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雎盯著那只手,眼里充滿了恐懼。
她感覺自己就像被鬼上身了一樣,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掌控了。
“你干嘛那么生氣?”腦子里的聲音說,“是你說的,你的東西分我一半,你生什么氣呢?”
岳靈雎反駁道,“我只是說,我的衣服和高跟鞋可以分給你,我沒說讓你去搞我的朋友?!?p> “不不不,你不是這樣說的,你當初說,你所有的東西我都有權(quán)分一半,你的媛媛姐那么漂亮,我當然也要分一半了。”
岳靈雎震驚,這不是耍賴嗎?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不要你的異能了,也不要你的修煉秘籍了,從我身體里滾出去,現(xiàn)在,立刻!”
“不行!”那個聲音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的,但我做鬼呢,是很有原則的,說好的事情不能改的。”
“你……”岳靈雎氣惱至極,哭腔喊道,“誰跟你說好了?你給我滾,不要再搞我了。”
“我沒有搞你??!
別忘了,
你的身體也有我的一半,
你的口紅有我一半,
將來你的老公也有我的一半,
你的孩子也有我的一半,
你的墳墓也有我的一半。”
那個聲音說,“反正,你別想甩掉我。”
“不行!”岳靈雎哭著搖頭,“求你放過我吧!”
“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把腦子還給我,咱們兩不相欠?!?p> 岳靈雎期期艾艾地說,“誰挖了你的腦子,你找誰去,我、我吃都已經(jīng)吃了,怎么還給你?”
“哦,既然這樣,那我們分家算了?!蹦莻€聲音不耐煩地說。
岳靈雎感覺右手又不受控制了,拿起了一瓶紅酒,啪地磕在墻上。
那只手握著瓶茬子,竟然沖著她的右半邊臉捅過來,“嘿嘿,我要先拿走你的右邊臉皮,再挖你一只眼睛,割你半個鼻子,然后胸,內(nèi)臟,腿……”
“不要,住手!”
岳靈雎急忙伸出左手,死死地握住了右手腕,含著眼淚說,“不要割我的臉皮,我答應你,我的身體分你一半兒,一起死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
“說話要算數(shù)的!”
“我說話算數(shù)。”
那個聲音嚴厲地說,“快把眼淚憋回去,別把我的臉哭花了,我也不想變成丑八怪的?!?p> 岳靈雎立刻擦干眼淚。
“這就對了,以后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別沒事兒跟我找別扭。”那個聲音笑了。
岳靈雎點頭答應,她也只能這么做——先拖住他,再想辦法。
一整天,岳靈雎精神恍惚,所有人都在臉色陰沉地看著她,眼神里藏著不知名的恐懼。
下午,董媛媛帶她去見了那位精神科醫(yī)生。
那是一間十分漂亮的診所,桌子上擺了些亂七八糟的書,都是易經(jīng)八卦之類。
“放心吧,張醫(yī)生很擅長處理此類事件?!倍骆滦χ参克?。
“張醫(yī)生?”
“是的,你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超越傳統(tǒng)醫(yī)學的范疇,屬于超自然事件,只有他能幫助你。”
“這個張醫(yī)生是什么人?”
“其實你們認識的,一會兒見到他,你就知道了。”
岳靈雎心頭疑惑,我認識的人?
等了沒過一會兒,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走進了診室。
此人鼻梁上架著一副近視鏡,給人很陽光而不失斯文的感覺。
那笑容,似曾相識。
“張偉?”岳靈雎震驚。
這個男生,不就是那天在操場上,冒充我的救命恩人,還想騙我做他女朋友的渣男嗎?
張醫(yī)生微笑地看她,揉著胸口說,“岳大?;ǎ隳且荒_,踹的我胸口現(xiàn)在還疼呢。”
岳靈雎二話不說,一招回旋踢,就奔著張偉的胸口踹了過去。
幸而在這時,董媛媛急忙拉住她,“雎兒,不得無禮?!?p> 岳靈雎冷哼道,“媛媛姐,這人就是個紈绔子弟,滿口胡話,你怎么能相信他?”
說著,她沖張偉怒嗔道,“看來那天我踹你一腳,還沒讓你長記性,又出來招搖撞騙。”
張偉苦笑,“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過去的事先不提,但你的事情不能再耽擱了?!?p> 董媛媛也在一旁勸她,“張先生是一個神奇的人,他對于鬼神和精神物質(zhì)的研究,已經(jīng)走到世界的前列,我把情況簡單跟他說過,他說要我?guī)氵^來,你不能對人家無禮。”
岳靈雎聽得半信半疑,這樣一個沒用的富二代,真有那么大名氣嗎?
不過圣峰學院一向臥虎藏龍,我可以隱瞞和董家的關系,張偉難道就不能低調(diào)的做個普通人嗎?
沒準兒人家真的是個高人呢?
想到這,岳靈雎悻悻地坐了下來,打算先聽這小子怎么說。
張醫(yī)生咳嗽兩聲,認真的聽完岳靈雎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用食指和拇指托住自己的臉頰,沉思著說:“情況不算嚴重,應該可以解決?!?p> “怎么解決?”岳靈雎急切的問。
“這個,”張醫(yī)生沉吟著,問:“你相信鬼神嗎?”
岳靈雎一愣:“這個問題很重嗎?”
“很重要!”張醫(yī)生語氣肯定的說。
“我本來是不信鬼神的?!痹漓`雎遲疑的說。
“那就好辦了。”張醫(yī)生說,“我先分析一下你的情況,你做錯了一件事!”
岳靈雎想了想,“是我不該吃那碗豆腐腦嗎?”
“不,我說你錯了,是你不該問那個人的名字。”張醫(yī)生嚴厲地說。
“為什么呀?”
張醫(yī)生娓娓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活物才有名字,我不管他是腦電波,意念,還是什么鬼神精怪,一旦你問了他的名字,就表示你認可了他的存在,那么他在你的主觀意識上存在了,他就是你的一部分?!?p> 岳靈雎一陣心悸,頭皮發(fā)麻,冷汗直流。
是啊,
我為什么要問那個人的名字?
岳靈雎無比糾結(jié)地看著張偉,不管她對這個男生有多么不屑,但對方確實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