不相配,偏偏他就是鄭喜龍這個土皇帝的女婿。云千憶也是難的一見的美男子,卻因玉唯感到了壓力。

  “玉唯見過岳父大人,李大人,田叔叔……”玉唯與眾人見禮,見到云千憶卻脫口道:“云大人……”

  “你認(rèn)識我?”云千憶吃驚道。

  “和老師在京城整理典籍時有幸見過云大人一面?!庇裎ㄕf著來到鄭寶兒身邊坐下。

  “哪里?”云千憶又問。

  “在國子監(jiān),云大人查案需要調(diào)查一人的原始卷宗來找過老師……”玉唯答道。

  “拿卷宗給我的那人是你?”云千憶說完又否定了:“不像???”

  玉唯笑了:“那個是我?guī)熜铸R文,我當(dāng)時在整理書架上的書冊,只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大人一眼?!?p>  “看一眼就記住了,大哥好人品??!”云瑯趁機(jī)夸贊。

  “那是,云大人在京城時可是最英俊的男子,想嫁他的名門世家小姐可多了!”李文忠道。

  “這你們都知道?”云瑯奇道。

  “這些軼事都跟著朝堂之事一起傳的,官家都知道,云大人不要見怪??!”李文忠道。

  “這么說來,今日全天下最英俊的男子都在我家了?”鄭寶兒聽了笑道。

  “還真是??!”田之勤捻須笑道:“四位后生都是相貌非凡??!”

  “最丑的也在!”李嘉冷不丁的說了一嘴。

  “好了,李嘉哥哥你還跟他置氣???”鄭寶兒端起酒杯:“這杯酒就當(dāng)我替他向你賠罪了,好嗎?”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李嘉只好悶頭喝下。

  李文忠解釋道:“他們打小就喜歡鬧別扭,讓云大人見笑了?!?p>  “無妨,我倒覺得兒時的玩伴能陪伴至今難能可貴。”云千憶看著鄭寶兒左手邊的李嘉,右手邊的玉唯,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

  席間鄭寶兒左右照應(yīng)著兩個男人真是讓云千憶吃足了醋,憋足了氣。

  吃完飯,李文忠?guī)е罴魏吞镏诟孓o,云千憶和云瑯與鄭喜龍小敘了一會童年舊事也回了廂房休息。

  “今天可算是大開眼界了!”云瑯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她好像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云千憶細(xì)細(xì)想著她白日里的表現(xiàn)道:“看她談吐自如,面對我和她的夫君毫無愧色,不像是裝的……”

  “我也覺得人家壓根兒就不認(rèn)識你,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云瑯也懷疑道。

  “這種事情怎么會認(rèn)錯人呢!”云千憶有些心煩意亂。

  “或許她有個孿生姐妹?你明天再好好問他們一下。”云瑯提出疑問。

  云千憶滿心疑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問。

  “好了,睡吧!住都住下了,明天再查吧!你若還不想走,我再裝病替你爭取幾天……”云瑯滿心鬼主意。

  “你可真有辦法??!”云千憶苦笑道。

  “不過,如果明天查清楚了,我怕你一刻都不想待?。 痹片樀?。

  云千憶沒有答話,云瑯起身拍拍他的肩:“你真該想想如果人家真的就和你露水情緣一場,你是不是該放下……”說完回房睡了。

  云千憶知道他說的都對,可怎耐心里卻是戀戀不忘,今次見了她,她雖說不認(rèn)得自己,可明明就是她啊……他們幼年就見過,還定過親……這般機(jī)緣巧合卻還是別人的妻子……云千憶想來頭疼不已,也不知多久才入睡。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