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橙聞到香味,也顧不上矜持了,趕忙從躲藏的樹那邊走過來,被發(fā)狂的野豬追了一天,現(xiàn)在已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喂,那個……能分給我一點嗎?”劉雨橙死死的盯著脂香四溢的烤肉,嘟囔著開口。
“嗯?!贝藭r已經(jīng)入夜,王渙掌控身體。簡單的應(yīng)了一聲,把焦香的烤肉遞到劉雨橙綠光閃爍的眼前,并淡淡的附上一句“小心燙”便默默轉(zhuǎn)身剜肉去了。
“這小子怎么突然高冷起來了,難道是被我一耳光打傻了?”劉雨橙看了看自己白嫩柔軟的小手,旋即搖了搖頭,開始了大快朵頤。
吃完烤肉,劉雨橙美滋滋的靠在大樹下,王渙此時也吃光了烤肉,看這妮子心滿意足的神情,不由莞爾,冷清的聲音悠悠響起:
“姑娘,你修為還行,臨陣經(jīng)驗卻是嚴(yán)重不足,為何要跑到這深山中來?”
劉雨橙聽到他說話,從樹下挪過來,跟王渙坐在同一根枯木上,當(dāng)下也不矯情欺瞞,當(dāng)下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我劉家是來鳳城的二流勢力,只因族中并沒有火炫境的強(qiáng)者,城中一流勢力有城主府、赤霞玲瓏閣、吳家、錢家”
“跟你來這兒有什么關(guān)系?”王渙打斷她。
劉雨橙撇了撇嘴,也不理他,繼續(xù)說道:
“黑炎城你知道吧?”
“怎么扯上黑炎城了?”不懂就問,這是王渙的師尊雪神殿三長老一直以來對他的諄諄教誨,王渙也是這么遵循的。
“我不說了。”劉雨橙急了,這家伙要么輕薄胡鬧,要么神經(jīng)兮兮,這原委沒法說了。
“怎么辦?”王渙問王煥。
“我咋知道怎么辦?你自己惹的事,倒來問我?!蓖鯚ㄒ荒樏扇Γ拜呍趺匆挥龅脚牡木凸掷锕謿獾?。
“你不指點我,我就親她,看你怎么跟他解釋?!蓖鯗o也急了。
“嘿,你親啊,反正也是你先解釋,誰怕誰呢?”王煥大呼小叫,軟硬不吃。
“呃……”王渙有些頭大,指點江山,生死搏殺,詭譎動蕩的大場面也見得多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對付女人,還是這種一碰就著火的女人。
當(dāng)下無計可施,只好湊過身去,慢慢的把臉貼過去。
“我尻,前輩你還真是個狠人啊,說親就親,小弟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王煥咋咋呼呼。
劉雨橙本來側(cè)對著他,更是被他氣的轉(zhuǎn)過臉去,所以第一時間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子的不軌之舉,突然發(fā)現(xiàn)有動靜,猛然轉(zhuǎn)過頭來,臉頰剛好撞在王渙的唇上!
“本來想湊著耳朵跟她服軟,說幾句好話,這下可糟了!”天可憐見,前世王渙看到男的哄女的大多都是這種方法,屢試不爽,他可絕對沒有任何輕薄胡鬧的想法,額,只是用錯了方法。
劉雨橙大驚失色,連忙往另一邊躲去,一個不穩(wěn)就要倒在篝火中!
王渙眼疾手快,右手伸出拉住她的左手,左手順勢一摟,劉雨橙已是靠在他的懷中。
劉雨橙驚呆了,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抱著我,我該怎么辦?要是他那個我要不要拒絕他?這便是男人的懷抱么,也不臭嘛!”心中思緒如潮,身體一時卻是僵住了。
王渙臉色看起來很平靜,心中卻是涌起了驚濤駭浪!
“前輩,偶像啊,你怎么這么霸道?快教教我??!”王煥震驚了,還有這種操作?
王渙也不理他,故作鎮(zhèn)定的與劉雨橙對視,看著她迷離的眼睛,柔身開口:“對不起,我不插口了。你繼續(xù)說,好嗎?”
劉雨橙從幻想中驚醒,連忙從他懷里掙脫,坐在樹下整理衣襟,粉嫩的耳廓上那一抹鮮紅久久不能平復(fù),一如她波濤洶涌的心。
想到這混蛋又輕薄自己,劉雨橙深紅的眼眶再也兜不住大起大落的心緒,大顆大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臉頰上流淌,小嘴一癟,伏下頭無聲的啜泣起來。
“哈哈哈哈,前輩,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倒是舒服了,可憐小姑娘怎么攤上你這禽獸?”王煥看他愣在原處,不由說起風(fēng)涼話來。
王渙恐嚇道:“閉嘴,否則我掉頭就走,再去找個人問問也就是了?!?p> “留她這不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漢子在這野獸時時出沒的叢林,不好吧?!蓖鯚ㄋ查g蔫了,轉(zhuǎn)口勸說:
“前輩,我知道你善良正義,和藹可親……”
“停!”王渙頭大無比,怎么攤上這么個奇葩。
“咳咳,額……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我只是想哄哄你,哪知你竟轉(zhuǎn)過頭來了,別生氣了,我,我給你看冰花?!?p> 說著運起法訣,一多晶瑩剔透巴掌大的冰花浮現(xiàn)在王渙手中。
“你看!”
劉雨橙本不想理他,但微微抬頭眼神一瞥,看到那朵晶瑩剔透,玲瓏璀璨的冰花,不由被吸引住了,這也不難理解,劉雨橙出生雨赤霞帝國,氣候溫暖,從未見過下雪,如今看到如此美麗的冰花,自然驚奇萬分。
匆匆用袖子擦了擦臉,劉雨橙抬起頭來,看到他溫和微笑的臉,微微一哼,也不理他,把那美麗的冰花接在手中,仔細(xì)端詳起來,看著看著,眼眶又紅了。
王渙不明所以,以為她又要發(fā)作,只見她深吸一口氣,并無其他動作,只是緩緩道:
“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父親作為家主,瑣事繁多,雖然對我有求必應(yīng),卻始終不曾好好陪我,他哪知道什么法寶靈藥什么的我都不稀罕,只是想要他多陪我玩會兒。
我天賦異稟,所以被父親寵愛,家里的仆人都怕我敬我,生怕侍奉不好我被父親責(zé)罰,所以從小到大一個朋友也沒有,身邊都是一些只知阿諛奉承的奴仆,從我懂事起,就是不停的修煉修煉,進(jìn)階進(jìn)階,我不知道這樣有何意義?!?p> 她頓了頓,紅腫的眼眶和滿是淚痕的臉勇敢迎上王渙的目光,粲然一笑,“王煥,謝謝你,愿意陪我,愿意哄我,忍受我的小姐脾氣?!?p> 王渙目光柔和,他溫柔道:“你很善良,也很可愛,我能做你第一個朋友嗎?”
“當(dāng)然能!求之不得。”劉雨橙眉開眼笑,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劉雨橙?!?p> “你好,王煥。容光煥發(fā)的煥”
“其實是渙散分離的渙?!?p> 王渙心中默默想著也伸出右手,握住她白嫩微涼的柔荑,像是握著一塊柔軟的璞玉,突然明白了那句久久不能參透的話:
有玉微涼,是為櫻瑯。