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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有郎騎竹馬來

第十七章 舊交

恰有郎騎竹馬來 有君如故 2597 2019-10-01 15:00:00

  平靜的小日子逐漸離我遠去,唯有司徒烈三天兩頭待我院里聒噪不休。

  雖然池瀝常常隱了身形在我耳邊傳道,但說實在話我對于授業(yè)解惑這事著實感到為難,且不說我也半斤八兩,就是那一句句口訣要法我也隔日必忘個精光。

  司徒烈是個好學的孩子,凡字字句句必是過耳不忘,我想盡法子為難他,吃苦難勞的事他也愿做,這么下來,他的身體好上許多不說,偶爾我聽他講話便是天方夜譚一般,所幸雞同鴨講的時日無多,年關已至,狩獵在即。

  我夜夜苦練箭術,初時也曾因我蠻勁過大將弓拉斷過幾回,池瀝笑話了我好一陣,司徒烈倒是一副十分欽佩我的樣子,大概覺得我有這身蠻力十分幸運。

  他的準頭實在好的出奇,雖然我能看得比他更遠,但他能中靶心,我往往是射偏的命。

  他不敢明里笑話我,一張臉總是咬牙憋笑,暗地里卻不知笑話了多少回,我氣歸氣,卻不能拿他如何。

  由于昨夜練箭晚睡又消耗不少體力,今早我不幸再次賴床不起,司徒烈不明白我為什么那么拼命,大清早便到我院里嚷嚷,蒼天知道我有多想拿裹腳布塞進他的嘴里。

  興許是我的貪睡的次數(shù)太多,他的撬門技術一日比一日有所長進,我剛懶懶的翻了個身,他已經(jīng)趴到我的床邊大喊:“蘇淼淼!”

  “邊上玩兒去?!睂τ谒藐J她人閨房,我見怪不怪,只能扯被子遮光蒙住腦袋。

  “蘇淼淼,你昨夜答應過我陪我出去玩的,我等了一個晚上,天好不容易才亮的?!?p>  我迷迷糊糊沒聽清他說什么,嗯嗯糊弄兩聲又睡了過去,他一雙冰涼涼的手已經(jīng)探進了我的被窩,我察覺后背一陣寒意一個激靈,他咯咯笑個不停:“醒了吧,還睡嗎?”

  “姓司徒的,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歇斯底里的咆哮,他仍沒有罷手的意圖。

  懷琴懷書最先聽聞我屋里的動靜操著笤帚沖進來,又捂著眼睛退出去,我欲哭無淚想解釋沒有機會,一張老臉頓時覺得丟了個精光。

  “我我我……你……”我捂著臉說不出話來,氣到不能言語,這個混賬,怎么能將手探進女子褻衣里,如今還一臉若無其事。

  他將一大堆衣物一股腦丟在我頭上,催促道:“快快快,快穿上衣服,馬車等你等了多時了?!?p>  我干瞪他沒轍,這是個心智還沒成熟的孩子,他哪里知道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之事,我只得披衣起身。池瀝后來問我為什么不揍他的時候,我幽幽嘆了口氣,無奈回了一句:“你還想跟傻子置氣,你想把自己氣死?”他無話可說。

  那日天氣極寒,我替自己裹了層層厚物不情不愿的隨他出門,昨夜我也不知是什么魔怔才腦袋一抽答應了他的請求,每每回首見他哀求的神情,想耍賴的念頭便煙消云散。

  池瀝小小一團鉆進我的袖子里呼呼大睡,恕我實在不能理解司徒烈的想法,明日就要去狩獵,不想丟臉自當待在府上養(yǎng)精蓄銳。大街上有什么好玩,就算有廟會,那也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跟著瞎湊什么熱鬧。

  人潮洶涌,馬車一路走走停停,他撩起帷裳東瞧西看,我因為攔不住困意枕臂假寐,卻感到腳底陣陣陰寒,終歸擋不住襲來的倦意還是睡著了。

  “蘇淼淼,起了……蘇淼淼……”這聲音在我耳邊不厭其煩輪番轟炸,我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

  本想將這只煩人的蒼蠅趕遠些,撣了兩下,發(fā)現(xiàn)池瀝的小爪子在袖中不停地刨我的胳膊,我癢極了想把他甩出來,他說:“阿琬,你睡過頭了?!?p>  我昏昏沉沉的直起身,又覺著身上難受無比,司徒烈極歡快的拉我下了馬車:“蘇淼淼,本王要去找個朋友敘舊,你陪本王?!?p>  我們從一小巷的角門進入,甚為隱蔽,彎彎繞繞一路,狂風將我的發(fā)絲吹成一團,我打了個噴嚏,抬頭發(fā)現(xiàn)天色有些不好。

  我揉了揉有些眩暈的腦袋,極力振作道:“為師怕生得很,你可不要帶我見些歪瓜裂棗,我這樣的小女子,是很容易被嚇壞的?!蔽椅罩氖植幌敕砰_,冰冰涼涼很是舒服。

  司徒烈干笑著咳了兩聲并不回答,任由我牽著他的手,但我想他一定覺得自己相較對方長得更加好看些。

  “司徒烈,這也不知為何為師忽覺有些不快,能不能放我回馬車上去?”總牽著人家的手取涼也不是那么回事。

  司徒烈終于反握緊了我的手,神色嚴肅:“暫時還不行,等本王談完事情?!?p>  “我去,我說你個小孩家家的裝什么大人,談什么事情。算了,我在那亭子里等你,一會兒來找我就是?!蔽冶枷蛲ぷ樱宦防滹L終于把我吹醒些,就一屁孩擱我眼前裝什么深沉,搞笑。

  “本王才不是小孩?!彼υ谏砗蟪吻?,又對我說,“稍等一會,待會本王讓大夫來給你瞧瞧。”余下的我沒聽太清。

  我已無力回答,只是遠遠點頭,抱著柱子合眼不見為凈。

  睜眼時池瀝的腦門緊貼著我的腦門,我愣愣與他對望幾眼,一字一句,囧囧地問道:“狐仙大哥,你在做什么?”

  “看見阿琬身體不舒服,我心里也不舒服?!彼f話的熱氣噴到了我的臉上,有些發(fā)癢。

  我別過頭望向遠處,不敢瞧他的眼睛:“快坐下來,別胡說八道。”

  “阿琬,你怎么樣?”他一臉擔憂。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我不要緊?!蔽乙蚕肟禳c好起來,我明日可還有正事要做,這個節(jié)骨眼上萬萬不能出岔。

  “阿琬,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腦袋?”我聽了內(nèi)心只是發(fā)笑,呦呵,也不知道是誰抱我大腿的時候那叫一個快準狠的,現(xiàn)在倒是扭扭捏捏裝小媳婦的樣。

  雙手十分沉重,并沒有回應的念頭。雖然他出于一片好意,但是不知為何,他貼著我額頭的時候,我竟發(fā)覺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其實我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阿琬……”這是他一貫示弱的語氣,這話分明底氣不足,但我并沒有心軟。他可以欺騙自己,旁人也可以欺騙于他,唯我不能。我不是阿琬,并且我也想他自己認清事實,我不是阿琬,我知道自己有多殘酷。

  他最后靜靜坐在我的身旁。

  我不懂這些情愛羈絆,是以并沒能出聲安慰他,我以為他是因為我不聽他的話而生氣,未作他想,這番沉寂直到司徒烈談完事情回來,習慣性的揪住我的雙頰。

  “蘇淼淼,這世上除了豬本王實在想不到什么形容你更為貼切,說你是豬還是本王抬舉你。”

  我現(xiàn)在還真就希望他抬著我舉著我,不過他那身板想想也不大可能。

  “起來了,回府睡。”他伸出沒二兩肉的胳膊拽我。

  我起身只覺得雙眼一片漆黑,腿腳一軟便掛在他肩膀上,也不知道臉究竟撞在了何處,當即暈了個徹底。

  “蘇淼淼?蘇淼淼……師父?”

  ……

  我醒來的時候有個眉毛一高一低的猥瑣大叔叔拿手搭著我的脈搏,我瞧他一臉兇神惡煞,嚇得趕忙將手縮進被窩之中,只露出雙眼探看四周,此處卻不是其它我待過的地方。

  “大胡子,這是哪里?”他長得兇,我也跟著兇起來壯膽。

  “這是諸葛府?!彼p眉一挑,起身抖了抖衣擺,就這么大搖大擺出了房間。

  “那我……”我話都沒有問完,他倒是躥得比兔子還快,我左右瞧了瞧沒見著司徒烈,莫名惶恐,他該不是真隨便找個地方把我丟掉了吧。我就知道這是一只白眼狼,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有君如故

各位小可愛,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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