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磊低著頭,沒吭聲,但在聶陽柯罵他廢物的時候,他兩個拳頭握緊,脊背繃緊,全身都透著隱忍和憤怒。
“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甭櫪谟行┵€氣,悶悶的回答。
“你自己處理!你有什么本事處理,馮家的勢力遍布朝野、軍營,就憑你有什么本事能壓得住他們?!甭欔柨職獾男乜诙奸_始痛,頭撕裂一般要炸開一樣。
聶磊本還想開口說什么,可是看到聶陽柯一副對自己百般嫌棄,到嘴邊的話又全部咽了回去。從小到大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表情他看到太多了,無論他怎么努力、做的怎么好,在父皇眼中都是不滿意的。
后來無論聶陽柯罵什么、吼什么聶磊都耷拉著頭沒什么反應(yīng),到最后已經(jīng)有些虛脫的聶陽柯說:“你滾回去就把馮家的女人給朕處理掉,成親的事絕對不可能。”
聶磊也沒吭聲,轉(zhuǎn)身就走出了御書房。
看著聶磊的背影,聶陽柯心中總是不安,今天他的表現(xiàn)太反常,完全脫離的自己的控制,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小全子,你有沒有覺今天太子有些不對勁?”
全公公皺皺眉頭回答:“或許是因為馮柔的事讓太子有些煩躁吧!”
“你讓人盯著點旭陽宮?!甭欔柨驴吭谝伪成先嘀^。
“是!皇上,要宣御醫(yī)嗎?”全公公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滿臉疲倦的聶陽柯。
“不用了,朕休息一會。”
聶磊大步走回自己的旭陽宮,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拿起桌上吳晗給自己準備的酒就往嘴里灌。
“干嘛!這酒是我的?!眳顷蠝\笑,他當然知道聶磊在朝堂上挨訓(xùn)了。
“你說他既然那么討厭我,為什么要留下我,就把我像你一樣扔了就行啊,這么多年我被暗算那么多次,有那次他安慰過我,我努力練武、努力學(xué)習(xí)課業(yè)、學(xué)習(xí)處理國務(wù),為什么就得不到他的一句認可。他連笑容都吝嗇對我露出……”或許在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面前,他覺得他能懂自己心里的苦和痛,把壓抑胸口的話全說了出來。
“你的優(yōu)秀為什么一定要得到他的認可?當你站在至高無上的位置,所有人不得不仰望你時,他就不得不認可你、遵從你了?!眳顷蠝\淺品著杯中的酒,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似在說天氣一般隨意。
聶磊卻被這樣的想法震撼到了,與其努力爭取父皇的認可,不如努力爬到那個他不得不仰望的位置:“你說的對!”這個想法漸漸深入聶磊腦海中。
接下了的日子里,吳晗陪著馮柔把如膠似漆、形影相隨、親密無間的恩愛演繹的皇宮上下皆知,宮里的人都私下討論著,平日太子看著起來溫文儒雅、文質(zhì)彬彬,沒想到如此孟浪,也佩服馮柔的手段,這才多長時間就讓原本鐘情于霍家小姐的太子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近幾日太子連早朝有時都告病不去,真是把聶陽柯氣的不行,而同樣氣憤的還有馮婉婷,聽著下人傳來馮柔與太子各種恩愛甜蜜的匯報,她心里那股憤怒、不甘直沖胸口,憑什么她窮極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她隨隨便便這樣就得到了,她不信太子會喜歡那個愚蠢的女人,她一定要親自去看看。
馮婉婷借口在鳳翔宮調(diào)養(yǎng)一直不見任何人,今日終于打扮一番朝太子的旭陽宮走去,她剛出宮門,聶磊這邊就收到了消息,與吳晗一商量,兩人就準備了一出好戲迎接皇后。
皇后來的旭陽宮,沒給守門太監(jiān)進去通報的機會,就大步朝聶磊居住的主殿走去。
“啪!”推開門,屋內(nèi)一片狂歡后的狼藉,男人女人的衣服扔了一地,羅幔里有兩個人影,聽到有人突然闖進,床上的吳晗起身一臉慵懶和不滿的看著來人。
“皇后娘娘來了怎么也不通報一聲?”吳晗起身將敞著的衣服拉好,而羅幔里的馮柔急忙拉起被褥蓋在自己的身體上。
馮婉婷一看這場景,嫉妒的怒火更加旺盛:“家中小輩不知廉恥,禍亂后宮,讓太子不務(wù)正業(yè),貪戀女色,本宮作為皇后更作為長輩,要來好好教訓(xùn)一下她?!?p> “皇后娘娘,柔柔馬上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了,怎么能說禍亂后宮,應(yīng)該是我們夫妻恩愛,這難道不是你們希望見到的嗎?馮太師和馮將軍可是非常贊成,就連父皇也沒說什么。難道皇后喜歡我們夫妻天天吵架,夫妻不和嗎?”
“并且,皇室血脈一直單薄,如果我和柔柔能早日誕下孩兒,也豐盈了皇室血脈?!弊钣幸痪鋮顷险f的特別慢、特別重,只見馮婉婷的臉色在聽到孩子時,直接黑了,眼中的怒火也不掩飾,仿佛要吃人一般瞪著那飄飄蕩蕩羅幔后的人影。
“你以為皇上會讓她生下孩子?”馮婉婷壓抑著聲音說。
吳晗邪魅一笑,湊近馮婉婷耳邊說:“皇上不讓,我讓,畢竟我可是很期待自己的妻子為我生下自己的孩子?!?p> 這句話直接讓馮婉婷最后的神經(jīng)崩了,所有的憤怒、嫉妒、不甘扭曲著她的心理,焚蝕著她的理智,憑什么都是馮家的女人、都是嫁給皇家、都是權(quán)力的棋子、都是爭奪中的犧牲品,她就可以等到寵愛、得到喜歡人的親昵、得到孩子,她卻什么都沒有。好恨!如果馮柔真有了聶磊的孩子,不但馮家會徹底拋棄自己,恐怕連著后位都不保。
她得不到的,旁人也別想得到,她的皇后之位誰也別想奪走。馮婉婷冷哼!不再與吳晗多啰嗦,轉(zhuǎn)身就走了。其實只有她冷靜一些就會發(fā)現(xiàn)今日的太子與平日的不同,邪魅、冷酷的如獵人一般等著獵物。
看著走遠的人影,吳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段時間天天在宮里玩扮演太子的游戲,竟然沒人能分別出來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同,他很好奇小宣宣能不能分辨出他們兩人。
“太子哥哥,我們……我們……”羅幔里的馮柔終于等到與太子親近的機會卻被皇后破壞,心里有些懊惱,這段時間雖然太子天天陪她身邊,對她百般溫柔、千般寵愛,卻就是不碰她,也不提成親的事,讓她心里不踏實,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卻又被破壞了。
“你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目的已到達,吳晗也不想再演戲,撿起地上的衣服轉(zhuǎn)身出宮房門。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今天的話提醒了馮柔,她心里謀算著,要不再對太子下次媚藥懷上太子的孩子,兩人的關(guān)系就能確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