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要取他頭顱回去震懾蒼緲眾人,看他死的悲涼,王渙也不忍將他頭顱摘下,于是使青衣劍削出一個大坑,真漢子總該有個入土為安的下場。
可是當(dāng)王渙將他尸體置入土坑中,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閆無逸壯碩的肉體躺在土中,一層灰蒙蒙的蜃氣立即從身體中涌出,不停匯入下方的土地之中!
不到半刻,閆無逸的尸體中所有精華已流逝一空,融入腳下的土地之中,衣服之下只剩一個蒼白的骨架。
王煥的聲音立即響起:
“前輩,之前我也發(fā)現(xiàn)了,小溪般的血液,流入那深潭之中,竟連一抹血絲都看不到!”
王渙看著土坑里已化作一撮飛灰的閆無逸。
“似你所說,這些血肉精華最終去了哪里?”
王煥試探開口:
“要不跟著這最后一絲精華,下去看看?”
王渙似乎有些糾結(jié),“下面的情況尚不清楚,若是貿(mào)然而下,恐萬劫不復(fù)?!?p> 話這么說著,王渙卻是毫不遲疑,青衣劍不停旋鉆,一個黑梭梭的土洞出現(xiàn)在王渙眼前。
“前輩,你不是還在糾結(jié)么?”
王渙微笑道:
“這世上哪那么多糾結(jié),機(jī)會不等人,猶豫不決就會錯失良機(jī)!”
說著往下一躍,跳入深深的土洞中。
青衣劍一直跟隨那道血光,不停往地底旋鉆,王渙又跟隨青衣劍一直往下。
數(shù)十息后,青衣劍停了下來,王渙點亮電光,定睛看去。
只見那道血光嗖的一下,融入了下方一層棕黑色的“土層”之中。
連忙用青衣劍削砍,可是這“土層”極為堅韌,砍了數(shù)下,竟也只砍下來半尺的厚度。
王渙不信邪,竟使用上了劍訣,頓時事半功倍,一塊塊的“土層”被砍落。
半個時辰后,王渙已將挖下來一丈之深,突然,一抹暗紅色的液體從下方涌出,王渙一驚。
“怎么會有血液?”
當(dāng)下連忙使術(shù)凍結(jié)“血液”,將之撥開,紅色的液體下方是一片白色的木板,那木板上還不時有紅色的血液沁出。
王渙恍然大悟,聲音有些顫抖。
“什么土層、血液,我也是當(dāng)局者迷,這恐怕便是扶桑巨木的樹根,之前棕黑色的,便是樹根的表皮,紅色的便是它的汁液了!”
“什么?!”王煥大驚失色,“扶桑樹這么大?”
“之前在積云舟上不是見過了么?”
“隔那么遠(yuǎn),不覺得,真實站在它的樹根上,方才知道它的巨大?!?p> 王渙不再理這土包子,皺眉道:
“我現(xiàn)在在意的不是這個,聯(lián)想閆無逸的尸體和之前血液消失的情景,我有一個恐怖的預(yù)感?!?p> “什么?”
王渙背后冷汗涔涔,徐徐道:
“這百花大會,主角不是我們,而是這扶桑巨木,我們或許只是作為飼料進(jìn)入這綠桑林罷了?!?p> “你是說……”王煥緩緩傳音:
“消失的血肉精華,都匯入了這扶桑巨木之中?”
王渙反問:
“千萬年的時間,不夠它產(chǎn)生靈智?”
話音剛落,王渙收白色木板上的青衣劍,縱身一躍,跳出了樹根表皮的深坑。
方甫跳出,那層棕黑色的表皮已然緩緩的閉合起來,再無一絲縫隙。
王渙脊背一陣發(fā)涼,“再遲一步,恐怕真要變成養(yǎng)分了?!?p> 咽了口唾沫,王渙拔地而起,“此地處處透著詭異,還是先離開這里吧?!?p> 不到半刻,已出了黑梭梭的土洞,王渙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未知的詭異,總是讓人更加恐懼。這綠桑林、扶桑樹,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王渙看了一眼那土洞,不再留戀,轉(zhuǎn)身往來處掠回,三兩下便不見了蹤影。
只剩下那個黑幽幽的越來越窄的仿佛快要閉合的土洞。
……
回到原處,蒼緲派的弟子已經(jīng)死傷殆盡,一來沒了最強(qiáng)弟子的指揮抵擋,而來閆無逸逃走之時的做法令一眾蒼緲派弟子斗志全無,都想著怎么逃跑。
流云晴云聯(lián)盟有李坦之,還有無論實力謀略都不低于各大門派最強(qiáng)弟子的云煙云踐,蒼緲派當(dāng)然也有一流弟子,只是寡不敵眾,只能含恨而死。
“師弟,你回來了!”
“沒受傷吧?”
“閆無逸逃走了?不打緊的,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殺他,況且他蒼緲派弟子已被咱們?nèi)珰灒瑳鏊粋€人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一眾弟子正在收拾戰(zhàn)利品,看到王渙回來,一個個聚攏上來,詢問王渙的情況。
王渙心里一暖,微微一笑。
“我沒事,那閆無逸也已伏誅,只是看他死的凄涼,不忍摘他頭顱,并將之埋葬,所以耽誤了這許多時間。”
王渙并沒有之后綠桑林的秘密告訴眾人,這種事情知道了也沒辦法反抗,徒增煩惱,不如不說。
李坦之眼神閃爍,走上前來,“王兄實力驚人,恐怕已達(dá)到三大天驕的水準(zhǔn)。”
王渙轉(zhuǎn)頭看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號,殊不知三大巨頭是那三位?”
李坦之長笑一聲,“咱們坐下來,慢慢說?!?p> 眾人回到篝火旁坐下,李坦之不再賣關(guān)子,看向王渙。
“第一位你也認(rèn)識,便是衾花宮,三燕神射,花子軒,此人猶擅騎射,百發(fā)百中,是個十分可怕的敵人,你被他盯上,可得時時留意身后了!”
王渙點了點頭,“多謝提醒,我省得?!?p> 李坦之續(xù)道:
“這第二位,便是一水門的千幻圣女,拈白。手持圣器千幻綾,難纏無邊,暗器掌法劍器推衍,各式各樣,均有涉獵,樣樣精通?!?p> 王渙點了點頭,“原來是她?!?p> “你也認(rèn)識拈白?”
“跟她有些糾葛?!?p> 李坦之苦笑一聲,“王兄果然豪杰,三位天驕,你竟惹了兩位。”
眾人哄笑不止,氣氛歡快起來。
“而且這拈白身上有一個傳說”李坦之神色變得促狹起來。
“哦,什么傳說?”神奇的女子總是令人遐思萬千,王渙當(dāng)然也不例外。
“從拜師那刻起,她就在師傅面前立下誓言,一生蒙面修行,若是誰能扯下蒙面輕紗,便是她一生認(rèn)定之人?!?p> “額……”
不僅王渙,一眾當(dāng)時在場的流云劍宗眾人神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李坦之一愣,“怎么了?”
王渙罕見的露出苦笑的神情。
“之前的打斗中,我將她制住,而且……扯下了她的面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