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在搖曳,一只飛蛾在旁邊飛來飛去。
終于飛蛾奮力一撲。
君墨召喚出齊天大圣擊退龍旗隊后,沒過多久就暈倒了。
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醒來。
葉綠蘿一直呆在床邊,握住他的雙手,輕輕的呼喚著他。白長生坐在桌邊,面前放著一壇上好的女兒紅。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龍旗隊絕對不會想到,他們還留在悅來客棧??蜅R呀?jīng)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蜅5睦习逯芨仪瞄T走了進來。
“白少門主,你交代買的東西。我全部給置辦好了?!敝芨椅⑽⒈?p> “辛苦了?!卑组L生抬起頭來?!澳阋矂诶哿艘惶?,早點休息吧?!?p> 周敢看了眼床上的君墨。“十三公子不礙事嗎?要不要幫他請個郎中來?”
白長生擺擺手,周敢推門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君墨這時猛烈地咳了一陣,他脖子上和臉上的青筋暴突了出來。
“十三公子,我在呢。你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沒事了。龍旗隊的人已經(jīng)撤走,大家都平安無事?!比~綠蘿兩手緊緊握住君墨的手。
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任紅葉和鐘小竹走了進來。
“十三公子還沒醒嗎?“任紅葉問道。
“沒呢?!比~綠蘿努力地露出一個微笑。
鐘小竹走過去?!白屛襾砜纯?。”
鐘小竹把了把君墨的脈,不由得皺起眉頭。
“十三公子怎么樣啦?”葉綠蘿問。
鐘小竹搖搖頭?!扒闆r很不妙,他身體里的那個魔鬼。每次出來都會消耗掉他大部分的能量。雖然擊退了龍旗隊,但是他的身體,現(xiàn)在就像一塊破爛的布?!?p> “有什么辦法可以救他?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葉綠蘿擔(dān)憂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但是她還努力強撐著。
現(xiàn)在除了將軍府的四公子,她就是十三公子最親近的人。
她決不允許十三公子就這樣死掉。他們要一起逃到北方,投靠十三公子的外公北冥王。
“辦法是有,就是怕他醒來不愿意?!辩娦≈裾f。
葉綠蘿明白鐘小竹所說的辦法,她看過十三公子讓嗜血的欲望折磨得幾近瘋狂的樣子。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會慢慢把他變成一個嗜血的惡魔。
就像曾經(jīng)叱咤疆場的三殿下龍軍生,靠著吸食敵人的鮮血,才得以活下來。雖然會變得無比強大,但在大家眼里就成了個魔鬼。
葉綠蘿當(dāng)然不希望十三公子變成三殿下那樣的人。
現(xiàn)如今好的郎中,大多給招到帝宮里去了。君王和當(dāng)年的先王一樣,癡迷的追尋著長生藥。所以光煉丹房里,就需要很多稍微懂點醫(yī)術(shù)的郎中幫著打下手。
所以路邊或者窮人家里,經(jīng)常有人會因為一場傷寒,得不到及時救治而最后變嚴(yán)重,直到死在病榻上。
“你來救吧,不能讓他死?!比~綠蘿說。
鐘小竹點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在自的手掌心劃了一下,把傷口放在君墨的嘴邊。
就像嬰兒吸食母奶一樣,他嘗到了鮮血的味道,就拼命吮吸起來。旁邊的任紅葉愣住了,她只聽說過當(dāng)年三殿下,一直都是靠鮮血養(yǎng)著。沒想到君墨也逃脫不了嗜血的宿命。
坐在旁邊喝茶的白長生也愣住了。但是很快白長生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作為戰(zhàn)神龍軍生的孩子,他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個鐘小竹的身份很值得懷疑,不像是唐國人。她這樣莫名其妙鉆出來,自稱是君墨的妹妹。說不定她就是住在極北之地的血族。
等君墨吸飽后,鐘小竹才把手抽了回來。她在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塊布,一手把傷口纏上。外面的門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誰?”白長生拍桌站起,長劍已經(jīng)出鞘握在手里。
那個黑影化作一道煙霧進了房間,從黑煙里走出血族長老。
“姥姥?!辩娦≈裼袣鉄o力地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血族長老忙上前去扶助鐘小竹?!吧岛⒆?。你這樣讓他吸血,沒過多久你身體里的血,都會全部讓他吸干了?!?p> “可是,不這樣做的話,他就會死去?!辩娦≈裨谘彘L老攙扶下做到桌邊。
“原來你們認識?!卑组L生收回了長劍。
“你就是往生門的少門主白長生?”血族長老抬起一雙凌厲的眼睛。
“在下正是。請問老人家是?”
“血族長老?!?p> “血族不是住在極北之地嗎?怎么跑來唐國了?”
“還不是為了救他?!辩娦≈裰噶酥柑稍诖采系木??!耙膊恢裁丛?,聽說虎門關(guān)出事后,我父親就讓我們趕來。說不能讓他死?!?p> “將軍府這么多人都死了,為什么他不能死?”白長生冷冷地說。
“他不光是將軍府的十三公子,也是戰(zhàn)神龍軍生的兒子。更是我血族的——?!毖彘L老突然頓足了。
“血族的什么?”白長生好奇地問。
血族長老不再去理會白長生,而是從懷里拿出一個錦盒交給鐘小竹?!斑@是極血丹,可以暫時克制他嗜血的欲望。服下后要及時帶他離開流血的地方。直到讓他聞不到那些鮮血,他就會很快恢復(fù)過來?!?p> “謝謝長老。”鐘小竹接過錦盒,放到自己的懷里。
“你要收好了,極血丹我總共帶了七?!,F(xiàn)在全部都在你那里了?!毖彘L老站起身來?!拔乙s回極北之地,向血皇報告這里的情況。你也少頑皮些。”
血族長老站起身,心疼地看了鐘小竹一眼。化作一道黑煙飄了出去。
“原來你是血族?”白長生又倒了一杯茶。
“雖然我是血族,但我不嗜血?!辩娦≈裢崃送崮X袋。
“為什么?”白長生一愣。
“不知道,我一出生他們就喂我蛇血。極北之地養(yǎng)著很多血蛇,專門供血族用的。”鐘小竹頓了頓?!奥犖腋赣H說,在我嘗到第一口鮮血后,就拒絕再張開了。之后只要他們端著蛇血來到我身旁,我就會拒絕張嘴?!?p> “還真有意思,血族不吸血。”白長生淡淡地笑。
“血族一出生就開始吸食鮮血,而我不一樣。我從小到大,除了喝過牛奶羊奶,還喝過馬奶狗奶?!辩娦≈穸似鸩鑹兀约旱沽吮?。
鐘小竹看了床上的君墨一眼。他此刻雖然還在昏睡中,但嗜血的欲望得到滿足后,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