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顧然走在校園里,只能想到時間真的是太快了。
以前的一個寢室,到只剩下她和周丁雯。再到現(xiàn)在,一個都沒有了。
大大的校園里在顧然的眼里竟格外的空蕩蕩,這個校園里,只有她了,孤身一人。
回到家里,顧然抱著課本久久的坐著,連普洱在她腿上撲騰都沒有反應(yīng)。或許是今天的夜色太過冷寂,顧然感覺心里空蕩蕩的,像是缺失了一角。
敲門聲響起,顧然打開門后,讓門外的人進來。
“小然?!蓖踯幪某雎暤?,“聽說你要代表學(xué)校參加片區(qū)的英語辯論大賽。”
顧然給王軒棠倒了一杯水,笑著道:“是啊,你不會也參加了吧?!?p> 王軒棠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點點頭,“嗯??磥砦覀兇_實挺有緣的?!?p> 顧然笑了笑。
王軒棠看著顧然,靜默了一會兒,“敬禹瀾有回來過嗎?”
顧然愣了一下,想起自從畢業(yè)照拍完后再也沒有回來過的敬禹瀾,每周只有寥寥幾個電話,淺淺笑了一下:“估計忙吧,每天都要上課。山里的信號也不好。”
王軒棠點點頭,伸手逗弄著腳邊爬過來的普洱。
顧然看著普洱笑了一下,“普洱倒是挺喜歡你的,連禹瀾抱它都要跑呢?!?p> 王軒棠一聽,試著去抱了抱普洱,誰知普洱真的很聽話的任他抱到腿上。顧然神奇的看著王軒棠,開玩笑道:“王軒棠,你是不是在身上藏小魚干了?”
王軒棠一笑,“開什么玩笑。”
顧然起身準備走到王軒棠這邊來,逗逗普洱。誰知剛到王軒棠這邊的時候,就把桌子上的水杯碰到了,灑了一地的水。
“?。 鳖櫲粐樍艘惶?,蹲下身子去撿,可能是今天運氣實在是不太好,手指又被玻璃渣劃出一個大口子。
王軒棠趕緊把普洱抱到一邊,拉起顧然,“怎么這么不小心,你別弄了,趕緊把手包扎一下。醫(yī)藥箱有嗎?”
顧然愣愣的看著冒著血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茶幾底下。
王軒棠翻找出醫(yī)藥箱,拿著紗布和消毒水給顧然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嘴里還責(zé)怪道:“冒冒失失的,多大人了?!?p> 顧然抿著嘴,聽著王軒棠的話,小聲嘟囔道:“我還小著呢?!?p> 王軒棠失笑道:“對對,你是小?!比缓竽眠^掃把和紙巾,把地上的玻璃渣處理完了??粗苋ツ猛习训念櫲?,趕緊跟了過去,“你就消停的坐著吧。”自己去拿了拖把。
顧然看著拖著地的王軒棠,默默的和敬禹瀾做了一個對比,“敬禹瀾也會很細心的?!?p> 做完一切的王軒棠,看著握著手的顧然,“疼吧?!?p> 普洱像是知道自己主人受了傷般,一直在旁邊老老實實陪著。
顧然搖了搖頭,“又麻煩你了?!?p> 王軒棠笑了笑,“晚飯我來做吧?!?p> 顧然一愣,“不用了,我就只是劃破了一只手指頭,又不是整個手都不能用了。”
“你要怎么洗菜?一只手洗的干凈嗎?”
顧然堅持道:“我可以出去吃?!?p> 王軒棠也道:“那我陪你。反正我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冒冒失失的了。”
顧然無奈道:“禹瀾知道會不高興的,你別讓我為難?!?p> 看著王軒棠黯然的神色,顧然也沒辦法的咬了下嘴唇。沒有人想去傷害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但有時候是沒有辦法的。有些付出注定得不到回報。
王軒棠看著堅持的顧然,“好吧,有什么不方便的再來找我?!?p> 顧然點了點頭,“辯論大賽加油?!?p> 王軒棠聽到這句話后,落寞的臉上,升起了一個笑容,“好?!?p> 一句話能讓人墮入地獄,一句話,也能讓人置身于天堂。
片區(qū)英語辯論大賽到來的那一天,空中灑著淅淅瀝瀝的下雨,走進會場的顧然看著里面的人山人海,腦海中想起的是那一次軍訓(xùn)總結(jié)。
同樣是人山人海,同樣是站在臺上,但有一點不同的是,原來那個在樓頂看著她的人現(xiàn)在在遠方。
人都會長大,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呆在同一個地方。早前在的人,現(xiàn)在也可能陪在身旁,也有可能身在遠方。不是該散的宴席,而是時間軸的歷程上,終究沒有湊到一起。
顧然站在舞臺上,看著對面的王軒棠,脫口而出的英語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流利,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順暢。
大腦似空白的,又像是只剩下一個個英語單詞,他們爭先恐后的往外蹦著,眼神空洞的望著對面。
王軒棠看著異常的顧然,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顧然。
等到中場休息時,連忙繞到顧然身邊,“顧然?你怎么了?你狀態(tài)不對?!?p> 顧然慢慢的回過神,看著著急的王軒棠,突然伸出手緊緊的抱住王軒棠,“我剛才都說了什么?”
王軒棠看著恢復(fù)正常的顧然,虛扶著她的肩膀,說道:“你剛才說的很棒,把所有人說的都啞口無言呢。”
聽到這句話的顧然,瞬間放松了下來,“那就好。”然后松開了王軒棠,“謝謝你?!?p> 王軒棠看著空空的懷抱,“沒事?!?p> 懷里的余溫漸漸散去,王軒棠看著走遠的顧然,“你去哪???”
顧然沒有回頭的說道:“我去外面透透氣,開始就回來?!?p> 接下來的幾場,顧然的臉色可見的越來越白,連裁判都有問到她有沒有事。但顧然仍堅持了下來,出色的發(fā)揮,讓她獲得了金獎。
站在領(lǐng)獎臺上的顧然手捧著獎杯和證書,笑著看著臺下。
禹瀾,你要是在臺下該多好。你看,我不再懼怕人多的舞臺了,我可以把他們都當(dāng)成木頭人呢。
禹瀾、、、
顧然眼前一黑,栽下了領(lǐng)獎臺。
在他旁邊的王軒棠,眼疾手快的攬住掉下去的顧然,緊緊的抱在懷里,焦急的喊著,“小然?小然!”
王軒棠看著顧然慘白的臉色,小小的臉蛋深深的陷在白色枕頭里。
王軒棠帶著血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顧然,緊緊抿著嘴巴,小然,你怎么總是這樣?你為什么總要逞強?還是你覺的敬禹瀾沒在,就沒有人擔(dān)心你了呢?
小然、、、
顧然的腦海里是一片空白,霧茫茫的世界里,藏著無數(shù)的臉。他們離顧然越來越近,叫著她的名字,叫的她倉皇而逃。
走投無路的顧然從夢里睜開眼,眼含著血絲,怔怔的看著房頂,眼淚從眼眶里慢慢的留了下來。
王軒棠伸出手,默默的擦干顧然滑出的眼淚。
葦自白
2更已完。祝北方的朋友小年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