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無常冷笑著跑上前去,就跟蛟龍纏斗在一起。
就在白無常跟蛟龍纏斗得難舍難分的時候。君墨瞅準機會,揮著鐵劍走上前去。
蛟龍的身體把白無常越裹越緊。
白無常在里面突然一發(fā)力,手中的彎刀割穿蛟龍的鱗片。新鮮的紅色血液不斷滴到地上來。
一聞到這血腥味,君墨兩眼突然放光。他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就像是個赴宴的人,從容地整理好自己的著裝,向著前方的宴席走去。
君墨突然一用力,手中的鐵劍嗤一聲刺穿蛟龍的鱗片。
蛟龍身體突然感受到巨大的疼痛,只得將白無常給放開。
蛟龍退到巖壁上,身上還留著君墨的那把鐵劍。
蛟龍的眼里突然流淌出赤焰般的火焰,它口里的蛟珠正發(fā)出燦爛的光芒。
“蛟珠......蛟珠......”白無常伸出雙手,看著近在眼前的蛟珠。但是若真想拿到那顆蛟珠,又是何等的難。
如今看來這個少年能幫上忙。否則單憑他自己,不管神通再大,也無法將這蛟龍殺死。
蛟龍這時雙目怒視著君墨,突然一個俯沖來到君墨身旁。就片刻的功夫,君墨的身體已經(jīng)讓蛟龍死死地纏住。
而且蛟龍的身體正快速地往里收攏。君墨已經(jīng)無法呼吸了。他拼命地想從蛟龍的身體里鉆出來。
哪知他每掙扎一下,身上又收緊了一分。
看來那個白無常就是個騙子。
蛟龍身上受傷的部位,正不斷地流血。這些新鮮的血液正不斷滴在君墨臉上。
很快君墨找到蛟龍流血的位置,一頭扎了進去。
蛟龍發(fā)出痛苦的聲音。并且用盡全身力氣,企圖將君墨勒斷氣。
君墨仿佛找到了生命的源泉,找到了力量的源泉,找到了信仰的源泉。他一頭扎下去的地方,吸進自己身體里的,仿佛是甘露。
這蛟龍的血液與他自身的血液融合,爆發(fā)出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蛟龍哪里受過這般恥辱,它放開君墨??诶锏牧已嫦蚓珖娙ァ?p> 君墨滾到地上,慢慢地爬起來。他眼里流淌著殷紅的液體,一剎那間發(fā)出耀眼的容光。就像是地獄里正在盛開的曼殊沙華。
君墨突然想起來,他們在帝都經(jīng)過密林花園時。也曾在那里見過竹林中成片的曼殊沙華。
這些地獄之花開得如此艷麗,仿佛是來自魔鬼的饋贈。
不管怎樣,只要活著,而且要很好地活著。要讓那些為他死去的人死得其所,他要登上那無限榮耀的王座。
不為別的,只為天下少死一些人......
白無常一看機會來了,就提著彎刀沖上前去。蛟龍此時因為失血過多,又是來回纏斗。已經(jīng)把自己耗得筋疲力竭。
雖然失血過多,但是蛟龍依舊是勢不可擋。
就連白無常也連連感嘆,此等神物果然不是凡物能比。
君墨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又增長了幾分。
不光是力氣增長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也跳得更有力了。君墨握著鐵劍上前幫白無常的忙。
不是因為他相信白無常的話,而是此刻如果他不與白無常合力殺了蛟龍,恐怕連他自己也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他莫名其妙就來到這里,老苗夫婦早已了無蹤影。
君墨雖然懷疑這件事可能與老苗夫婦有關(guān)。但是此刻那兩人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君墨把注意力放在蛟龍身上來。
至于老苗夫婦,以后他得小心著點。
此時的蛟龍身體受了重傷,鮮血幾乎快要流盡了。它張開大口,熊熊火焰從它口里噴了出來。君墨趕緊躲到一塊石頭下面。
白無常蹬蹬蹬幾步躍到蛟龍生前。手里的彎刀突然發(fā)出藍色的火焰,猛烈地砍向蛟龍的尾巴。
沒想到這藍色的火焰揮砍過去,蛟龍的尾巴立即斷掉了。
切口平整,足以看出這把彎刀的鋒利。
君墨看著白無常一刀切掉蛟龍的尾巴,心想這奪命鬼原來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啊。
君墨找準機會,拔出地上的鐵劍。剛剛這把鐵劍還插在蛟龍身上,卻讓蛟龍用內(nèi)勁給震了出來。
鐵劍上的鮮血還未干,一股血腥味從劍身傳來。
君墨冷笑著,突然揮劍用力沖向蛟龍。
蛟龍長大嘴巴準備吞掉他,他往旁邊一閃,手中的鐵劍從蛟龍的下顎刺進去。然后他猛地拔出劍。落到地上。
蛟龍的下顎處血流如柱,發(fā)出排山倒海的凄厲嚎叫。
只不過很快蛟龍巨大的身軀就落在君墨的身旁,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甘地睜著眼睛望著君墨。
一會兒后,蛟龍閉上了眼睛。
這怪物徹底死了。
白無常跳到蛟龍身邊,伸手在蛟龍嘴里拿出那顆暗紅色的蛟珠。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白無常的身體開始發(fā)出紅色的光芒,然后變得無比透明,就像一張輕薄的蟬翼。
君墨甚至能看見白無常的五臟六腑,就連白無常跳動的心臟,也是那樣的一清二楚。白無常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看上去是如此詭異和神圣,就像是祭祀臺上的祭品。
就在君墨胡思亂想時,白無常的身體又從透明開始恢復(fù)了他的肉身,接著是他的衣服。
白無常的身體立了起來,穩(wěn)穩(wěn)地背對著君墨站立。
白無常轉(zhuǎn)過身來,君墨一看此人竟然變成個英俊的少年,而且看上去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像是一個修仙之人。
白無常摔了一下衣袖,他走進君墨,在君墨的眸子中看見自己栩栩如生的臉龐。
“我終于變回一個普通人的模樣了。三十年......三十年了......我整整等了三十年.”白無常退后幾步,把手中的彎刀仔細地擦干凈?!霸噯柸松苡袔讉€這樣的三十年啊?”
“你在這里有三十年了,那不是有五十來歲了嗎?”君墨說。
他并不奇怪。
因為像老苗夫婦那樣的人,能在那個小世界里長時間不生不滅。保持著剛剛進入小世界的模樣。
對于凡人來說,那無疑是神仙呆的地方啊。
“算起來我五十有三了。在我二十三那年,突然一覺醒來面色就變得慘白。我只好偷偷溜出家門。在一個瞎子算命先生的指引下,才找到這里。
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這里又濕又冷。實在餓得不行,我就抓山洞里的老鼠吃。天氣好的時候,我會跑到林間去打獵。
這三十年來,我常常想。究竟這樣的等待值不值得?蛟龍會不會真的會來到這里?
雖然等了三十年,終于把蛟龍給盼來。順利拿到蛟珠。
小兄弟,這一切都要謝謝你?!卑谉o常眼里閃著溫和的微笑。
君墨的手摸到身后的石頭,突然四周的一切都恢復(fù)了,是他剛剛與老苗失聯(lián)時的模樣。
只見老苗屁顛屁顛地跑回來,手里還拿著火把?!澳阍谶@里干什么?趕緊走吧。我剛剛看見里面鉆出來一條大家伙。說不定還有呢?!?p> 君墨指指不遠處的龐大尸身。老苗拿著火把湊近一看,嚇得跑了回來。
“這不是剛才那條蛟龍嗎?”老苗這才看見白無常?!澳闶钦l,怎么會在這里?”
白無常微微一笑。“我叫白無常。在這里已經(jīng)有三十年了?!?p> “白無常?”老苗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突然消失的白家大公子白無常?”
“你認識我,你是誰?”白無常激動地望著老苗。
“按輩分你還得叫我身伯父,我是苗萬生。”老苗又搖了搖頭。“奇怪,我小時候也曾來過這里,見過一個面色慘白的家伙。那人不是你吧?”
白無常搖搖頭?!澳阏f的是我?guī)煾?,他已?jīng)死了。師傅沒能等到蛟龍的到來。我算是運氣好,給等來了,才恢復(fù)了我本來的模樣?!?p> 這時候許春花氣喘吁吁從里面跑了出來,一邊跑嘴里還不停地罵。“老苗你這個殺千刀的,怎么就不等等我?”
老苗看見許春花劍拔弩張,趕緊躲在君墨背后?!澳氵@個老太婆,別得寸進尺。我是看有外人,不跟你斗?!?p> “你還知道有外人啊?!痹S春花就要跳過去揍老苗。“我今天非打折了你的腿不可。我看你還能不能跑這么快?!?p> “你給我點面子行不行?”老苗既怕老婆,又不想讓自己太難堪。
“呸,還給你面子。我不殺了你就算好的了。你瞅你那熊樣,如果不是老娘跟著你,請問還有那個姑娘,我呸,哪個老太婆愿意跟著你?!痹S春花越說越氣,關(guān)鍵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這么多,自己沒有得到多少益處。
“這位想必就是伯母了?”白無常微微抱拳。
許春花剛才正在氣頭上,沒發(fā)現(xiàn)這洞內(nèi)多了一個人。聽見白無常的聲音,許春花才抬起頭來,心里贊道好一個英俊的少年。
“誰是你伯母了。我呸,叫大姐?!痹S春花說。
“還大姐呢,叫大媽還差不多。”老苗在旁邊補了一句。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許春花白了老苗一眼,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到白無常身上來?!澳闶钦l家的公子,怎么會在這里?”
“我們先出去吧。”君墨覺得這個地方瘆得慌。
四人走出洞穴,這時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透過茂密的枝葉,天空中飄著瑰麗的云霞。在他們前面不遠處,還掛著一條鮮艷的彩虹。
這時從天上掉下來一滴水珠,剛好落在君墨手上。
君墨準備甩掉那顆水珠,誰知水珠突然在他手心里攪起一個小小的漩渦。
這個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周邊狂風四起。不斷有樹木折斷的聲音傳來。
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將君墨連同另外三人一同吸進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