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隔間兒,桌子上擺了幾碟兒精致的小菜。一絲淡淡的酒香彌漫開來,令人不自覺的多了幾分醉意。韋一鳴十分殷勤的給白音倒著酒,他可聽說這家伙打敗了林少炎和林少城那兩個他早就看不順眼的人。
“白音,你可真厲害,就是天神下凡,那瀟灑的英姿無人能及?!彼捻虚W爍著小星星,眼前的大腿他可得抱緊了。
“說人話?!本乓舴畔戮票t色的折扇壓在他的肩頭。
韋一鳴苦著臉色,他感覺他的肩膀快要廢掉了。那扇子看似不經(jīng)意的搭在他的肩上,但是那力道不亞于扛了一座大山。
“小爺想拜你為師?!彼粫┤_貓的功夫,還敵不上那丑八怪。若是真和那丑八怪在一起了,他還不得被欺負死。
“想要拜我為師的人很多,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收下你?”成為她親傳弟子的人至今為止只有一個,那人天賦卓絕,各方能力都很強,只是,最后,他竟走上了那條不見光的魔路。
至此以后,她便沒有再收任何一個親傳弟子。
“這個,小爺也不知道?!彼麚狭藫项^,除去他國舅爺?shù)纳矸荩€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優(yōu)勢,長得俊美算么?
“你不必拜我為師,若是想要學(xué)武,我可以教你?!鄙茸右惶?,她站起身,目光看向了川流不息的樓下。一襲白衣的鐘子嵐幽怨的抬起頭,他一天累得跟狗似的,而她小酒小菜小白臉,好不瀟灑。
“白音你真的是小爺?shù)脑偕改赴??!?p> “我可沒你這么蠢的兒子?!?p> 韋一鳴一呆,白音的腦回路很清奇。突然,進來一個漂亮妖異的美男子,他的眼睛幽綠如一顆寶石,只是目光有些兇狠,讓人不敢造次。
“收獲如何?”她看向了他的衣擺,沾染了不少泥塵,也被荊棘劃破了好幾道口子,瞧起來比街邊的乞丐好一點。
“都找齊了?!彼麤]好氣的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小菜,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風(fēng)卷殘云,活像一個八百天沒吃過飯的餓死鬼。
“要不要再給這位公子點一份?”韋一鳴往白音身邊挪了挪,莫名覺得對面的那個白衣少年像極了家里養(yǎng)的白狼。
“你請的客,我無所謂。”
聞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銀子,思忖一會兒,以后還得養(yǎng)家糊口,還是省著點兒。
鐘子嵐舔完最后一個盤子,滿足的伸了伸懶腰,一抬眼,卻見四只眼睛若有所思的盯著他。他果然是餓糊涂了,竟做了這般窘迫的事。
“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wù)?!?p> 聞言,鐘子嵐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他發(fā)誓,白音就是一個萬惡的壞人。
“這小子就交給你了,讓他做你徒弟?!彼龥]有那么多時間指導(dǎo)韋一鳴,為了對他負責(zé),鐘子嵐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韋一鳴看向了邋里邋遢的白衣男子,他能不能拒絕?若是拒絕,白音會不會弄死他,說他不知好歹?
“你在開玩笑嗎?”鐘子嵐?jié)M是嫌棄的打量著弱不禁風(fēng)的韋一鳴,他像是那種有好脾氣帶徒弟的人么。讓他帶徒弟,他寧愿去深山老林里給她找材料。
“有個免費的勞動力聽你使喚,你還不樂意?”指尖兒劃過黑色的面具,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人琢磨不透,她的語氣像是有商量的余地嗎。
“樂意?!辩娮訊蛊D難的點了點頭,在惡勢力的壓迫下,不敢不低頭。
“那就好,你暫時就住在他家府上?!敝劣谒?,得回那林氏家族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表f一鳴恭恭敬敬的端著一杯酒,白音把他交給了這家伙,想來他應(yīng)該也不差。所以,他萬萬不能得罪他的師父,不然以后可沒好日子過。
鐘子嵐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將他手中的酒杯接了過來。白音這我行我素的個性什么時候才能改改,這次是塞給他一個徒弟,下次不知還會塞些什么東西給他。
九音走進林氏家族,見到她的人無一不是退避三舍,看來,那日打架后的效果極好。
“白音,我想再和你比試比試。”林少炎走上前,目光里盡是不服輸?shù)膭艃骸哪睦锏顾鸵獜哪睦锱榔饋?,總有一天,他會打敗眼前的這個人。
“好?!彼膽?yīng)了一聲,銀翼泛著血紅色的光澤,勢如破竹的身影猶如閃電一般,玄天劍法第一式,尋影無蹤,看似凌亂的劍法,卻招招能抵擋住他的每一次進攻。
林少炎心中一驚,他今日使的劍法無與倫比,他聞所未聞。在她的劍法下,他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他總覺得自己在變強,但他更像一個無底的深淵,給他一種永遠無法超越的感覺。
“下次出劍之前控制你的眼神,微動作?!彼掌疸y翼,這些微小的毛病,很容易讓對手看穿他的招式。
林少炎看向他,他的眼中沒有贏了他的得意和驕傲,平靜如水,自有一種大家風(fēng)范。和他對戰(zhàn)一次,他都能收獲不少。他雖是年輕一輩里的天才,可很少有人像他那般客觀的指出他的不足。
“白音,你很厲害?!彼l(fā)自真心的佩服道,除了師父,這人是唯一能入他眼的人。
“你有一顆不服輸?shù)男模阋埠軓?。”她回過頭,面具下的唇角微微上揚。這個曾經(jīng)給她感覺很傲氣的少年,似乎也不是那么差。
林少炎一笑,眸子亮如星辰。
九音回到院落,撲面而來的臭味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在自己的院落,林樂清也不懈怠一分。她很是好奇,這味道,她和林子鈞是如何忍受的。
“你可算回來了?!绷謽非咫p手叉腰,他要是再不回來,爹估計會忍不住出去找他。
“你今天化的妝和昨天有些不一樣?!本乓艏毤毜哪曋菨M臉麻子,若有心人細看,必會發(fā)現(xiàn)其中蹊蹺。只是,要凝視這張奇丑無比的臉,需要無上的勇氣。
聞言,林樂清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一凝,這白音果然知道了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